“别人肯定或多或少会有这种怕惹麻烦,怕得罪人的顾虑,但是有一个人不会。”宁书艺笑了笑,这件事她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你忘了昨天刚刚沟通过的徐文彪了么?”
霍岩顿时了然。
徐文彪的不在场证据虽然是能够成立的,可他与洪新丽有不正当关系在先,死者遇害当天又到过现场,虽然说离开的时间比法医判断的死亡时间略早了一点,但是沾染嫌疑这种事就好像是掉进了苍耳丛中一样,沾上容易,摘干净却很难。
作为节目部主任,徐文彪对于自己公司内部的节目设置,主持人的安排自然是最清楚的,洪新丽之前跟什么人搭过节目,又因为什么闹过矛盾,别人不知道,徐文彪未必不清楚,于公于私他都有知情的渠道。
那么在这样的一个节骨眼儿上,如果能有这样的一个人出来转移警方的视线,成为更加值得怀疑的对象,对于徐文彪而言无疑是一件好事,他没道理不配合。
“我这就给他打电话,昨天是我跟他沟通的,今天也还是我来问,免得换成是你,他又拐弯抹角,推三阻四。”霍岩拿出手机刚要打电话,眼睛朝客厅方向瞟了一眼,又把手机收了起来,“一会儿到楼下我再打吧。”
两个人静悄悄收拾好厨房里的餐具,轻手轻脚下楼去,到了车上,霍岩给徐文彪拨了一通电话,并打开了扬声器,以便宁书艺在一旁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被询问到洪新丽之前闹过矛盾的节目搭档,徐文彪果然没有任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敷衍,反而有那么一点恍然大悟,又有一点淡淡的懊恼。
似乎他有些恼火自己没能第一时间就想到这个人,好在局势对自己最不利的时候主动拿出来,一来分散自己身上的嫌疑,二来也能在警察面前讨点人情分,弥补一下最初扯谎被揭穿丢掉的信任度。
“霍警官,你们这查案子还真的是很用心啊!你要不说这事儿,我都差点给忘了!确实有这么一档子事儿来着!”他在电话里热情地说,“洪新丽之前确实是跟台里的一个男主持人有过矛盾,两个人闹得有点水火不容。”
“具体是因为什么起的矛盾?”霍岩问。
徐文彪在电话那头干笑了几声:“这事儿你让我怎么说好呢……
其实还是因为男女之间那点事儿呗。
跟她当时搭节目的那个男主持人名叫曹有虞,最开始那会儿我安排他们俩一起做那一档节目,主要是觉得他们俩年纪相差不多,以前听说还是一个学校的师兄师妹,互相认识,这样不是沟通起来比较容易嘛。
那种晚高峰节目,不能太死板,需要调侃闲聊插科打诨的那种,如果一个人说话另一个人接不住,那节目效果肯定是不会太好。
一开始两个人配合得挺好的,一度都有人开玩笑,说他们两个是晚高峰金童玉女什么的。
结果后来曹有虞那个人,嘴巴不好,喜欢乱开玩笑,有的时候那个笑话说得……多少有点不太上道,可能是开的玩笑有些过火了,让洪新丽不爱听了,两个人就闹了个大红脸。”
“具体是什么样的不上道玩笑,怎么过火?”霍岩没打算让他这么大哈哈敷衍过去,“以你和洪新丽的关系,不至于知道的只有这么浮皮潦草。”
霍岩这话说的多少有几分敲打徐文彪的味道,话说得已经算是足够直白,徐文彪自然不会听不出来。
“咳咳……”徐文彪为了掩饰尴尬,硬是挤出几声干咳,“曹有虞这个人怎么说呢,工作能力还是可圈可点的,但是坏事儿就坏在那张破嘴上了。
他平时就喜欢在嘴上占女同事的便宜,真章的倒也不一定有什么,就是招人烦。
跟洪新丽也是,他可能是私下里听说了洪新丽私生活比较丰富的那种传闻,就觉得她应该是这方面比较随便,所以自己也能跟着揩揩油。
没想到洪新丽不搭理他,还把他骂了,他就恼羞成怒,跟洪新丽也翻脸吵了起来。
我知道的就是这么个事情,具体怎么说的,过这么久确实记不清了,反正肯定没有好听的话就是了,毕竟闹得不太好看。”
“曹有虞私下里听说了你和洪新丽的事?”
“不不不!不是我们两个的事!我们两个的事情,他们私下里会不会瞎议论,这个我也不敢给你们打包票,但是肯定没有人抓到把柄!
曹有虞那个人嘴巴向来不好,他要是真知道我跟洪新丽的事儿,不可能憋得住。
他说的应该是洪新丽进公司那会儿的事。”
“洪新丽进公司那会儿有什么事?”霍岩问。
“这个我也不知道,”徐文彪介于自己之前的不良记录,说完赶紧解释,“不是我瞒着你不说,是我真的不知道。
你别看我们公司规模不算特别大,但是因为常年跟咱们本地广电那边有合作,算是在私企里头吃公粮,旱涝保收,福利待遇也好,在业内还是很吃香的,想进来门槛不低。
洪新丽当初能到我们公司来,基本上等于是空降,是我们公司的老总亲自打招呼录进来的,那会儿她也就二十七八,刚刚走出校门,研究生毕业。
到公司里来,大老总亲自打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