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来过好几个电话催,但YL的事实在太多根本离不开。宁秋一直忙到了大年三十,才收拾行李回村过年。
一回家,宁秋就询问了市场的情况。
大伯带着喜色的和她介绍,市场的收益要比年前翻了一翻。特别是卖小吃和百货,村里但凡在市场租铺子的,就没一家不赚钱的。
宁秋听后松了一口气,但也嘱咐大伯要盯紧了不能松懈。
年时村里好几户人家都盖了新房,趁着过年的喜庆劲儿,大伙儿热热闹闹的一起乔迁。
那天村里的鞭炮放的震天响,全村的人都出动了。
几个上了年纪的老汉站在村路边感叹,“唉,咱们村有多少年没这么热闹过了。”
“是啊,记得上一次,还是在老头我刚娶媳妇那会儿。”
边上一个老汉呵呵的乐,“现在孙子都能娶媳妇啦。”
“唉,咱们都老了……”
又是一年过去了,宁秋趁着过年的这几天好好在家休息了一阵,刚过了正月十五就准备出发去YL了。
“秋啊,你怎么又要走,这假还没放完呢!”
宁秋回握住奶奶的手,“奶,现在加把力,以后就能多陪你。”
“唉,奶知道,奶就是舍不得。”
宁秋又哪里舍得,但她必须这么做。
年后工厂又重新开工,一到YL宁秋就和马伯伯一起去秦省的另几个县市寻找原料供货商。
几年前她就从报刊杂志上了解到,秦省北部的畜牧业很发达,这次去的就是北部的杉巷县。花了五天的时间,跑了三家厂子四个养殖基地才谈妥两家供货商。
一转眼又到了开学的日子,在开学前的一天,宁秋才匆匆赶回帝都。
虽然开了学,但心里一直记挂着开发区的工厂,几乎每天都会打电话回去了解进度。
徐姐那边也没找到合适的财务,只能劳烦徐启明每个月回一次罗阳盘账。
1995年4月19日,开发区的工厂终于竣工,一个星期后两条生产线进入工厂。
同年4月20日,工厂招聘了六十七位工人。
4月25日,从杉巷县运来的第一批原料抵达工厂,并投入试生产。
5月1日,工厂正式开工。当天宁秋请了假,飞往开发区。
工厂的命名并不是‘十里八香’,而是‘望乡’。
随着工厂的开工,宁秋把重心从罗阳移到了LY。与此同时陈师傅也到了LY,专门负责点心制作与把关。
5月工厂第一批产品的出产,宁秋在LY市的四家点心店也正式开张。
6月初,帝都难得下了一场雨。
手里捧着书,宁秋看着窗外湿漉漉的世界,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无法集中精神。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听着格外刺耳。
宁秋瞬间回神,迅速掏出手机,手机上显示的号码很陌生,但她认出是秦省的区号。
“喂?”
手机那头传出哭声,“宁秋!!怎么办啊!你快救救我爹!!”手机里是宁慧敏的声音,她在哭。
宁秋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怎么回事!?”
“我爹被抓起来了!!他被警察抓起来了!!!还有奶,奶晕过去了!怎么办啊!宁秋!你快回来吧!”
宁秋的脑袋‘轰’的一下,有一瞬间的空白。
“你别急!我马上回去!!”刚说完人像一阵风跑出宿舍。
唐艺好奇问其他人,“宁秋这是怎么了?”
另几人纷纷摇头,“不知道,看这样子好像是家里出事了?”
宁秋一路飞奔至宿舍楼下,骑上自行车就往教学楼而去。
不管家里出了什么事,其原因应该就是她所担心的,那个女人出手了!
与辅导员请了假,宁秋连行李都没收拾,直接赶去机场。
富源县,县医院。
“爹,别急,娘会没事的!”赵何萍含着泪,劝慰道。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的心早乱成了一团麻。与宁诚结婚也有二十多年,她绝不相信诚哥会是那种人,他一定是被诬陷的!
可现在该怎么办,怎么做才能把诚哥救出来?对了!要去找那个女人,问问她到底是谁让她这么做的!!
“爹,您在这儿陪着娘,我去想想办法。”
宁洪福眉头深锁,原本花白的头发,如今都快全白了。
“你……打算上哪儿想办法?”
“我想去找找那个女的,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我相信诚哥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宁洪福佝偻着背,看了眼病床上的老婆子。
“你去吧,路上小心。”
“唉!”赵何萍应了声,转身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却与刚进来的女儿撞了个满怀,“娘!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去找那个女人!!”
宁慧敏一把拦住,“娘!你先等等,我已经打电话给宁秋了,她很快就回来!”
“等!?等到什么时候!?你爹被带走两天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我得去找那个女人,我知道那个女人在说谎!一定是有人故意让她这么说的!一定是!!”
赵何萍拨开女儿的手往外走,宁慧敏再次拉住她。
“娘!你冷静点!你现在过去能不能找到人还两说,既然那女人是受人指使又怎么会轻易说实话!?”
“那怎么办!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你爹被抓吗!!”
“再等等!等宁秋回来!她一定有办法的!”
“宁秋还是个孩子她能有什么办法!?”
一直站在病床边的宁洪福终于发话了,“慧敏,让你娘去吧。”
宁慧敏一愣,抓着母亲的手松开。再想说点什么,赵何萍却已经快步出了病房。不放心娘一人去,宁慧敏只能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都走了,病房里一下子变得安静。
宁洪福走到床头,伸出布满茧子的粗糙大手,温柔的拂过朱熹妹的额头。曾今光洁白皙的额头已布满皱纹,曾今乌黑光亮的头发已成银霜。
“你啊,硬气了一辈子,可不能在这时候倒下。我知道你疼秀文,但现在还不是去找她的时候,咱们的儿子还在等着我们。还有咱的秋,你不是总说想她吗?她就要回来了,可不能让她看见你这副病恹恹的样子。老婆子……可要撑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