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箬已经在“砰砰”乱跳了,整个人都有些凌乱,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母亲当年为什么要带着她四处躲避奔波?
思绪很乱,但是车已经很快的在朝褚家别墅行驶去了。
当到了别墅外面的时候,整个黑金色,两米高的大门让沈箬直接震惊了。
本以为已经快要下车了,毕竟别墅的大门都已经进来了,但是没想到车一路顺着一个风景甚好的路往里面行驶。
“还没到吗?”
沈箬坐不住了,开口询问邱管家,因为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大了吧。
这就是传说中,褚家人住的地方吗?
邱管家恭敬,道:“小姐别着急,马上就到了。”
车终于在路过一个转弯上坡后,听到了一栋欧式三层建筑的别墅面前。
只能说这栋别墅,是她路过这么久的路看到的第四栋了。
但是每一栋别墅之间的距离又相差甚远,遗世独立的感觉。
天刚下过绵绵小雨,路上还是湿润的,只不过有佣人就已经开始大打扫水渍了。
看到沈箬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佣人们都恭敬的低头,道:“小姐好!”
沈箬尴尬的咽了一下口水,邱管家做出一个请的姿势,道:“小姐这边请。”
沈箬点了点头,跟在邱管家的后面往别墅里面走了过去。
“这是别墅群吗?我已经看到了四栋别墅了。”
正在邱管家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正对着大门的二楼台阶上传来一个清冽寒凉的声音。
“往里面还有三栋,浅浅有空可以去看看。”
好听,声音太好听了。
只见二楼的台阶上走下来一个穿着灰色休闲外套的男人,剑眉星目,豁然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在里面,鼻梁高挺,眸子浅淡,大拇指上戴着一个板戒。
他就像是那种生活在欧洲的贵族,举手投足都带着内敛和矜贵,让人望尘莫及。
眉峰的冷冽却带着阴桀,是一个十足薄凉的男人。
沈箬站着没动,呆呆的看着这个走下来的男人。
好熟悉,真的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这个慕赴青给她的感觉好像,可是她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你是?”
沈箬看着走到她面前的男人,他很高,身形挺拔颀长,也很年轻。
褚凛夜眸子中的寒凉褪去,看着沈箬,半晌才道:“你和小时候,不一样了。”
沈箬一愣,有些错愕。
“我,我五年前出过一次意外,毁容了,脸是后来整容修复好的。”
褚凛夜微蹙眉,道:“人为,还是意外?”
霸道,冷冽,他的霸道甚至和叶谨墨不相上下,有一种久居上位者的凛冽。
沈箬相信,如果她说这是人为,他绝对会立刻派人去查,然后给她报仇。
“已经过去了,没事了…”
沈箬喉咙滚动,突然,脸上微凉,她抬眸就看到褚凛夜伸出修长的手指,温和的顺着她的额头在抚摸。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透过她,思念谁。
“你是我舅舅吗?”
沈箬盯着他的眼睛,心里所有的紧张和忐忑都没有了,因为从她进这个别墅的时候,就觉得莫名的亲切。
褚凛夜微怔,收回手,浅笑,道:“是,你的亲舅舅。”
沈箬喉咙哽咽了一下,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说话。
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有亲人的感觉了,自从她大学的时候母亲因为生病去世以后,她就再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觉了。
沈箬睫毛闪动,半晌才开口道:“你为什么突然才找到我?我母亲就是褚长清吗?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们找错人了呢,万一我不是你们要找那个褚浅,那该怎么办。”
褚凛夜闻言,突然笑了一下,沈箬这才觉得,其实褚凛夜的五官和神色和她的母亲真的有点相像,只是母亲的五官可能看上去更柔和一点,褚凛夜的五官显得更冷冽深邃一些,但是都属于那种眉眼细长,看上去特别冷漠的。
以前她就觉得,母亲长的特别好看,还记得有时候沈箬会开玩笑的说,母亲长的很像明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大家族小姐的气质,那个时候母亲会一笑而过,说她哪里会和那样的人相像。
褚凛夜走到旁边的立体柜子旁,拿了一个白纸黑色的文件递给了沈箬。
“这个是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命人去检查的一个DNA鉴定报告,你看一下吧。”
沈箬接了过来,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沈箬的的确确的就是和褚凛夜有血缘关系的人。
沈箬喉咙滚动,手指微微泛白,抿嘴,半晌才道:“那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把我带回来?在榕城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褚凛夜坐在了黑色的真皮沙发上,长腿优雅的叠着,示意沈箬也坐下。
“你突然问这么多问题,舅舅该回答哪一个呢?”
不得不说,褚凛夜的声音是真的好听,有一种很低沉的感觉,和叶谨墨的声音很像…
沈箬一想到叶谨墨,心里就蓦然的疼了一下,在出车祸以前厉倾的所有话都历历在目,她在和沈箬炫耀,炫耀她不仅和叶谨墨发生了关系,有了肌肤之亲,还和沈箬说,她怀了叶谨墨的孩子。
这对于沈箬来说,几乎就是一个晴天霹雳的事情。
沈箬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开口道:“那就麻烦舅舅一个一个的跟我解释一下吧,我还是不太敢相信这些事情,因为对于我来说,这就是一个丑小鸭摇身一变成了白天鹅的事情。”
沈箬调侃的笑了一下,但是因为刚才突然想到了厉倾,所以难受的情绪还是在的。
褚凛夜看出来沈箬的情绪有些不对,不过还是先回答了沈箬的问题。
他眸子很深,那些欺负过沈箬的人,他会让他们一个一个偿还回来。
“不知道你认不认识荣心蕊这个人?”
褚凛夜和沈箬说话的时候,虽然声音是天生清冷的,但是此时尽力变得温柔,生怕他太过冷漠会吓到沈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