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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在搞鬼吗？”
米拉取出一个黑色的蛋形石头，目光落在上面，眼瞳微微颤动。
被握在手里的，正是破损的天使之卵。
那些破损痕迹，像是一张裂开的嘴巴，在不停地嘲笑她。
这个毫无作用的橙色道具，真的是越看越邪门！
“……”米拉不由握紧手，试图用力破坏这颗天使之卵。
但反馈回来的感觉，却好像握着一颗世界最硬的石头。
要知道，她的力量之大，可以轻松捏碎一颗小石头。
这玩意，当真硬得很。
不过只要冷静想想，都会知道人力无法破坏橙色级别的道具。
抬起手，米拉想要把它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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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最终还是没舍得。
因为，这是她的第一件橙色道具，是实力的证明！
不输给叶姬的证明！
“承认吧，你永远不会是她的对手。”
这时，神秘的声音又在脑海响起。
“以为集结一堆蝼蚁，就能超越她？
幼稚。
十分的幼稚。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想法，你才会变得如此的软弱无能。”
“闭嘴。”米拉浑身颤抖，靓丽的脸蛋差点扭曲变形。
“弱者，才需要抱团。
强者，能立于天地之间，为王。
现在的你，什么都不是。”
“我叫你闭嘴！”米拉歇斯底里地大喊。
周边还存活着的玩家不由看过来。
都以为她遭受的打击太大，变得有些疯狂。
现在，就连观众也是如此认为。
毕竟，眼看着就要大胜，结果却差点被翻盘，变为极致的惨胜。
这样的胜利，比输掉还要让人难以接受。
人员的损失，以及精神方面的打击，都是巨大的。
好不容易提升的士气，已荡然无存。
现在，剩余的玩家对米拉的信任，无疑降到谷底。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指挥官。
她已经不适合带领这个公会前行。
她的一切，都在被质疑。
这就是失败者。
“别说了……”米拉双膝跪地，眼睛失去往日的神采。
她很清楚，对方说得一点都没错。
自己是为了逃避，才选择抱团的。
这是弱者的行为。
她的战意，她的尊严，都在抱团那一刻，被玷污了。
使她无法变得更加强大！
这一战的失败，彻底把那块遮羞布给揭掉，让米拉再次认识到自己的软弱。
“抛弃掉那样的自己，投入我的怀抱。
然后，重获新生。”
神秘的话音，又一次响起。
“……”米拉双眼无神地看着地面，没有回应。
此刻的她，就跟那些尸体一样，犹如失了魂。
余下的玩家，没有人敢接近过来，都显得不知所措。
如今的自由之翼，已彻底折翼。
恐怕，很久都无法飞翔。
意识到这一点，不少玩家自暴自弃地瘫坐在地，脸上逐渐失去高光。
“自由之翼完蛋啦。”
“这场战斗，赢是赢了，但损失太大！”
“没想到兽人部落会以那种方式同归于尽……”
“最后的一击，看着好可怕啊！”
“嗯，隔着屏幕都感觉到恐惧。”
“这究竟是什么力量？”
“呜哇，横尸遍野，看着都吓人。”
“目测自由之翼至少损失七成战力，这次探索活动，肯定无法取得多少收获。”
“光是等那部分玩家复活，再追上大部队都要浪费大半天的时间。”
“更要命的是，他们的自信心和凝聚力，都被彻底粉碎了。
这样的公会，还能坚持下去吗？”
“感觉很悬。”
“米拉的人望跌到谷底的情况下，如果不能跳出一个猛人来领导自由之翼的话，可能会直接崩盘。”
“这一战，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吧？”
“惨胜不如不胜，见识过那种神秘力量的可怕，他们的自信心早就粉碎一地。”
“从上到下，没有人一个人能站起来，还谈什么以后？”
“战败的丧家之犬，不过如此。”
“不瞒你们说，这一战让我想起当初黑心公主被围剿的那一幕。”
“我擦，有那味了！”
“都以为黑心公主会被以张狂、SKY为首的葬爱联盟给灭掉，结果谁都没想黑心公主能逆风翻盘，横扫一切！”
“想想都热血沸腾！”
“那可是一人对三大公会的联合啊，居然能翻盘！”
“没错，就是类似的感觉。”
“谁都不会想到兽人部落还隐藏着翻盘的手段。
比较可惜的是，就算真的能翻盘，他们也看不见。”
“这么说来，跟黑心公主那一战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至少，黑心公主赢到最后，还赢得很漂亮。”
“同归于尽，多少会给人一种悲壮的感觉。”
“还是黑心公主牛啊。”
“米拉不是一直把黑心公主当作竞争对手的吗？
这一战，应该能让她头脑清醒一点了吧。”
“简直一个天，一个地，毫无可比性。”
此时，直播间观众议论纷纷。
这些话，原本是无法被米拉看到的。
可现在，她却一字不漏看完。
不是用眼睛，而是用心在看。
就算闭上双眼，这些能刺痛内心的字眼都会浮现在脑海里。
不停地捅/穿她最为软弱的地方。
“承认吧，你的普通，你的无能，你的自大。
是什么让你觉得自己能跟她比的？
可笑，可悲，可怜，可耻。”
神秘的声音在适当的时机响起，狠狠刺痛着米拉的神经。
“痛恨身为凡人的自己吧。
痛恨这个不公平的世界吧。
然后，用你的双眼，看清楚【真实】。
看清楚，这个世界的黑暗。
没错，黑暗，才是永恒。
黑暗，才是吾等的归属。
来，投入我的怀里，一同回归本源的黑暗，重获新生吧。”
“闭嘴……”
米拉举起天使之卵。
“我叫你闭嘴啊！！！”
接着，猛地往自己额头砸去。
剧烈的晕眩感，以及疼痛感立刻涌动上来。
鲜血从额头滑落，把眼睛涂上一层红膜。
“啊，终于安静了。”
垂下手，米拉抬头望向挂在半空的烈阳。
“红色的太阳，也挺好看嘛。”
说罢，她便疯狂大笑。
那般疯癫的状态，让一众玩家倍感惊悚。
都是不由自主地跟她拉开距离，神情惶恐。
大约米拉的确是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