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潇领着老姜走过营房,那七个人只能在营房门口远远看着。看见司徒潇对老姜如此谦恭,只得夹道拱手相迎。
他们知道司徒潇不是老姜的对手,一脸谦卑。
七人一直弯腰拱手,不敢挺直腰板。
营房是在场地边,很是简陋,估计就是训练的临时用房。
往后面走,是一条四米宽的石子主道,人力夯实的路面。
主道两边是有岗哨的木结构房屋,一个院子大概五六十间房屋。
每个院子大门上有“护法部XX司”的牌匾。
建筑依着山势,形成梯形,总共六层。
越往上,院子的房屋越少。
居然驻扎着1万多人。
最顶层,已在山腰了。一个宽敞的平台,灰色花岗岩台基上,有一座三层高的木结构楼房。
大门匾额题字“米脂郡护法总部”,字体遒劲有力,极像赵孟頫的字迹,落款是:宏岳题。
大门两旁立着八位侍卫,看见司徒潇,恭敬地行礼。
他们满脸狐疑,怎么?这不是刚在山脚操练场过招的老者吗?
司徒部长从来就是桀骜不驯颐指气使的人,现在对这老者如此谦恭,之前多么的倨傲,什么情况?
凭东护法的个性,即使打败了,也是不会低头的硬骨头啊,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
司徒潇把老姜领到楼房顶层,站在平台上,俯瞰整个山下风景,南阳河如一匹白练萦绕山脚,向东北边的米脂城奔流而去。
山腰是一排排整齐的房屋,半掩在树林间,有的树木参天,苍翠碧绿。
有的树拦腰截断,却旁逸斜出新枝干。参加了雾断山战役的人知道,那是战斗留下的痕迹。
也许,树下还埋藏着累累骸骨。
那次重大战役,死亡人数几十万。
司徒潇是遗留下来的幸存者和胜利者。
......
几十间房屋组成一个院子。
每个院子中央的场地都很大,足够上千人同时操练。
“这是米脂郡护法总部。”司徒潇一脸自豪,看向山腰的营房,“这里有超能部队的几千精锐,可以随时为国而战,建功立业。”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老姜随着司徒潇的视线,淡然道。
“我可以给您提供一个建立功勋机会,您难道不想?”司徒潇一脸诚恳,他眼底的一丝阴险一闪而逝。
“说说看,什么机会?”老姜感兴趣的样子。
“担任护法部的总教头,教习超能者,不仅仅是护法总部。”司徒潇点头道,“还担任驻扎边境的超能部队教头。”
“我是自由惯了的人,怕约束。”老姜婉言拒绝道。
“你可以住在米脂城的豪宅里,一年能巡视两三次,点拨下即可。”司徒潇诱惑道,“至于薪酬,你说了算。”
“现在不行,我在乡村呆久了,打算先到处看看再说。”老姜抱拳道。
司徒潇脸色一沉:“非常遗憾。”
“也许以后可以考虑,谢谢你的美意。”老姜拱手道。
一路上,老姜都在猜测司徒潇抓李小目到这里的目的,唯一的解释只有戒指,如果要除掉李小目,那不会等到现在,老姜盯着司徒潇的眼睛,试探道:“李小目的陨石戒指你这里?”
司徒潇点头,却没有拿出来的意思:“如果是神戒,那就不属于他了,属于大晟国。”
“它是吗?”老姜不放过司徒潇躲闪的眼光,“我听说那是他祖传的戒指,并不是什么神戒。”
“现在还无法证明。”司徒潇说,觉得自己中气不足。
“既然无法证明不是神戒,你把戒指给我。”老姜不容置疑命令道,“我会转给李小目。”
司徒潇一脸不情愿,泥菩萨打摆子——稳起不抖。
老姜右手食指向上一抬,司徒潇低着的头被迫抬起,他尽量控制自己的视线不看向老姜。
司徒潇皱着眉头,形成深刻的竖立纹。
老姜眼露厉光,那眼光如刀,杀向司徒潇的眼。
司徒潇似乎忍受着巨大的压力,他慢慢抬起视线,看向老姜的眼睛,那是两湾深邃的黑色水潭,莫测高深。
司徒潇慢慢伸手进衣袋,艰难取出一枚东西,捏在两指间。
他举到眼前。
正是李小目的陨石戒指,半圆半扁,微微泛着红色。
司徒潇把戒指递给老姜,他的神情似乎在抗拒着内心深处巨大的不情愿。
老姜收下戒指,不再盯着司徒潇。
司徒潇如释重负,作为一个超能三境的高手,作为一个控制他人思想的高品控魂者,刚才竟然被老姜毫无察觉的控制,简直匪夷所思。
司徒潇额头渗出颗颗汗珠,不再后悔交出陨石戒指。
“可以带我去见李小目了吗?”老姜语气平和,却掷地有声。
司徒潇哪里敢抗拒,伸手向平台左边指引。
二人走过平台,一条石子路通向半山崖壁,有持刀侍卫守护。
穿过铁闸门,是昏暗的通道,再往里走,有油脂灯燃烧着照明。
每隔几米,就有两位侍卫,他们眼光警惕,看到有人引领才放下心。
那引领的人可是狱首。
老姜走在中间,后面是司徒潇。
越往里走,越昏暗。
那台阶倾斜而下,应该是往
“小心脚下。”司徒潇在后面提醒老姜道。
“你们这是关押重刑犯啊,也太高看李小目了吧。”老姜讥讽道,伸手摸了摸石壁,坚硬如钢,不知道这石洞是凿就的,还是天然形成的,石壁上凹凸不平。
那火把很小,想来通风情况不是很好,氧气有限,如果没有通风的出口,肯定会窒息。
感觉呼吸有点紧促,那就是空气越来越稀少。
“如果李小目是歌谣中传说的天才少年,这样的待遇一点也不过分。”司徒潇在后面沉闷道,那声音碰到洞壁,产生闷响。
老姜微微转头,瞥见司徒潇脸上一晃而过的笑。
昏黄灯光阴影里,司徒潇脸脸阴骘,眼角泛着狡诈的凶光。
来到一道铁门,有八位佩剑侍卫守着铁门。
门很厚,黑色的,渗着水迹,不知道是山崖里沁出的水,还是空气中凝结的水。
过了铁门,是一道铁栅栏。
有四位侍卫守卫,都配着刀。
铁栅栏的铁片不但厚,而且很宽。
这是两道防卫,
老姜回望走过的石径,是进出的唯一出路。
昏暗,只有石壁上的油脂火光,微微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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