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刘备。
我拍着虎子的肩膀道:“好小子,敢算计长官了啊!”
就这样,我们一行千骑跟着虎子从小横山的南山坳里徐徐牵着口衔枚(小木棍)的战马绕到叛军营地的南面埋伏。
猜想叛军们定然在北面与东面布下了暗哨,却绝不会猜到我们从南面而来。
无星的夜空,朦胧的弦月高挂,一朵乌云飘来,遮住了月光。顿时整个山脚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而叛军营地的篝火却被黑暗衬托的更加明亮。给我军指明了前进的方向。
周围一片死静。只有心跳声此起彼伏。
等的就是乌云遮月的这一刻。我在心里念道。
“现在的叛军估计已经熟睡,务必速战速决。”我低声向孟守礼叮嘱。
“弟兄们,随我剿灭这股叛军!为李司马送上一份祭品!杀!”孟守礼一骑当先,向百步外的叛军营地冲去。一千骑,像团团燃烧的烈火直扑营地。
“校尉,你怎么不去?”猴子扭头问道。
“只有一百叛军,哪够分的。”我苦笑着道。心里却是在想,我不能冲过去,我怕自己砍几个叛军就会变的心软,不能硬起心肠,做到冷血。而我现在最需要的主是冷血。
此去一路艰难,会遇到许多想到与想不到的严峻困难,为了刻服困难,我必须何持着一颗冷血的心。为了给叛军最大的打击,我必须憋着这股报仇的冲劲,时刻提醒自己,我尚没有亲手给李兄等人报仇。
“让给兄弟们吧。前面的叛军有的是。”我惨笑着答道。
转眼间叛军营地传来阵阵喊杀声与兵器互砍声。片刻后,一切又归于死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打破了周围的寂静。之后就可以看见火光朝自己移动。
孟守礼一身血污的从马上跃了下来:“七个叛贼。杀的不是太过隐。”手里赫然拎着七颗血淋淋的头颅。
“早知道就让你一个去好了,一百个,慢慢杀。”我笑道。
“那卑职可杀不完!”说完孟守礼就呵呵直笑。
后面的骑士也回来了。几个骑士手中握着火把,借着微弱的火光,可以看清部分人手中都拎着人头。血正一滴一滴的往下落。而骑士们都是满脸的哀伤。
“来,弟兄们。把血馒头堆在一起。”孟守礼喊道。
一百颗人头如小草堆堆在了面前。十分恐怖,令我不寒而栗。
虎子们又找来枯枝干柴堆上,顿时熊能烈火燃起。照的我的脸火辣辣的疼。
《国殇》的哀歌声响了起来。我也跟着一起哀唱。眼睛盯着红黄的火焰,似乎看到了李告的笑脸。
唱罢,弟兄们休息了片刻。我就找来石三担问伤员情况。
“只有一名兄弟受了点轻伤。”军侯石三担报道。
“不错,完胜。兄弟们,咱们南下,再给叛军来个措手不及!”我吼道。实责是担心被叛军的援军追上。
“好!”呼喊声雀起。虎子一骑当先领路,我们拍马跟上。
此次夜袭,部队的士气空前高涨。个个斗志高昂扬,等待着下一场攻击!见到骑士们终于摆脱了迺城战败的阴影,我心内很是快慰。
至此,我军成功的突破了封锁线。
借着这次夜袭,我要明确的告诉张梁,我们要直插他们的大后方。看看他到底是要后方还是要幽州。
为了怕张梁追上,我们狂奔了六十里,直到第二天日中才下马休息,煮竹筒饭。直把我累的差点晕厥。躺在地上后,叫来虎子问现在的位置。
“已经也出迺县,进了范阳县,从此向南十余里就是治所范阳城。”虎子答道。
“若是张梁派兵来追,估计现在离我们有多远?”我扭头朝不远处的孟守礼道。
孟守礼转过头,见我望着他就小跑过来,答道:“大概能算出来。昨夜叛军遭到我们的袭击,周围的暗哨肯定会通知迺城里的张梁。然后他再派兵过去救援,扑了一个空之后再回城报说我们南下了。张梁此时才能发兵追赶。其次叛军夜间追赶,害怕中伏,就会小心翼翼的推进,所以追来的速度不会很快。这样算来,其中最少耽误了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我们最少能行二十里。也就是说追击的叛军最少离这里有二十里的路程。”虎子接着道。
“这么说,我们最多只能休息一个时辰了。”我叹道,众人都连连点头。
突然,一个念头闪现。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而粮草都是屯积在某个靠前线的城池里,待前线粮尽时再取。
那么,张梁会把十二万大军的粮草屯在哪呢?
“你们说张梁会不会把十二万大军的粮草屯在前面的范阳城?”我喃喃的问道。
“有可能。”孟守礼思索着道。“若是粮草真在范阳城,那城里一定埋伏了重兵。”
“看来我们得绕道走了。”我思索着道。心里在想接下我军是往东还是往西。
“校尉,逮到一个叛军传令兵。”猴子跑了过来。后面两个骑士押着一个农民模样的家伙。
猴子手里甩着一条黄巾,激动的指着东面的田野道:“这小子骑着快马从那面唰的一下直奔范阳城。骑在马上还时不时的回头瞧着我们。看他样子可疑,就擒了回来。一掏怀里,喏,有条黄巾。嘿嘿。”猴子兴奋的把黄巾递了过来。
这猴子后发先至抓住传令后,可见他的骑术定是非常精湛。
接过黄巾看了一眼,再从怀里掏出上次用的黄巾对比了一下。一模一样!我问传令兵道:“回答问题就放你走。你是不是去范阳城?你们的军粮是不是就屯在城里?”
那传令兵听了我的说话,一眼的惊愕,这分明是惊讶我怎么会知道的。却连连矢口否认。显然的欲盖弥彰。
“你们的骑兵是不是已经在二十里外,让你先去通知范阳守军关闭城门,吊起浮桥,防备我们袭城是吧?”
黄巾贼的脸上又是那副表情。
“城里的守军不多,而且你们派出了不止你一名传令兵。对吧?”
这回传令兵终于忍不住了:“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真是一个可爱的问题。也是一个傻问题。这样问,无疑是再一次告诉我,我的推断是正确的。
“兵者,诡也!打晕,丢去一旁。”我命令道。
“啊!”我的话音刚落,探子就被猴子一掌击在脑门,晕死了过去。被两名骑士抬到旁边去了。其实他应该死亡,但是是他带来了这么重要的情报,所以我还他一条命,算是报答。
本以为城中有重兵,既然城中兵少,倒不妨试着去偷袭。我在心里想着,或许这是让张梁搁置北上计划的最佳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