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鹤的嘴唇冰冰凉。
高颜一阵心疼。
看到孟归鸿这样,孟云鹤一定比她更吃惊,更多疑惑。
明白高颜的心意,孟云鹤捂在她小腹的手上下轻抚了两下,以示感激。
这时,孟归鸿突然受惊似的站了起来,猛地回头看向他俩所在的位置。
高颜和孟归鸿猝不及防,以为他突然醒了。
结果他面露惊恐,却仍然是离魂状态,脚步匆忙地“跑出门”,急三火四地往屋里走。
孟归鸿脚步如风,一点儿不像白天老态龙钟的模样。
他跟鬼似的跑回屋里去了。
高颜和孟云鹤不敢紧追,怕脚步声惊醒了他。
等两人进了屋,发现孟归鸿已经回他自己的房间并反锁了门。
“老爷子这是怎么了?”高颜的心还悬着,“你之前知不知道他梦游?”
“不知道。”孟云鹤心神俱疲,“估计白天股票跌停,他受了惊,晚上睡眠不好才会这样。”
的确,新闻满天飞,全是对孟云鹤的诋毁。
开盘后股票直线跌停,孟归鸿眼睁看着,就算之前孟云鹤告诉他不用怕,他关心则乱,还是会担心。
毕竟威盛集团是他辛苦打下的家业,一天之内市值跌了这么多,他不可能不心疼。
“那小倩是谁你知道?”
高颜又问。
“不知道,头次听他说。”
孟云鹤想了想,“你先别急着问他,等我们顺利接管集团业务之后慢慢查。”
高颜明白,如果涉及孟归鸿的隐私,即使她问,他也不会告诉他。
孟归鸿老了,还是个病人,受不了刺激。
万一她问得不得当,不但没有收获,还把孟归鸿吓死了,那她得不偿失,再怎么面对孟云鹤?
何况,那好像还是起人命官司……
“让你受累了……赶紧洗洗睡,天都快亮了,明天咱们还要开股东大会。”
孟云鹤体贴地说。
是啊,得调整好状态与石欢斗智斗勇。
睡前,高颜把手机里的照片一一发给孟云鹤,“这些照片上面是那九个冒充保安的罪犯。”
孟云鹤看了一遍,赞赏地看着她,“我看上的女人就是好。”
这是夸她还是自夸?
好的,不管夸谁听着都受用。
设置好闹钟,一觉睡到天亮。
两人手拉手来到威盛集团董事长会议室的时候,十二个股东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说的话就特别难听。
“这是两个什么人啊?闯了这么大的祸不当缩头乌龟,还好意跑出来招摇,他们是不是都不要脸了?”
“就是,说九点半开会,这都九点四十了,他们连时间观念都没有,我们还指望他们能干正事儿带着我们发财?笑话!”
“我不管你们同不同意那个高颜当执行董事,我双手反对。什么玩意儿?”
……
石欢坐在宽大的会议桌对首席位置,翘着二郎腿欣赏自己大红的指甲,不动声色的脸上藏着不屑和得意,目光阴冷。
高颜和孟云鹤把这些咒骂听得一清二楚,两人相视一笑。
出现在众人面前两口子十分喜感。
高颜浓妆艳抹,穿着件及膝蓬蓬裙,看去像个巴比娃娃,还是盗版那种。
孟云鹤穿着件宽大的T恤,却打着条花领带,不伦不类的,往那儿一站,跟个二溜子一样。
见石欢坐在首席,孟云鹤上去把她提拉起来推到一旁,把椅子拉出来,殷勤地请高颜坐,“执行董事长,您请。”
高颜扭了两扭,先冲大家抛了个飞吻,眉飞色舞,“哈喽,大家好啊!”
众人绝倒,差点儿被药得上吐下泻。
石欢嫌弃地看了两人一眼,笑得一脸假,“你们俩儿怎么来晚了?大家都很忙的。”
“注意自己的身份!女皇上朝还用管大臣们有没有事?”
