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老祖舍命堵住了裂开的封印,失去援军和两位最强者的邪族,虽然没有立即溃不成军,但落败也是早晚问题。
花月雪带着将士直接杀出了镇北关,而沈七则一脸冷静向着天空中还剩下的邪族强者方向飞去。
天禄不放心她的状态,立即跟了上去。
原本势均力敌的空中战场,因为沈七的加入发生了变化。
她面无表情手起戟落,完全不要命的打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身上伤口不断增加的同时,邪族也在不断陨落。
花朝帝国众多强者震惊于沈七的实力,但如今大敌当前,不是研究她为何突然如此强悍的时候。
所有人改变了进攻方式,以沈七为中心,不断绞杀邪族。
终于在同伴死伤过半之时,邪族坚持不下去开始四散而逃。
看着四处逃窜的邪族,沈七面无表情吐出四个字。
“血域,开启!”
领域之内,她便是神。
如同鬼魅一般穿梭在血雾之中,不断收割邪族性命。
杀红眼的沈七,全然不顾体内飞速流失的霸气,如同杀戮机器一般,不断挥动武器。
修罗的提醒她充耳不闻,知道体内霸气无法再支撑领域,血域自动消失,沈七才总算是停下了手中动作。
一双猩红眼眸无情扫过忌惮望着她的众人,收起武器淡淡道:“你们不去解决邪族,看着我做什么?”
所有人都避开了她的视线,转身冲向下方战场。
有了这些强者加入,战局瞬间变成一面倒的趋势。
天禄迟疑了一下,并未跟过去,来到沈七身边轻声道:“你还好吗?”
沈七低低应了一声,目光看向远方极速接近镇北关的黑色身影,唇边习惯性扬起一抹嘲讽弧度道:“这个时间赶过来,又有什么用?”
天禄一怔,刚欲询问,便感觉到体内气息骤然衰弱,它立马检查体内契约痕迹,确认其还完好无损后,大大松了口气。
沈七瞬间低头死死盯着它,眼中翻滚的血色让天禄有些心惊,立即道:“花月怜只是实力衰弱了,人没事。”
话音落下,沈七还是盯着它不放。
天禄毛骨悚然,目光四处乱飘,寻找退路。
就在它想要落荒而逃的时候,沈七终于收回视线,语气淡淡道:“我对她的情况如何没兴趣。”
骗鬼!
天禄腹诽沈七口不对心,却不敢说出声。
见沈七动身,它也跟在沈七身后回到了空无一人的镇北关。
站在城墙之上俯瞰下方人头攒动的战场,沈七内心一片空寂。
“朋友,镇北关如今情况如何?”
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沈七并未回头。
“没长眼睛吗?”
沈棠北看着浑身是伤却还如同松柏一般站立在城墙之上的沈七,落在她身边向下望去,震惊道:“竟然赢了。”
“你还希望输不成?”
“我并无此意,只是邪族此次来势汹汹,阵容十分强大,我昏迷这几日它们更应该全力进攻,将士们必然是花费了不少力气才守住了此处。”沈棠北看向语气不善的沈七,莫名觉得她有些眼熟,道,“这位朋友,我是否见过你?”
此刻心情本就极度不对劲的沈七,听到这话嘴角扯出一抹弧度,狭长眼眸微微上扬,看着像是在笑,但她的眼底没有一丝笑意。
“镇北王好记性,十四年前那一面,还能记到今天。”
沈棠北一愣,随即不可置信地打量着沈七,道:“你是……念冰?”
沈七鼓掌道:“没想到堂堂镇北王还是个痴情种,被那邪族女人砍掉了一只胳膊,还痴心不改。”
本想上前拍拍沈七肩膀的沈棠北呼吸一滞,声音干涩道:“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沈七嘲讽一笑,“花朝帝国抵御邪族的大英雄,找了个邪族女人还生下一个野种?”
“你不必这样说自己。”沈棠北深深皱眉,“上一代的事情,不该延续到你身上。”
“我说的有什么错?”沈七目光如同毒蛇一般咬在沈棠北身上,“你既然默许了沈家长老对我的欺凌,为何不让他们直接杀了我?若是早早灭掉我这条命,又怎么出现今天这种情况?!”
“沈七。”察觉到沈七身上的毁灭气息,天禄出声提醒道,“别忘了花月怜离开之前对你说了什么。”
沈七表情凝固了一瞬,深呼吸几下,平复了情绪对着面色悲戚伤痛的沈棠北道:“别做出这副样子!她消失之时,你应该就猜到了她的身份,但你内心又不想亲手杀了自己的骨肉,所以放任沈家人的所作所为。只是没想到我命大活了下来。”
灰红色的眼眸中满是嘲讽,不知是嘲讽眼前这位亲生父亲,还是嘲笑她自己。
“何必带有侥幸心理?你若是早点做出决定,或许还能避免这一战。”
墨玉冰在邪族蛰伏这么多年,如今突然发难,不过是发觉她这个容器成熟想要来摘果子而已。
看着沈七满是厌弃与暴戾的灰眸,沈棠北沉声道:“她和你说了什么?”
“容器。”看着沈棠北变了的脸色,沈七大笑出声,反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此次再见之时。”沈棠北呼出一口浊气,冷声道,“当年是我的错,该由我来承担一切。如今她杀你不成,你与她便再无瓜葛,无论你体内另一半血脉来自何族,你都是我的儿子。”
“儿子?”
沈七眼中嘲讽更甚,低头看向尸横遍野的地面。
“沈棠北,脚下土地上因邪族死了多少人,你记得清楚吗?”
沈棠北不语。
“你不清楚,我也不清楚。”沈七拉起脸皮微笑,“我也不关心。”
看着男人与她有八分相似的脸庞,沈七咧开嘴无声大笑。
“我是个异类,这些人的死活,从前现在都与我并无干系,但这场战斗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波及她。”
“谁?”沈棠北敏锐捕捉到沈七如今情绪不稳的根源,追问道。
沈七突然收起所有表情,目光直直盯着他道:“沈棠北,我维持了镇北王府十年开销,是否足以抵消你我之间的血脉之缘?”
沈棠北内心不安涌动,下意识呵斥道:“你在说什么胡话,血脉亲缘不可断绝!”
“这样吗?”沈七突然一笑,神情出乎意料的恬淡,“那我就把这东西还给你!”
在沈棠北和天禄都未反应过来之时,沈七反手插入自己的胸膛,硬生生扯出一颗跳动的心脏。
胸前破了个大洞,体内鲜血极速流失,失血过多的脸颊一片苍白。
她将鲜红一片的手掌递到沈棠北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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