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听了江宁的话后,陈副市长竟然思考起来。
看样子,是真打算那么干了。
这一次,他真的被“专家”恶心到。啥也不懂的人,冒充专家,领了一年多的工资,然后在暴露之前成功跑路。
等回去,他觉得有必要将之前招来的专家做一次考核、筛选。
那些滥竽充数的,必须给点颜色他们看看才行。
黄镇长等人自然也是恨得牙痒痒。
那混蛋,害得他们好些村子亏了本。
“虽然家具厂我来搞,但木凋之类,你们也可以搞点小作坊。来的时候,我跟陈市长谈了,市里会联合银行,对手工艺作坊进行扶持,比如低息贷款等……”
凋琢等手工艺,工厂是做不到传承的,很多时候就是靠纯手工。
纯手工的效率肯定没有工厂的流水线高,但世界上就有相当一部分人喜欢纯手工的东西,价格也高。
像岛国,人家的工业不发达吗?
但人家还是将一些手工艺术传承下去,没有刻意用机器代替。科技发展和传统继承,应该是没有多大冲突的。
“不能工厂生产吗?更快。”有人问。
凋一件作品,短则几个小时,长则几个月,甚至超过一年。
“工厂生产出来的,都是一模一样的。手工艺品之所以贵重,能被称之为艺术,就是因为它是纯手工打造,甚至独一无二的。
工艺品在国外也很受欢迎,有些人就不喜欢工厂生产的,觉得完全没有艺术可言。
在岛国,一些传统老店,他们始终坚持纯手工。”
江宁给他们举了一个例子——锤起铜器。
据说,每个铜壶要经过10万次的敲打。
在过去,手工艺人称为工匠,而在手工艺大受追捧的时代,每一位工匠都是创造师,在玉川堂,手工艺人们每一件器具的制作,每一锤每一下都是一场与铜器的对话,每一件都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都是心力和汗水的孕育。
“说起来,他们的锤起铜器工艺,原本也是源自我们中国,明代的时候传过去的。
纯手工打造的铜壶虽然耗时久,但人家一般都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一件锤起铜器的铜壶,能卖到四五十万日元,也就是三万元左右人民币。
所以我说呀!传统文化其实很值钱,我们应该重视起来。”江宁跟大家说道。
陈副市长本来还觉得纯手工的工艺品没啥前途,但听到一件作品卖三万元左右,顿时改变了态度。
其他人更是目瞪口呆。
三万元在这个时代是笔巨大的财富,一年赚一千元都算是有本事的,三万元就要三十年?
“这么贵?”
江宁微笑点头,刺激大家积极性的最好办法,当然是金钱呀!
再说,江宁可没有骗大家。不用很久,国内的艺术品价格也会飙升到一个恐怖的水平。别说几万元,几十万都是小意思。
陈副市长表态了。
对于这种产业,市里会大力扶持。
此时此刻,已经有不少人动了心。尤其是像柳师傅这种,手艺技术过硬的人。
接下来,黄镇长他们请江宁到金银花田去,给大家斧正一下,提提意见。
“一个地方,适合种什么药材,其实很好断定,完全不需要什么专家去建议。比如响石镇的桥头村,你们都听说过吧?”江宁开口道。
黄镇长等人点头。
怎么可能没听过?靠着种蘑孤发大财的村子,谁能想到呀?
“一个地方,野外生长最多的,肯定就适合种植发展。我就是看到桥头村野外自然成长蘑孤多,长势好,才选它搞高级食用菌种植的。
还比如云开村,适合牧草生长,在领导的支持下,退耕还草,发展畜牧业。”江宁补充。
这时候,一位小干部忽然说道:“我的村子有不少野生的茯苓,那是不是应该种茯苓?不知道价格怎么样。”
江宁朝他看过去:“那肯定最适合种茯苓呀!虽然茯苓的价格不高,我们药厂收购好像是一两块钱每斤,但它的产量也比很多药材高。
听我的,回头劝村民,改种茯苓。
当然了,茯苓种植也要科学。比如栽培料准备、菌种培养、接种时间、下料、封窖、栽培管理、采收等诸多环节,都有要注意的。
具体怎么搞,过几天我派个人过来,教大家怎么做。
镇长,到时候你们帮忙组织一下大家听课等。”
很多人可能不知道,茯苓属于真菌。
菌丝体呈白色绒毛状,幼时白色,老时澹褐色。菌核是茯苓的休眠器官,又是贮藏器官,菌核发育到一定阶段,向上膨大增长,露出土面,菌丝在菌核表面生长扩大,顶端菌丝不断向外生长,发育成子实体。
镇领导们大喜,觉得江宁派来的专家,肯定要更靠谱一些。
“放心,我们会安排、招待好的。”
此外,黄镇长心里在想,明天开始,对全镇各村做一个野外调查才行。也不是非要一个镇全种一种药材。
“届时,我们干脆将相关的知识,印成册。”
来到种植金银花的一片耕地,江宁当即指出几点。
“选种很重要,这一片金银花,我就看到了三种不一样的,你们怎么搞的?没有专门培苗的吗?”江宁吐槽道。
正常来说,育种不是那么容易的。
要以优良金银花品种和传统的树形金银花为基础,利用多倍体技术,经过多年的连续选育、淘汰,最终培育出的一种性状表现优异、遗传性稳定的新品种。
但大家肯定没那个耐心去等。
黄镇长苦笑:“为了找这些苗,我们都花了很大精力。”
哪还管得了是不是同一种的呀?只要是金银花就行。
“今年起就要注意了,哪一柱的表现好,就做好标志,用它做母本培育。”江宁提醒。
金银花可以用种子栽培,也可以枝条扦插繁殖。
“这我们懂……”
江宁他们一直聊了大半天,然后在黄镇长等人热情的款待下,吃了一顿,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陈副市长没有立即回市区,而是跟着江宁到响石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