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亲家的西屋内,弥漫着浓重的低气压。
最终,还是秦老太开口打破僵局:“老大媳妇,赶紧做饭去吧,只是小孩子瞎胡闹,有啥大惊小怪的,那点伤用不了几天就好了。”
李桂芳又看了眼鼻青脸肿的儿子,脸色不好的起身到厨房做饭。
秦川扫了眼噘着嘴,一脸不甘心的妹妹,皱起眉头厉声警告:“秦秀,收起你的小心思,不要串掇卫国去报复小石头,更别去招惹那个姓高的女知青,她是你惹不起的。”
通过家里人的叙述,那个女知青竟然是小石头的亲表姐,年龄也不大,身份上应该没啥问题。
可又听说她还把大队长一家给收拾了,就更加觉得此女不简单。
秦秀最怕的就是这个二哥,因为从小到大,他重来都没有像爹娘,大哥和大姐那样宠着自己,更是敢动手揍自己的人。
可是,自从知道那个脸上长着胎记的丑八怪女知青,每天都跑到男知青的屋里做饭,她就嫉妒的发狂,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说到这里,不得不介绍一下秦家。
秦川的爹秦树根是个瓦匠,和媳妇葛红共生了八个子女。
其间因为各种原由夭折了四个,只剩下两儿两女,故而,哥姐与弟妹的年龄相差较大。
大儿子和大女儿,一个29岁,一个25岁。
老三就是当兵的秦川,十六岁入伍,今年20岁,刚刚升为排长后又立了功。当兵的地方离这里很近,所以才回家养伤。
小女儿秦秀,16岁,由于从小到大都被爹娘哥姐宠着,性格有些任性妄为,眼光高,一直想嫁个城里人吃商品粮。
去年,队上来了两个男知青,秦秀立马就注意到了长相英俊,说话又很有趣的朱明远。
只要轮到朱明远给队上的社员扫盲,秦秀风雨无阻的每次都会去。
当然,队上可不止秦秀一个女孩对朱明远有意思。
秦家的房子是半青石半土砖的老式瓦房,生活条件在大河湾自然很不错。
大儿媳妇和小女儿秦秀,早就想住上亮堂堂的红砖大瓦房,可秦树根不想成为大河湾第一家盖红砖大瓦房的,怕招人眼红孤立自家。
因为秦家的老一辈逃难来的,没啥背景和靠山,就只有一个妹妹在附近的大队生活。
这不,前两年,大队长家优先盖了房子,这个借口不能再拿来搪塞,秦树根如果再不点头盖房子,他就要被几个女人给烦死了。
所以,等到明年开春,秦家就开始着手准备盖房子。
…………
朱明远唏哩呼噜喝完大米粥,把碗往炕桌上一放,抹了把嘴:“小高知青,我这饭都吃完了快说说,大队长今天给你分配了啥轻省活,瞅把你高兴,又是大米又是白面包子的,“
说完,朱明远一脸满足的依靠在窗户台上,伸手拍了拍肚子:“唉,真他么好吃。”
高悦阳瞄了眼对面还在慢里斯条喝粥的孟孝礼,又扭头看着身旁好奇宝宝似的王宝磊,低头喝下最后一口粥。
这才抬起头面不改色的直言道:“大队长分配我去清理猪粪了。”
“咳咳……”
正在喝粥的孟孝礼差点没把嘴里的粥喷出来。
高悦阳“……”
看着朱明远和王宝磊目瞪口呆,木愣愣的看着自己,顿感莫名。
不就是刨猪粪嘛,至于反应这么大?
“你们不用担心,清理猪粪比开荒翻地轻松多了,不到上午我就完活了,足有7个工分呢,不然哪有时间出去买粮食。”
朱明远终于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啥意思,嘴角狂抽。
心道,你想多了,我们哪是关心你啊。
我滴吗,还好这时候天寒地冻的,不然,身上不得有味啊,我跟孝礼还咋吃得下去你做的饭。
高悦阳拿着王宝磊的棉衣离开后,朱明远再也忍不住,指着满脸扭曲的孟孝礼……
“嗤,呵呵,哈哈哈……”
朱明显捂着肚子趴在炕上笑的前仰后合,眼泪横流。
最后还用手直捶炕,哆哆嗦嗦的指着孟孝礼:“哎呦喂,笑死我了要。”
王宝磊满脸懵b、不明所以。当他看到孟大哥的脸色越来越黑,立马爬到炕稍躲得远远的。
通过这几天的相处,王宝磊知道孟大哥比朱大哥厉害。
孟孝礼狠狠瞪着朱明远,然后咬咬牙,端起碗一口气把剩下的小半碗粥喝了。
朱明远笑声忽的停止,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喝,又喝下去啦?
随即,他立马联想到自己跟着好友来到这里的目的,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情绪立马变得低落起来。
王宝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