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先生。”奥托无语地放下手里的汇报材料:“虽然我们之前是有过相当多的不愉快,但是凭良心说话,这次你来到这里后我有对你失礼过吗?”
“没有。”
“这次我有对你动手过吗?”
“没有。”
“那为什么你跟第三律者会炸了总部的那么多建筑啊!”奥托重重地将手里的财报拍到桌上,你这家伙不知道最近天命财报紧张吗?这下好了,琥珀又要以这个当借口削减《卡莲幻想》新作的预算了。
“你看我这个样子是施暴者?”墨羽指了指自己那个包的像凤源怜弟混合体的样子怼道:“话说你为什么找我啊?又不是我拆的!”
“雷电芽衣是圣芙蕾雅的学生,我卖德丽莎一个面子。”奥托掏出一份合同放到墨羽面前:“那么这次的维修费就直接从我们之前商定的报酬中扣除吧。”
“嘶,你是从地方跑过来的让人看了就恶心的南极生物吗?”
“注意你的言辞,虽然我奥托自知作恶多端,用神州语来形容就是罄竹难书,但是也不屑于跟那帮子吸血鬼为伍。”奥托放下合同,拿起一旁的红茶:“对了,冰之律者,不,我是说安娜沙尼亚特已经苏醒了,而且初步看来,记忆人格方面都没有什么大的缺失,你的猜测是正确的。”
“这是好事啊,既然这样就继续让她留在这里呗。”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奥托放下杯子,说:“这是我一个老朋友以前经常挂在嘴边的话,我想用到这里再合适不过了。”
“第一步的试验已经结束,我马上就要开始第二阶段的试验了,就恕不招待了。”奥托下了逐客令。
“好吧。”墨羽深呼吸一口气,就在他准备离开时,突然想到了什么:“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不知道主教大人能否解释一下?”
“哦?那可真是罕见啊,你问吧,不过别指望我一定回答。”
“卡莲,我多少了解一点,以她的性格,你就不担心她复活后会厌恶你吗?”这是墨羽一直以来的疑惑,这种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奥托到底在图什么?
“没错,如果她知道了,估计会狠狠给我一巴掌吧。”奥托自嘲地笑了两声:“你知道吗,人这一辈子会有三次成长,第一次明白事情的对与错,第二次明白有些事不止对与错,第三次是明白事情没有对与错后,坚定做自己相信的事,并为之负起责任。”
奥托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虚伪假笑:“她给了我未来的光芒,我却什么都帮不了她,最终造成了悲剧的发生,这是我的过错我的责任,我自然会承担起这一切,无关其他。”
看着眼前的奥托,墨羽突然感觉脑袋上升起了一个“危”字,唉呀妈呀,这个看起来应该是奥托的真心话了,一般来说当boss对你吐露心迹的时候,基本上下一秒就是打算灭口了吧。
“不过不用害怕,我可没有什么灭口的打算。”似乎是看穿了墨羽的心思,奥托重新戴上了那副虚伪的面具:“憋了五百年,有个人能谈谈心确实舒服很多,更何况,严格来说现在我们应该算一家人才对。”虽然自己是真的想把这货宰了啊!要不是担心德丽莎。
感受着奥托身上那个毫不掩饰的杀气,墨羽悄悄地抹了把冷汗,事已至此,自己跟德丽莎的婚书是完完全全意外产物这件事已经说不出口了啊。等到他顶着一身冷汗走出办公室,墨羽才突然反应过来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淦,这么一计算的话,自己该叫奥托啥?
要不是现在身陷敌营,强烈的求生欲克制着,墨羽早就反身一脚踹开大门质问奥托是不是占他便宜了。
怀着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墨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安娜目前的所在地的。
不过在这边,他倒是看到了一个熟人。
“你怎么在这里?”墨羽向门口的幽兰黛尔问道:“我还以为你现在在训练室呢。”
“就在刚刚,我常用的训练室被人炸了。”幽兰黛尔幽怨地看着墨羽。
“当我没说。”
“你也是过来看望她的吗?”
“是啊。”墨羽看着玻璃另一侧隐约的人影:“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本身她现在的身体就非常虚弱,而且她好像还是无法接受现实,情绪非常不稳定。”幽兰黛尔叹了口气:“我在这里可不是没事做,必须时刻提放着她的再次暴走。”
“辛苦了。”墨羽对她点了个赞,说:“让我去试试吧,有些话我想对她说。”
“你跟她很熟吗?”
“一点点啦。”
经过一番软磨硬泡,好不容易让幽兰黛尔放自己进去的墨羽,一进门就看到安娜靠在床上双眼无神的样子。
嗯,这个表情墨羽很熟,当初芽衣刚被自己跟琪亚娜打回正常人的时候也是同款表情,不,应该说,现在的安娜是雷电芽衣2.0版本才对。
看着那个对自己进来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的安娜,墨羽干咳了两声,捏住嗓子学着自己小时候的嗓音喊道:“安娜姐。”
“!”原本僵硬在床板上安娜顿时如同弹簧一般一蹦而起,同时,墨羽明显的看到,房间内的气温在急速下降。
“冷静,冷静点!别激动,有话好好说!”墨羽连忙安抚对方的情绪:“那孩子没事,现在他过的很好。”
“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安娜看着墨羽的眼神充满杀气,难道说,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幕后黑手?
“你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吗?”墨羽伸手比了个数字:“十年,整整十年啊,你知道我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吗?”
“你当我是白痴吗?”安娜对其翻了个白眼,拜托,墙上那么大个电子钟当自己眼瞎啊,还十年,十天都没有。
不过经墨羽这一闹,房间里的气氛也缓和了一点,开始逐渐恢复温度了。
顺着她的眼神抬头看了一眼头上,墨羽尴尬地挠了挠头。
“说起来,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安娜在墨羽伸手多看了几眼,现在她总感觉面前的人特别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是见过,而且,不只是见过这么简单。”墨羽拿起一直待在身边的布包,解开后,将其中的两根长长的玫瑰花茎背到了身后:“对不起,非常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