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知道疼,你就不该多管闲事儿。”玉司教上完药后,还不忘给她吹吹,去去疼。
欧阳云诺抿嘴一笑,“我没办法置之不理啊。都听到声音了,总不能才出来看一眼,既然是认识的人,不能装作没看见啊。”
对于这种事情,玉司教定会落井下石,好好出口恶气,才没她这般好心呢。
“这种人,死性不改,有什么好搭救的。不懂,狗改不了吃屎吗?”
“那都答应了,不能不做点什么吧。何况,小贺氏的事儿,算是她罪有应得,可不能就此便宜丧命在匪徒手里,简直太便宜她了。”欧阳云诺还是有自己考虑的。
玉司教无奈摇摇头,“本来,出来郊游的。结果老是遇上这种烦心事儿!”
“算了,遇见就遇见了,也不是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欧阳云诺反向开导玉司教。
“就怕人家,临门一脚,反咬你一口。怎办?这贺氏母女,从里到外都是黑的!”
“她们要是黑,能黑得过我吗?”
玉司教语塞半晌,上下打量着欧阳云诺,不免一股恶寒从身后泛起,“结果还是你比较令人胆寒。让我说你什么好。难得和王爷重归旧好的机会,偏偏要遇上这贺夫人!”
欧阳云诺知道她在担忧什么,连忙紧着她的手安慰,“小贺氏,没机会了。相信我!”
“哎!随便你了!”玉司教懒得管了。
目送玉司教气鼓鼓离去,欧阳云诺脸色一沉,看向红烛,“关于刚才贺夫人说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啊?”红烛呆了半秒,眨了眨眼睛回神,“王妃想听什么。”
“当初押送小贺氏出去礼佛静修悔改的人,我记得是王爷亲自选的吧。不应该会被一些下三滥的匪徒给杀了。他们应该很清楚,小贺氏要跑掉了,王爷会震怒的。”
红烛点头,“的确是王爷选的人,可……都是一般护院,并非出自军营,也不是我们暗卫营的。”
“所以,这匪徒不是一般匪徒了?”欧阳云诺猜测。
没看到尸体和现场打斗痕迹,红烛也无法凭空想象判断,何况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
“属下不敢妄下定论。然从贺夫人后面的说辞来猜测,定是和王爷此次去清剿匪徒有关系的。毕竟他们已然夺下了一座巡防城,且在日渐扩大当中……。”
欧阳云诺闷哼一声,低沉下眸子,想了想,“不知道这次一去,可否有把握!”
“王妃,你是想……。”红烛预感不妙,瞪大眼睛狐疑。
“也只是想想,看王爷的意思吧!”欧阳云诺浅笑应付,可她又怎么会让楚天宸独自前去迎战呢。
红烛不敢放心,时刻绷紧着神经,“王妃,属下负责保护你的安全,千万不要去冒险啊。”
“我知道。”
面上是这样答应和敷衍,可在欧阳云诺心里还是想要掺和一脚,都遇上了,总不能置身事外啊。何况,就凭借她的身手,应该不会给楚天宸拖后腿才是。
午后,楚天宸从外面探路归来,就听说了欧阳云诺受伤的事情,一路狂奔入屋。
“云诺!”
欧阳云诺不解盯着门口,上气不接下气,满头热汗的楚天宸,“吓死我!你怎么了?”
楚天宸深呼吸一口气,抹去额头的汗,眼里只有她额头上的红色擦伤,“这才离开几个时辰啊,你怎么又伤了自己,究竟是谁干的?本王剁了他!”
“别靠近我,你太热,汗臭!滚远点。”
“啊?”楚天宸站在一米远的距离,伸出手的顿在空中,又收了回来,“这是重点吗?额头的伤,怎么回事。”
欧阳云诺干笑着,“没什么。过几天就好了,不用我和你说,你应该也从红烛,驿站长嘴里听说了吧。”
“嗯!”楚天宸拉长嘴角,入内屋换了身干净衣衫,再出来道,“本王实在是没预料到,贺夫人她们会遇上这事儿。更是意外和本王要去清剿的匪徒,可能是一伙的。”
“那……你要不要见见贺夫人!”
“见她作甚?”楚天宸整理衣领,摆弄秀发出来,刻意靠近欧阳云诺身边,“还有味儿吗?”
欧阳云诺面无表情推开他那张厚脸皮,“说正经的。人,我接待了,也安置在偏房了。你看看……。”
楚天宸呵呵一笑,自然坐在她身边,“你觉得本王有必要见一见,那就见。没必要见,本王就不见!依你的。”
决定权瞬间转移到欧阳云诺手里,她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还是见一见,安排一下贺夫人的去向问题。”
“行,听你的。这就见!”
好在贺夫人经过一个午休,情绪和精神都得以恢复,人看上去也显得平稳许多。再次见到楚天宸,这个好女婿,她内心是激动和兴奋,却也不敢正眼瞧着,如以前一样张震小贺氏在,而奢求什么。
“王爷,关于欣儿的事儿,我没说谎,那都是真的。”
楚天宸压根不想应付,他摆手打断了贺夫人的苦情诉说,“本王已然知晓!小贺氏的事儿,本王尽力去救,至于能不能救出来,一切看她的命了。”
言外之意,便是让贺雅欣听天由命。
贺夫人抿嘴委屈着,“王爷,民妇给你磕头,给你磕头。求求你保全欣儿,民妇愿意一命换一命,给王妃赎罪啊!”
“别了,你的命不值钱。更是会脏了王府,恶心了王妃!贺夫人,过往的事情本王不追究,不代表王族不追究,都是念在小贺氏曾经照顾过本王的面子上,才没要了你们贺氏全族的命!眼下,你还有什么资格来求!”
“……。”
贺夫人被怼着哑口无言,她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左右看看,六神无主着。
欧阳云诺此时开口,“贺夫人,我们也只能尽力而为。能不能留个全尸,或者是有个清白在,我也不知道了。”
听到清白二字,贺夫人眼里都是支离破碎的懊悔,“能活着就好,民妇不求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