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一早。
赖尚荣似模似样的带着三小只,在院里打了两套军体拳。
又绕着前院跑了两圈,出了一身的臭汗,这才不疾不徐的回到后院。
“大爷!水已经备好了!”
“嗯!”
因早晨时间紧来不及回后园,赖尚荣起床后,就吩咐晴雯、玉钏在后院准备洗澡水。
如今两个丫鬟陪房已经成了常态,倒也方便他一锅烩,确实省去了许多波折。
玉钏瞄了赖尚荣一眼,撇嘴道:“我伺候大爷洗澡,晴雯姐姐你去准备早饭吧!”
晴雯瞪眼道:“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安排我了?”
玉钏撅着嘴委屈道:“冤枉啊姐姐!我不过是觉着大爷吃惯了你安排的早饭,怕不熟悉大爷的口味,我差事办砸了是小,影响了大爷的食欲可如何是好!”
晴雯冷哼一声道:“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爷一会还要去衙门,让你伺候必要耽误了正事!”
赖尚荣也不管二人斗嘴,他渐渐体会到鲶鱼效应的好处,玉钏就好比自家后宅的鲶鱼,有她在很多以前晴雯不肯尝试的都逐渐松了口,他自是乐在其中。
不过说到早饭,倒是提醒了赖尚荣,忙问道:“前两天爷托人买的海胆,今儿可吩咐厨房做了?”
近来消耗颇大,锻炼身体只是一方面,食补也得跟上才行,那些以形补形的味儿太冲,只能另寻他法。
于是前两天他在市面上,搜罗了一些南面来的海货,本想看看有没有生蚝,没想到居然发现了海胆,就让晴雯吩咐厨房做成海胆蒸蛋。
晴雯抱怨道:“那东西浑身是刺,要怎么弄嘛?大爷为什么偏要吃这个?”
这倒是他疏忽了,市面上买的回来,理所当然以为自家厨房也会做,不过他前世吃过却也没做过。
“这可是海里的好东西!这样吧!回头叫我爹问问清竹雅苑的管事,看看他家有没厨子会做这个。”
玉钏忙献宝似的道:“海货吗?说不定不用老爷去问呢!”
说着对赖尚荣道:“大爷!不如我边伺候您沐浴边说?”
见赖尚荣点头,玉钏给了晴雯一个挑衅的眼神。
晴雯一跺脚,转身离开前,冷冷道:“你要是敢误了事看我不告诉老爷、太太!”
玉钏毕竟进府迟,虽然在荣府时也在赖大夫妇的管辖下,但到底比晴雯要隔了一层。
因得了晴雯的警告,玉钏也不敢放肆,甚至不如以往一般,在赖尚荣的兵刃上过多磋磨。
老老实实的替赖尚荣洗了个素澡,将事情缘由也说了清楚。
王家当年在南面统管海上贸易,时常有海商送些海货上门,久而久之烹调的手艺也就熟能生巧了。
而玉钏的母亲,恰巧就是懂得这些海货烹饪之法,的其中之一。
据玉钏所说,早年金钏也跟白老娘学过,而玉钏进府早,所以没来得及学。
洗了澡穿戴完毕,吃了早饭便赶往衙门。
他前脚刚出门,后脚金钏就进了赖家。
轻车熟路来到后园尤二姐小院门前,就见尤三姐身穿一袭淡紫色高开叉旗袍,挺胸昂首、纤腰轻扭在自己眼前款款而过。
看到那差点闪瞎了双眸的一大片白腻,俏脸通红愣了半晌,忍不住轻啐一口。
“呸!穿成这样,真不要脸!”
随即醒悟过来,这样式可没见过,难不成也是赖大爷捣鼓出来的?
一想到这顿时内心火热。
王夫人自从元春处得知赖尚荣设计服装的妙用,回去后左思右想,只是她虽然想剽窃赖尚荣的服装设计,但她身为荣府二房主母,这种羞人的衣物如何好向赖尚荣开口询问?
幸而她在赖家早就埋下了内线,既然自己不好开口,当然是委托金钏来找玉钏,姐妹两个又没忌讳。
当然为了笼络金钏,少不得给她一些承诺,事情办好了,过个一年半载就将其送去宝玉身边的话,不要钱似的将金钏砸的七荤八素。
昨晚刚得了吩咐,今儿一早就忙不迭的来赖家,向妹妹打探情况,万没想到刚进后园就看到这新奇的一幕。
可眼看着新式服装从自己眼前飘过,不免患得患失,万一不是赖尚荣所制该如何是好?
这种私密的衣物,太太又不好打听,是不是可以假借赖大爷之名?
只是若不是赖大爷特制,那岂非是尤三姐的创意?自己与她已经结了仇,这可如何是好?
悄悄坠在尤三姐身后,来到屋内。
“姐姐!我自己做的这件怎么穿怎么别扭,是不是晴雯那丫头捣鬼,故意消遣我的?”
尤二姐磕着瓜子绕着妹妹转了一圈,笑道:“怎么会!你这个应该是针线活不够细,有的地方我看你都缝歪了!”
说着往尤三姐身上拧巴的几处捏了一把。
“哼!姐夫也太偏心了,怎么就不能让晴雯替我做几身嘛?”
“呸!”尤二姐将手里的瓜子壳往她头上一砸道:“他可是你亲姐夫,还对你不好呢?你怎么不跟大姐夫比比?”
尤三姐忽然神神秘秘道:“对了姐姐!我听说十五那天,大姐夫在门口被姐夫踩在地下,狠狠的羞辱了一顿可是真的?”
“这还能假得了?以前还觉着国公府多了不得,原来竟是这么个熊样,亏得我有眼力见跟了你姐夫!”
赖家下人亲眼目睹了赖尚荣将贾珍踩在地上,怎么可能不在府里宣扬当时的情形。
不过由于他们对宁府并不熟悉,所以秦可卿身份并不十分清楚,所以主要宣传的重点还在赖尚荣如何扬威。
金钏听到这等秘闻也是吃了一惊,她虽然知道贾珍的丑事,但却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
这可就刷新了她的认知了,没想到宁府飞扬跋扈的珍大爷,竟然吃了这等闷亏。
不过宁府到底不比荣府,至少比不得皇妃娘家的二房。
想到王夫人也对赖尚荣另眼相看,不自觉赖尚荣在其心中的高度,已经盖过了贾琏。
嗯!比贾琏高一丢丢,比宝玉还差点远些。
正在吃惊的时候,就听里头尤二姐又道:“我这身子总有不方便的时候,况且若是有了身孕……要我说你干脆也跟了你姐夫得了,什么正不正妻的,只要爷宠着咱们,又有什么打紧的?”
暗骂一声不要脸,竟想着二女侍一夫,旋即想到妹妹好像也曾经提议要自己来赖家,连忙掩住口。
“姐姐!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正想着有的没的,忽然听到耳边传来声音,慌忙扭头看到是妹妹玉钏,松了口慌忙拉着玉钏跑到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