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天龙人会在三个月后的庆典光临弗雷凡斯?!这可是件了不得的大事,我们得赶紧回去通知队长!”
说罢,士兵长便带着他的士兵一反他们来时那老太太般散步令人烦躁的速度,如黄蜂般匆匆而去。
李观棋原本都做好了嘴炮忽悠不成,那她就认错服软然后再做协商的准备,但谁知道对方不按常理出牌,她这边话还没怎么忽悠,那边突然就变了脸色然后毫不犹豫的直接撤退。
这样离谱的发展让李观棋不由得怔愣了在了原地,连带着忽悠人时的笑脸都僵硬在脸上,活像是门前的雕塑一般的静默着。而等这个雕塑在活过来,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只能看着对方那远在天边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天际线的一端不见踪影。
不是……卧槽,速度这么快你演我的吧?
来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这么迅速?!!
李观棋对方这样的态度一度感到非常窒息,但有一种自欺欺人的精神,促使她还是挣扎地向一旁的姬叶问道:“他们就这么地走了?!”
“……是啊,如果我眼前没有出现幻觉的话……他们的确是就这么的走了。”
姬叶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以至于一直冷静的表情也有些崩坏,声音里带着些许的颤抖,用着半是犹豫半是疑惑的语气,喃喃道:“他们……他们甚至什么都没有跟我们说?”
没有警告,没有监督,更别说是戒备……
虽然她们真正的目的,的确不是安置所谓的花架,而是想要在边境搞一些防御上的工事,以便以后万一真的跟邻国开战时,可以起到有效阻拦敌方军队大肆进攻的目的,但她们也很清楚自己的这种行为几乎可以说得上是一种犯法。
所以来干这件事情之前,本着就算是触犯了这个国家的法律,也要争取以制作花架的名义与守卫边境的士兵进行友好的协商,争取能够以和平并正规的方式获得对方的许可。
虽然现在这个目标的成功率,好像是已经达到了八成,所以她们的心情是喜大普奔,而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地在这里批判对方的愚蠢,但是……
是的,现在她要说但是了。
但是……咱就先不说在国家边境监控区域放置什么狗屁“花架”的这种行为是否是真的可以允许,但单就将一群连身份姓名都没有查询过的可疑人员,如此地放置在边境的监控区不管的这种操作,也实在是太他妈的令人迷惑了好吗?
说实话,姬叶来到这个国家的时间比李观棋还少,所以她既不了解这个城市的文化思想,也不了解这边人的行事作风,但凭借着从小耳濡目染对军人职责上的熟稔,本能觉得当下的这件事情发展得十分的荒谬。
她意识到自己应该对这样的一群士兵有所愤怒,可从小被培养出的教养,让她本能地开始为对方的行为找起了借口。
“我猜……他们应该不是正规军。”姬叶干巴巴的劝慰,说着自己都不会相信着的鬼话。
“哇……穿成这样他们不是正规军,谁是正规军?”
李观棋几乎是反应迅猛地甩给了姬叶一个“你没事吧”的眼神,暴躁地质问着她不该质问着的人:“我们吗?!”
姬叶:“……”
姬叶没有搭话,只是相较于之前的茫然,她现在的表情已然变得羞愧,不过那羞愧的缘由绝对不是为了自己的鬼话。
“其实……还有比这更糟的。”
姬叶小心翼翼地踩上了那条足以让李观棋变得更加暴躁的临界线,她其实不想这样,但在与绑定队友情报共享的这件事情上,说与不说对她这样只会对伙伴坦诚相待的人来说,其实没得选。
姬叶:“至少五个小时。”
李观棋:“……”
李观棋沉默了一会,瞪着眼睛看了好一会,才慢慢地咬着牙,问:“什么?”
“现在是下午两点四十七分,而我们是上午不到九点就已经在这里开始挖坑,而在此期间,我并没有见到任何哨兵,或是别的什么其他人过来向我们进行询问。”姬叶沉重地摇了摇头:“虽然没到六个小时,但五个小时绝对是有了。”
李观棋:“……艹”
这些人的脑子是不是不好?
李观棋的脸在那一瞬间扭曲得几近狰狞,以至于一旁的姬叶都能够感觉到此时李观棋一句恶狠狠的,并夹杂着国骂的,“要他们何用”已经填装完毕。
虽然,因为出身于军事家庭的关系,姬叶是有点想要为那些士兵说些好话,但从她带人在这边挖坑,到这群士兵找来的时间,间隔的确是太长了,以至于让她都忍不住怀疑弗雷凡斯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在边境设立所谓的哨卡,来警惕防备所谓外来的非法入境人员。
但……
姬叶踌躇了一下,决定为弗雷凡斯的士兵说说好话,“说不定还有暗哨……”
李观棋立马转头对着地面“呸”了一口:“这话说出来也就你自己信!”
姬叶:“……”
姬叶:“嗯……”
其实我也是不信的。
但李观棋管那个?
她不管!
鉴于穿越到这里后发生的种种事情,离谱滑稽的简直就像一个三流的导演找了一个三流的编剧,然后派出了一个四流都排不上号的烂片,然后钱都不出上一分,光画了个大饼就让她这个冤大头来给他们擦屁股,所以她现在愤怒得像是一头被彻底激怒了的山羊。
“恶俗!低能!智障!简直毫无他妈的逻辑可言!”
李观棋愤怒地怼天怼地怼空气,以至于如果那士兵长要还站在原地没有走的话,她怕不是分分钟都要拔腿追上去,将一句“这种鬼话他妈的竟然也有人信?”的咆哮砸到那个士兵长的脸上,然后再一枪崩了自己读档在来!
但奈何他现在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所以憋着一肚子气的李观棋便只能对着眼前的空气愤怒地发癫!
毫无疑问,她这样的行为已然是在迁怒。
“活该他们被灭国!”
边境士兵的职业素养让李观棋为之气结,于是她迁怒之中说了句不可理喻的气话,即便是她清楚地知道这句气话明显已经超过了气话的程度,但她仍旧没办法地控制住自己胸膛里那所流淌着的愤怒与暴躁,以至于连形象都不顾,红着脖子对大地鬼叫:“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