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张凡懵了,懵的很彻底。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印象中的大湘市跟真实的大湘市完全不一样。看来电视上所说的也不全是真的。张凡暗骂了一声,虚假信息害死人,随即便用力的裹了裹身上淡薄的衣服,他这次过来大湘市也没有看天气预报,穿的衣服并不多。大雪铺天盖地,白雪皑皑、将眼前的城市渲染成银白色,一眼望不到尽头。张凡走出机场来到马路上,准备拦下一辆出租车,赶往南淮县的福来小镇。可能是因为下大雪的缘故,马路上的车辆及行人都很少。左等右等,也等不到出租车。直到张凡一个人在雪天里又苦苦等待了约莫十几分钟的时间,这才有一辆出租车缓慢的行驶过来。开车的司机是一个穿着厚厚黑色羽绒服的妇女,只见她浑身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脖子上还围着一条褐黄色的围巾,看起来保暖做的很好的样子。女司机开车缓缓来到张凡的身边停顿,看了他一眼后,就把车门打开了。张凡坐进车里,那股刺骨的寒冷才稍微减少了许多,说出要去南淮县的福来小镇,那女司机闻言,眉头轻皱,直接摇头拒绝,说那个地方很远,属于大湘市的附属县,仅靠打车是到不了的,需要去客运中心,乘坐专门通往各县的大巴车才行。张凡听罢,目光怔了怔,咽了口唾沫,暗道一声自己太倒霉了的话语。沉默了一会,张凡只能让女司机载着自己去客运中心去坐车。在交付了三十块钱车费,女司机一脚油门,就驾驶出租车,窜出老远的距离。.......最终,张凡终于坐上了去往南淮县的大巴车,此时车上的人并不多,仅有六七个乘客的样子。大约又行进了一两个小时,大巴车终于到达了南淮县的客运站。一下车,张凡走出站点,发现天上的雪,貌似更大了。绒毛大雪簌簌的落下,密密麻麻的落在地面上。张凡冻得脸色通红,嘴唇哆嗦,再次来到马路上准备拦下出租车,去往福来小镇。这一次,可是无论他怎么等待,愣是没有一辆出租车过来。这一点,让他郁闷至极,心中有种要骂街的冲动。就在这时,吕得水的声音响荡起来,告诉张凡,说南怀县的经济并不算多么好,出租车的话,也不太多,让他步行去福来小镇就行。从这里出发,只要步行半个小时就能到达目的地。一听这话,张凡微微愣住,随后反应过来,只得认命的点了点头,按照吕得水的指示开始赶路。南淮县的雪很大,很厚重,把地面覆盖出厚厚一层,几乎看不清道路,一脚踩下去,都能深深陷入进去,蔓延到小腿的地方。张凡吃力的赶着路,每一步的落下,都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风更大了,雪也更大了,整个世界被白茫茫的一片覆盖,让人视线严重受阻。风雪吹得张凡睁不开眼,但路程已经走完了一大半,现在就算是想后悔,也早已来不及。现在张凡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以后只要去到什么陌生的城市,不管如何,他都一定要准备一身棉衣服备着。他姥姥的,这鬼天气,简直要把人冻死。不知过了多久,张凡才好不容易的赶到了福来小镇。用力的搓着双手,尽量让自己暖和些,说实话这一路冒着寒风走过来,张凡都感觉自己的鼻子都冒出了鼻涕泡。张凡来到福来小镇附近,把吕得水召唤出来,让他走在前面带路。吕得水看着快要被冻死的张凡,心中升起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像张凡这样的人。其实张凡大可不必这样辛苦,他当时只要说一声不来,就没事了,自己纵使心中遗憾,也绝对不会强求张凡去做些什么事情。但不管怎样,张凡最终还是赶来了大湘市,来到了他的家乡。大老远冒着如此恶劣的天气,赶来这里,就是为了让自己见到妻儿。这一点,让吕得水心中备受感动,眼神也变得坚定起来,不知不觉,他对张凡这个人,也有了更多的好感,对他有了更多的认可。张凡打了个喷嚏,催促吕得水赶紧带路,不然非把他冻死不可。吕得水见状哑然失笑,说没问题。跟着吕得水的步伐,张凡在福来小镇左拐右拐,穿过了很多胡同,走了将近六七分钟,终于是在一个破旧的房子前停顿下来。这个房子很破旧许多地方破损不堪,整体有些矮小,是由青砖垒砌而成,两侧的围墙由泥土铸造,并不是很高,只有两米的高度,只要有人稍微用力攀登一下,就能轻松翻越进去。吕得水来到这户人家的门前,驻足脚步,不敢进去了。吕得水看着虚掩敞开的铁门,心情很是复杂,他看了一眼张凡,说这里就是他的家。但是他生前辜负了自己的妻儿,现在根本就没脸去面对她们。所以打算想让张凡自己一个人进去看着。张凡闻声,叹了口气,并没有说什么,把吕得水收回厉鬼框栏后,只能自己一个人推开铁门,默默走进。吕得水的心情,张凡自然可以理解。他生前是一个赌徒,就算是临死前幡然悔悟也无济于事,对自己的家人做出的伤害,是不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消失的。只会让这段往事,变得更加刻骨铭心。进入吕得水的家,张凡一眼就看到一个身材瘦弱不堪,很是羸弱的小男孩,正穿着破旧淡薄的黑色棉袄,吃力的抱着一把大扫帚,在狭小的院落中,气喘吁吁的扫着积雪。小男孩面黄肌瘦,头发稀疏,流着一条小鼻涕挂在嘴边,他抱着一把快比得上他身高的大扫帚,吃力的扫着积雪,他每一次的扫动,都像是用出了全身的力气。看到这一幕,张凡心头涌出莫名的心酸。看来说吕得水死去的这些日子里,他的妻儿过的很是艰苦。似是察觉有外人进来,扫雪的小男孩疑惑的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