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给了刘长亮。
刘长亮这两天在外面讲课，没在医院。
刘长亮接了：“月月？”
她说：“主任，跟您打听个事。”
“什么事？”
“李云青是什么情况？”
“你听说了？”刘长亮摘了老花镜，捏了捏鼻梁：“不过，你指哪件事？”
白西月奇怪道：“听说他女朋友来找您，然后他请假了。还有别的事吗？”
“他想辞职。”
白西月大吃一惊：“辞职？为什么？”
李云青是海归博士，照理说，这种学历的人，多数都去了公立医院，当初富申也是花了好大力气，才把人留住的。
李云青在富申也有一两年了，一直都兢兢业业，丝毫看不出他有跳槽的迹象。
“是另外一家私人医院，高薪聘请他。”刘长亮叹口气：“我是觉得，如果他女朋友不来医院闹，估计他是不会考虑的。”
白西月问：“闹得很大吗？”
她听沈晓颖那些话，以为李云青女朋友只是来找刘长亮，并没有在医院里大吵大闹。
再说，如果闹得动静很大，她也不可能一点儿风声都听不到。
刘长亮道：“不是那种闹，他女朋友只是坐在医生办公室哭了一会儿，说了几句话，然后就找我了。但这种事情，影响总是不好的，现在全院都知道李云青让人家怀了孕又不想负责任——总之，他想辞职，肯定和这件事有关系。”
“那现在怎么办？”白西月是替刘长亮着急。
白西月做手术，胆大心细，常常会有新奇巧思，另辟蹊径。
李云青则是很稳，虽说在某些方面有些保守，但在手术台上，一个“稳”字，就足够了。
刘长亮道：“我和他谈过了，但听他的意思，去意已决。”
“我觉得，李医生不是那种能被金钱诱惑的人，这次的事情，八成还是和他女朋友来医院有关系，他觉得丢人，觉得在医院呆不下去，才想辞职。”
“是这么个情况。”刘长亮看看表，开口：“月月，我这边马上上课，这样，你抽空给他打个电话，你的意见，说不定他会考虑。”
白西月应了，挂了电话，想着一会儿怎么和李云青开口。
只是，她酝酿了半天，那边电话也通了，却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你好。”她说：“我想找一下李云青。”
“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女人道：“请问你是哪位，我可以转告他。”
白西月没有多想，直接道：“我是他的同事，我姓白。麻烦告诉他一声，让他方便了给我回个电话，谢谢。”
方子涵挂了电话，李云青正好从洗手间出来。
他听见动静了，伸手要手机：“谁打来的？”
方子涵拿着手机躲开他的手：“咱俩谈谈。”
李云青笑了笑：“这几天都谈了多少次了？你还没闹够？”
“李云青，我要是早知道你是这么个东西，我当初就不可能和你在一起！”方子涵怒道。
李云青无所谓地在她旁边坐下：“你家里催婚，我也需要一个女朋友，各取所需罢了，你为什么要做出这副被爱情背叛了的模样？我出轨了吗？”
“你身体是没有出轨，可你精神上、心理上早就出轨了！不，你心里自始至终都没有我，你一直都想着那个……”
“住口！”李云青怒道：“你让我辞职，我辞职了，你让我娶你，我也答应了，你还要我怎么样？知道我心里有别人，那你跟我分手啊！”
“分手？你说得轻巧！亲戚朋友都知道我们在一起，都知道我怀孕了，结果你说分手？李云青，你怎么不去死！”
她眼里泛着泪光，满脸怒容。
李云青反而冷静下来：“所以，不分手的话，就这么过吧，你还闹什么呢？还有什么好谈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