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处,伤口的形状都是凹陷的圆形,已经结痂,才周围还透着粉红,并没完全愈好。
白棠眼眶漫起一阵温热,压着涌到喉咙口的哽咽,伸手轻轻抚摸。
“我像傻子么?你到哪儿能撞出这样形状的伤疤?”
随着她一下一下小心的抚摸,一阵阵微痒自伤口周围蔓开。
霍君微沉气,伸手捉住白棠的手,放到唇边啄了两下。
另一条长臂裹住他的身子往怀里带。
“已经好了,就别追究了,嗯?”
白棠把脸贴在他左肩下,垂着涨红的眼睛看他的伤。
“你突然出差离开二十多天,回来前三天,我就听说了C市就传来尊浑的死讯。他是你们家的死对头,现在想来,哪有那么巧?”
霍君摸了摸他的头。
“阿君,我不想你冒险”
“嗯,我知道。”
“我以后也会加倍对你好,什么都听你的,我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的。”
霍君不免谑笑,长指勾了下他的鼻尖。
白棠害羞的抱住他的脖子,脸贴到他脸上。
霍君把这宝贝用力搂在怀里,在他脸上连连亲了好几下。
“很疼吧?”白棠挣开他的手,小心翼翼的去抚他的伤口,白皙的小脸皱成了包子,心疼得不行。
霍君垂眸,温柔的凝着白棠侧脸,声线浅柔。
“是不是很疼啊?”
“当时会,现在不了。”
白棠挑起眼角歉意满满又心疼满满的看了眼霍君,忽的低下头,将粉粉的唇轻轻印在了他的伤口上。
霍君轻吸气,低头定定的盯着白棠。
白棠在他两处伤口来回亲了几次,孩子气的吹了吹,接着又是一阵唉声叹气。
霍君薄薄的嘴角轻扬。
“怎么办啊阿君。”
白棠盯着他的伤口,瘪着小嘴说。
霍君微蹙眉,捧起他的小脸,看着他红润的眼睛。
“什么怎么办?”
“心疼…”
白棠说着,眼泪就滚了出来。
霍君无奈轻叹,埋首吻住他的唇。
“之前因为昌爷,你当时就已经决定出手帮我了。之所以带我回A市,肯定是怕动起手来,怕昌爷会伤害我们,你也会束手束脚。阿君,对不起,都怪我明白的太晚了,你会不会怪我…我不应该那样的。”
“傻子,我怪你干什么?无论我为你做什么,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所以你不用多想,我不用自责。我知道你因为这件事情,所以勾起了你的害怕,你觉得我会出事。但是傻子,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所以不要担心我了,好么?”
白棠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
“阿君,咱们现在已经准备脱离道上的事情了,我也找到了工作,想要好好的生活,不想再去掺杂那么多其她的事情了,我们就安安稳稳的,好吗?”
“好!尊浑的事情我已经解决了,所以你不用担心了,我也不会再去插手了,今天我去见我母亲了,她说的对,父亲和爷爷都没了,现在整个霍家就剩我一个人了,我们要好好在一起。”
听到霍君的话,白棠这才释怀的笑了笑,伸手搂住了霍君。
“我给你生个孩子吧,阿君。”
霍君见状,微挑眉。
“真的么?阿棠,我可是当真了啊?”
白棠抱住他的耳朵两边,道“真的啊。”
霍君闻言,黑瞳里笑意涟涟。
看来这次,小家伙是真心疼他了。
争着把错都全揽自己身上了!
想着,霍君轻眯眼,贴在他唇上的唇忽地用力碾了下,眸光灼暗睨着白棠,哑声说。
“那就好好补偿我。”
他这话一落,白棠便被他重新压到了身后柔软的大床上。
白棠脸颊酡红,轻闭上眼。
这一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翌日,白棠华丽丽的睡到了晌午,若非张阿姨叫他吃午餐,他能睡更久。
白棠下床时,双腿都是虚的,酸疼得像是蛙跳了一千米。
去洗浴室洗漱,白棠拿水杯漱口的胳膊也是抖的。
白棠边漱口边抬眼看镜子,本以为会看到一个身体被掏空的自己,没想到却是一张娇嫩水莹的脸。
白棠刷牙的动作顿住,直勾勾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有那么点不敢相信那是自己。
就像清晨刚被浇了甘露的玫瑰花,娇艳欲滴。
脑海里一下蹦出的这个比喻,让白棠自己都禁不住心跳怦然,面红耳赤。
她整天想什么呢?!
怎么现在成了这样了。
白棠轻提气,赶紧低下头,再不敢去看镜子里的自己一眼。
白棠换好衣服从卧室出去,在楼上就看到张阿姨站在门口跟什么人说话。
那人背对着他,是以白棠看不清那人的脸。
白棠今天走路有点略微的不自然,尽管他已经尽量调整了。
现在他只希望,张阿姨不会仔细看他。
白棠走下楼,张阿姨也从门口进来,看到白棠,笑起来。
“午餐放到餐桌上了,快去吃吧。”
白棠脸微微发红,强自镇定看着张阿姨。
因着去C市耽搁了些时日,公事堆积如山。
霍君这些天从早到晚看文件都还没看完。
将一份签好字的文件扔到办公桌上,霍君阖上钢笔盖,修长的手指将钢笔弹到了桌上,钢笔在办公桌上咕輪的滚了一遭才停下。
霍君坐在老板椅上点了根烟叼在唇边,才锁着长眉拿起手机,起身走到窗口前,便要给别墅那边打电话。
只是手指还没落下,手机便在他掌心震了起来。
望着手机屏幕上闪跃而出的备注名,霍君幽深的黑眸微眯起,随机将手机接听,放到耳边。
“是我。”
电话刚接通,手机话筒里便传来了盛兰的声音。
霍君伸出两根手指,夹下唇边的烟,声线一贯的寡淡。
手机那端停顿了数秒,才传来老人的嗓音,“一起吃个饭吧。”
霍氏集团附近,一家环境典雅的中餐厅。
颇具古典意境的包房里。
盛兰穿着浅灰色针织开衫,与霍君面对而坐。
霍君端方的坐着,菜已经上桌近十分钟,可母子两面对坐着,谁都没动筷。
僵持的氛围又持续了两三分钟,盛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