孟云鹤拉了把椅子坐在高颜身边,身子往后一仰,直接把脚擎上了桌子。
股东们郁闷海了去了。
这是两个什么东西啊?坐没个坐相,站没个站相,半斤八两,一看就是败家的样子。
“你去那边坐着吧,不用在一旁站着。”
高颜大大咧咧冲石欢摆摆手,像赶苍蝇。
石欢保持着风度,礼貌地点点头,优雅地走去对面桌尾的位置坐下了。
两相对比,高颜跟个粗俗无礼的村姑一样。
股东们交头接耳,又是一阵牢骚。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他们表现得越荒诞不经,石欢和股东们越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他们以后的工作越好开展。
高颜趴在桌子上,有意无意地摆弄自己的手指,像个暴发户似的炫耀自己的大钻戒。
嗯,姐有,一只手上戴三只,跟摆摊卖货一样。
孟云鹤则旁若无人地拿出手机瞅了两眼,事不关己般嘻嘻哈哈,“我靠,怎么又跌了?赶紧跌停吧,磨磨叽叽的……”
股东们简直要崩溃了。
这是人说的话吗?
昨天跌停,今天开盘低开,没十分钟继续下跌,没有买盘只有卖盘,眼看又要跌停了!
跌的可都是他们白花花的银子啊!
闯祸的孟云鹤不但没有为此感到愧疚和心虚,诚惶诚恐地向大家赔礼道歉,竟然这样说话,他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嗯,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跌得猛,有气魄!”
孟云鹤气死人不偿命地又来了一句。
股东们面面相觑,都好吐血气绝了。
高颜拉了拉孟云鹤的手,懒洋洋的,“宝贝儿,别看了,先说正事儿嘛,大家都等着呢。”
股票才是正事,他们能有个屁正事儿啊?
股东们都想走。
“看这样子,至少明天还有个跌停,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可以先把股票抛出套现,等再跌两天低价买回来吧,唉,真是天灾人祸啊……”
股东秦南明心浮气躁地说。
“是啊……哎呀,又跌停了!早知道这样,我明天就该卖掉,真气死我了……”
股东宋子新看了一眼手机,扶着额头两眼发黑。
其他股东们闻言,脸都黑了。
“听南明的,快挂单,挂晚了压单太多想卖都卖不掉,如果明天开盘就跌停,那就惨了。”
股东谢生辰心如火燎地说着,还不忘怨恨地瞅了孟云鹤一眼。
股东们纷纷附和,有几个手忙脚乱地抛售股票,顾不得发牢骚了。
孟云鹤微微挑起唇角,却表现得很不高兴,“你们这是干什么?咱们的股票跌停,你们再挂单套现,不是雪上加霜吗?这么多压单,明天肯定开盘跌停啊,你们这么做不仁义!”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和那个隋羽不清不楚,她怎么会跳楼自杀,又怎么会引起这么恶劣的影响,让我们蒙受这么大的经济损失?”
“就是,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反正你手里的股份是你继承的,之前没为集团出一点儿力,跌没了你也不会心疼,反正你家底厚,够你挥霍的。”
“别说了,快抛啊,这都压了这么多单,再有两个跌停都打不住!”
股东们气得牙疼,恐慌在他们中间蔓延、膨胀。
高颜火上浇油,“云鹤,他们都在干什么?一起打游戏吗?咱们集团还开发电子游戏?”
股东们闻言集体暴躁。
“我靠,这还是个连炒股都不懂的人,就这样的还能给咱们当执行董事?”
“孟家算是完了,赶紧卖了,这样下去不用两年就好退市了。”
“可是,大盘调整到现在已经触底了,应该阶段性反弹了,我们现在卖了正卖在低价区,这……唉!”
股东们越说越丧气。
但高颜发现,丧气的只是部分股东,另有五个股东不声不响,虽然表情不悦,但自始至终很沉稳,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惊慌失措。
石欢手里没有股份,看到集团股票再次跌停,她心里不疼,嘴上得理不饶人,“哥,嫂子,你们看看,你们把大家祸害成什么样儿了?这些都是威盛集团的元老,之前帮着爸爸打江山,辛苦半辈子,什么好处没捞着,还要蒙受这么大的损失,你们过意得去吗?”
“他们想卖关我什么事儿?又不是我逼他们抛售的。”
孟云鹤振振有词,“他们没捞着好处,手里这么多股票是从哪儿来的?他们每年跟着分股吃红利,都不叫好处?现在出了点儿小状况,他们就落井下石,明显人品有问题。你怪我干什么?”
如果杀人不犯法,这几个股东肯定当场暴起,把孟云鹤大卸八块了。
祸是他闯的,经济损失却由他们背,到头来,他不道歉,还说他们人品不好,简直岂有此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