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摇头道:“我不知。”
韩牧皱了皱眉,问道:“那你们当家的是谁你总知道吧?”
“知道,我们大当家的姓孙,叫孙大权。”
韩牧:“多大?”
“我不知。”
韩牧:“你觉得他看着像是多大的?”
金三想了想后道:“二十七八?”
韩牧:“武功高强吗?”
“我不知。”
韩牧努力不让自己流露出鄙视的眼神:“那二当家和三当家,四当家呢,他们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金三:“我不知。”
韩牧:“你就说你知什么?”
金三委屈道:“我真的不知啊,大人,我从没听说过山寨有二当家、三当家和四当家啊,我只知道我们有一个大当家。”
丁四小心移步上前,小声道:“大人,这个我听薛县尉说起过,无头山上的土匪好像只有一个当家。”
韩牧点了点头,就问得更详细了,比如他何时上山落草,在山寨的时候做过什么……
韩牧一脸的不相信,“你是说你上山就负责打水,一次都没下山打劫过人?”
“是,”金三差点儿给韩牧跪下,发誓道:“千真万确啊,大当家嫌弃我收缴不利索,只让我给山寨挑水。”
他道:“山寨里人多,距离水源有点远,所以每日都要挑很多水。”
顾君若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韩牧已经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问道:“每日要挑多少担水?”
“没数过。”
“那挑几缸水?”
金三顿了一下后道:“是缸吧。”
韩牧仔细看着他的眼睛,心中嗤笑一声,面上却不露分毫,点了点头后又问了一些话,然后问道:“和你一起下山来的那两个人呢,让他们来,我要问话。”
金三就要去找人,韩牧叫住他,让另一个村民带上丁四去招。
很快那俩人也一瘸一拐的来了,有一个还光着一只脚,脚上全是泥,据说是看到丁四后跑掉的。
丁四跟在他们身后,一脸的骂骂咧咧,“一见我就跑,一见我就跑,下次再跑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俩人想哭,小声道:“那是您追了我们才跑的。”
“你们没干坏事跑什么跑,都说了只是问话,赶紧的,大人还等着呢。”
上来的俩人在金三旁边跪下,低着头等问话。
韩牧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滑动,突然笑了一下,然后同样的问题重新问了一遍,得到的回答大体相同,大部分是不知,少部分则是工作内容不同。
不过也没不同到哪去,一个负责挑水,一个负责侍弄菜园,另一个则负责给山寨养猪。
全是没动过刀子的活儿,别说参与打劫了,问他们这段时间山寨一共打劫过多少次他们都不知道。
韩牧微微偏头看了顾君若一眼,见她脸色没多少变化,他便也一脸温和的点头道:“行了,你们回去吧,既然下山了就好好种地。”
他道:“你们还有家人,便是为了他们以后也不可再做这种杀头的恶事。”
韩牧声音微低,突然阴森起来,“本县可不是好相与的,此次绕过你们,是因洪灾,以后再犯,那依律该斩就斩!”
三人齐齐打了一个抖,心惊胆战的对视一眼后低下头去,伏地应道:“是,我等再不敢犯。”
韩牧这才起身,让他们退下。
村长咽了咽口水,问道:“大人,离我们不远的中山村也有四个是从山上跑回来的,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韩牧看了看天色后问道:“那你们几个村的村长一起问过他们吗?”
“问过,问过,”村长道:“下山来的全是些胆小懦弱的村民,家里都还有人呢,他们上山也没敢参与打劫,都是在上面干些杂活。”
“一个山寨还挺讲究,干杂活的竟这么多,”韩牧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后问,“村里在山上的人还多吗?”
村长僵了一下后道:“这就不知了,上山的有二十多个,但这段时间也不知有没有死的。”
韩牧:“上山落草的人里家中可还有人?”
村长心脏怦怦跳,小声道:“有几户还有,其他的没了。”
“让他们时不时去山脚下喊一喊,最好能把人喊回来,”韩牧居高临下的瞥了一眼村长,意味深长地道:“本县脾气好,但其他人脾气未必有这么好,他们据天险,可那点人真的能拦住我大周的军队吗?”
村长僵硬的笑了笑后道:“那山上就是一些小喽啰,哪里值得大人们如此费心?”
韩牧道:“当然不值得我如此费心,不过是山上有几个土匪罢了,我不说,谁知道我县中有匪?”
“但江将军不会这么想,对了,他与我有仇,还是大仇,所以他要是在我任内剿出土匪来,那我少说也要被陛下训斥。”韩牧不在意的道:“我自然是不在意的,反正本县身上虱子多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