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傲苍笙后,百里川穹面露微笑道。
虽说他言语中有自责之意,但脸上却没有一丝自责的样子。
至于百里川穹旁边那人,只是冷冷的看了傲苍笙一眼,并未作出任何表示。
看着这位意气风发的太子,傲苍笙只是冷冷一笑:“殿下如今已是万金之尊,老朽何德何能,又敢让殿下前来迎接!”
百里川穹不是傻子,自然能够听出傲苍笙言语之中的愠怒与讥讽。
当下讪讪一笑:“不知大师今日前来,到底所为何事?”
既已打定主意,傲苍笙也便不再绕圈子。
于是直接开门见山道:“我想问殿下,为何出尔反尔?”
百里川穹闻言一愣,旋即苦笑道:“大师在说什么,小王有些不明白。”
“不明白?哼哼,那老朽就提醒殿下一下,潜龙榜盛宴,你答应老朽照拂傲苍笙,为何最终他却接连受到针对打压?”
傲苍笙目光冷厉,脸色瞬间专为阴沉。
百里川穹闻言,仿似恍然大悟道:“原来大师是说这件事啊!既然大师提起,那小王我也就如实说了。”
“当初小王是答应过大师照拂傲苍笙,可大师并不知道,落云谷之后也找过我。”
“如此一来,若是换做大师,想必你也会做出如我这般的选择吧。”
“即便如此,你为何并未告诉我这件事?”
傲苍笙神色依旧,语含愤怒道。
百里川穹做出一个无奈表情:“小王一时间忘了!”
“好一个忘了!真是很好的一个理由!”
傲苍笙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讥讽之意。
百里川穹没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傲苍笙。
大笑之后,傲苍笙突然恶狠狠道:“这么说来,老夫之前为殿下所做的一切,难道全是喂狗了?”
此言一出,那黑衣中年突然踏前一步,却被百里川穹抬手制止住了。
百里川穹也不在意傲苍笙的冒犯,冷冷一笑道:“大师为小王所做的一切,小王自然不敢忘记。”
“所以,今日听闻大师前来,小王特意为大师准备了一份厚礼,以报大师辅佐之恩!”
说完,百里川穹轻轻挥了挥手,身后顿时走来三位婢女。
每一位婢女,双手都托着一只被锦缎遮盖起来的玉盘。
“打开!”
只听百里川穹轻轻吐出两字,三只玉盘顿时便呈现在了傲苍笙的面前。
第一只玉盘中,盛满了一枚枚翠绿色的元晶。粗略一看,也足足有三百枚之多。
第二只玉盘中,乃是三本棕色虎皮卷宗。看其样子,应该是三本功法无疑。
至于第三只玉盘,盛放的却是五枚鸡蛋大小的赤红珠子,却不知是什么东西。
“你什么意思?”
看着三只玉盘中的东西,傲苍笙冷冷问道。
百里川穹道:“当初若非大师辅佐,我百里川穹也不会坐上现在这个位子。”
“为报答大师,小王特意备此厚礼,还望大师笑纳。”
“从此以后,小王和大师就算两清了。以后小王不再用大师辅佐,大师也无须再来穹王府。”
“怎么,殿下这是找到了新的东家,想要过河拆桥?”
傲苍笙没有去拿玉盘中的东西,突然冷笑道。
百里川穹苦笑一声:“大师若非要这么认为,那小王也无话可说。”
“东西就在这里,大师想要便拿走。不想要,那边留下吧!”
说完这句话,百里川穹不再逗留,竟转身就走。
“百里川穹,你就不怕陛下得知百里龙渊的死因吗?”
百里川穹刚刚跨出两步,一道阴冷的声音,突然便从他身后响起。
听到这句话,百里川穹立即转身,眼中突然凶光爆射道:“大师是在威胁我吗?”
见百里川穹突然杀意汹涌,傲苍笙不由冷笑道:“不敢,我只是想提醒殿下,若没有老朽,也就不会有殿下今日。”
百里川穹蓦地一笑,点点头:“小王记住了!”
之后,傲苍笙没在说什么,转身收起三只玉盘中的物事,便大摇大摆的离开了穹王府。
等傲苍笙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后,那黑衣中年才冷冷道:“为何不让我杀了他?”
百里川穹道:“他毕竟帮过我,如此恩将仇报,我心中难安。”
“心中难安?”
黑衣中年冷笑一声:“既如此,那你为何还要过河拆桥?”
百里川穹长叹一声:“这也是各为其主,无奈之举。若此人与傲苍笙没有关系,我自然不会和他划清界限。”
“你就不怕他向皇帝告密?”
黑衣中年微微顿了一下,不止喜怒道。
百里川穹轻笑一声,瞥了黑衣中年一眼:“有前辈在,我相信他不可能踏入皇宫。”
说完,百里川穹一挥衣袖,就此转身离去。
傲苍笙走出穹王府不久,一道声音便在他耳边响起:“他小子如此过河拆桥,你难道就不动怒?”
傲苍笙知道是莫风雪跟了过来,轻轻一笑道:“怒,怎能不怒?”
莫风雪道:“既然动怒,为何不杀了他?只要你开口,老夫便免费帮你这个忙。”
傲苍笙摆摆手:“现在杀他,还为时尚早。百里川穹对我来说,现在还有用。”
莫风雪闻言,顿时摇摇头道:“你们这些人的花花肠子,老夫真是搞不明白。”
傲苍笙嘿嘿一笑:“前辈乃是世外之人,能有一颗清净心,可是别人求之不得的。”
“前辈你比我们很多人都要幸福,所以说,你就不要在发牢骚了。”
莫风雪一想也是,当即乐呵呵道:“那接下来你要去哪里?咱们要不要找个偏僻点的巷弄回去?”
“前辈为何这么说?”
傲苍笙眉头一皱道。
莫风雪道:“刚才那小子分明动了杀心,我怕那小子明面上不杀你,却派人在暗地里暗杀你。”
“不是有前辈你吗,就算有人暗杀我,我又怕什么?”
傲苍笙摆出一副无赖样,淡淡一笑道。莫风雪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老夫要杀就杀那蟒袍小子,杀一些没有身份的小喽啰,那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