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旬的检查整整用了一天。
亏得有李升,还有陈辰帮忙跑前跑后,还有芳姐,一直照顾着赵旬,不然,赵嘉宝自己,真的忙不过来。
这天晚上,李升说要留下来,但赵嘉宝把他劝走了,“李叔,你今天已经帮我太多忙了,你这跑了一天,也很累了,今天还是我留在这里好了,好在,晚上我爸睡得很好,并不折腾人。”
李升听赵嘉宝这样说,就没有再坚持,同陈辰一起走了。
芳姐知道自己留下来不好,毕竟现在薛长东才是自己的雇主。
“芳姐,你也回去吧,今天你也忙了一天了!”赵嘉宝说道。
芳姐笑着说:“好,明天我再过来!”
赵嘉宝点点头,送芳姐到走廊,就在她们道别时,赵嘉宝看到电梯那里闪过一个人影。
不会吧,赵嘉宝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
芳姐并没有在意,“那我回去了,小姐,你也回去吧,先生还离不了人!”
赵嘉宝点点头,看着芳姐走了,她回到病房里。
赵旬做了一天的检查,明显兴致没有昨天那么好。
赵嘉宝给他洗了脸,又洗了脚:“爸爸,你先睡吧,今天是不是有点累?”
赵旬点点头:“很累啊,亏得有李升陪我做伴,我当初的眼光没有错,他是个有良心的,一直很感激我!”
赵嘉宝笑了笑,现在赵旬说的,又像个正常人了。
这样时好时坏的,还真没个规律。
赵旬很快就睡着了,赵嘉宝简单洗漱了下,希望今天自己也能早些睡着,别像昨天一样的失眠。
有护士来查房,交待了一下,就走了,赵嘉宝去关门,却看到门外站着一个人。
真的是他,赵嘉宝吃惊地说道:“二少,你怎么过来了?”
门外站着的,真是薛长东,他看着赵嘉宝,有些不自在地说道:“啊,我来看一个朋友,没想到,竟然看到你……”
“朋友?”赵嘉宝问。这个时间,谁会到医院来探病啊,都八点多了。
薛长东讪讪一笑:“是,朋友,就在啊,哪个房间来的,我这一出来,就忘了,呵呵……”
他说得结结巴巴的,赵嘉宝也就不揭穿他了,其实,刚刚她就看到他了,就那么一闪而过。
这么巧,他的朋友刚好今天住院,又巧的是,还在这个楼层,赵嘉宝心里才不信呢。
但是,要想薛长东特意来看自己,看自己的爸爸,她又感觉不太可能。
“现在已经很晚了,你是不是要回去了?”赵嘉宝问。
薛长东不开心地说道:“我都到门口了,不让我进去看看!”
“二少,这是病房啊,你当是好地方呢,不过,进来吧,我爸睡着了,你动作得轻点,别吵醒他!”赵嘉宝说道。
薛长东点点头,跟在赵嘉宝的身后,进了病房。
“这病房也太小了!”薛长东说道。他进来后,左右看了看,“这陪护床也太小了,你这两天就睡这床?”
“是啊,这屋里又没第三张,我不睡这里,睡哪儿?”赵嘉宝说,心想,你当这里是你的九十五号呢,来医院还挑,真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
薛长东进来,他真心感觉这病房太小,赵嘉宝请他坐下,他坐到那张小椅子上,脚支出好长,感觉怎么坐都不舒服。
“叔叔已经睡着了,不然,给你们换个病房,我记得他们这里有大一点的套房来的!”薛长东说道。
“啊,不用,不用,我爸一直住这间,已经习惯了,再说了,等检查完了,如果没什么事,就可以出院了,不必再麻烦,换什么病房了!”赵嘉宝说道。
“住一天也得舒服,不能将就啊!”薛长东说道。
赵嘉宝没接他这话,她拽了把椅子,隔着病床坐到了对面。
“你这样不行啊,明天找个护工,你这样连轴转,别你爸病好了,你病倒了!”薛长东说道:“你们赵氏,不至于连个护工都请不起吧!”
“不是请不起,这两天我爸不是刚醒吗,得看看他恢复什么样,以后,自然要请个护工的!”赵嘉宝不满地说。
两个人隔着病床,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
赵嘉宝从床边的柜子里取了个桃出来,她去洗手间,把桃洗了,然后递给对面的薛长东:“二少,您吃个桃子吧!”
薛长东有些别扭,他还没有这样看过什么人,芳姐是他支过来的,但芳姐毕竟不是他的人,他也不好跟芳姐打听什么。
晚上吃过饭后,没什么事,他就开车出来,不经意地,就开到了这医院来,直到上楼,他都有些懊恼,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我不吃,你吃吧!”薛长东说,一个大男人,坐在这里啃桃子,成何体统。
赵嘉宝笑了下:“你接着啊,还有呢,我再去洗一个!”
“我不要!”
“你是不是嫌这里脏啊,你放心,我洗了好几遍,这桃子很新鲜的,当季的水蜜桃,很好吃的!”赵嘉宝笑道。
“我没嫌弃,但我不喜欢吃桃子!”薛长东说道。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说。
“给我吧,我喜欢吃!”
薛长东差点吓得跳起来,顺着声音看过去,刚刚还睡得好好的赵旬,现在却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手里的桃。
薛长东有些哭笑不得,忙起身,将桃子递给赵旬:“叔叔,您请吃!”
赵旬接过去,老实不客气地啃起来。
薛长东挠了挠头,有些莫名,他回头,赵嘉宝忍着笑看他,他更是不好意思了,冲着赵嘉宝嘿嘿笑了下。
“你坐吧,二少!”赵嘉宝说道。说完,她指了指自己的头:“我爸车祸碰到了头,医生说,他有可能损伤了一些脑部的神经组织,所以,现在说话办事,有些毛燥……”
“这样啊!”薛长东看着赵旬,“我看叔叔精神还好,明天我给我朋友通个话,他与这里的院长,私交甚好,叫他们给你找个好医生,好好给叔叔瞧瞧……”
“那先谢谢你了,虽然我爸的主治医生,也是这脑科的权威!”赵嘉宝说道。
他们正说到这里,赵旬那桃子啃完了,赵嘉宝拿过湿巾给他擦手,又递他水杯:“爸,喝点水漱漱嘴!”
赵旬听话地喝了一口水。
喝完水,赵旬看了看女儿,再看看薛长东,半天,挤出一句话:“林朗呢?这男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