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楼与它的同行不同,里面建筑风格并非中空外圆呈塔状,越往上越奢华。
而是分为了东南西北四个区域,每一个分区都有属于自己的特点,名为琴棋书画,而琴棋书画四大分区中,每一个区都有四位花魁。
其中以西区为一等,专门侍候达官贵人。
而白马书院的学生去的则是东区,东区有一绝,名曰:“吹箫一曲忘红尘,琴音瑟瑟最销魂。”
琴区招待客人的地方在一楼,面向中庭的门户大开,粉色的薄纱垂落在地,隐约能见到里面欢喜之景。
几十位客人坐在大厅中,三三两两成群结队,饮酒,赋诗,高歌说到尽兴处,便抽出被雪白包裹的手,指点江山。
琴区的二楼是一间间雅间,时不时有大厅的客人心疼身边衣衫褴褛的姑娘受着风吹,带着她消失在二楼。
一位婢女掀开垂纱领着苏夜和刘澈进来,众人纷纷扭头,看着新来的二位仁兄是何许人也,那月白色的儒衫映入眼帘,有人不屑一顾,有人拱手作揖。
苏夜脑海中回想起府上那位常驻红柳巷供奉跟别人炫耀时说的话,脸上挂起友好的笑容,尽量让自己像个老手。
“在下国子监学子江河,见过各位仁兄。”
“国子监莫北。”
在场的人神色各异,他们当中既有人有朝中当官的爹,有人穿着华贵儒衫已然是位富秀才,凭身份国子监还不足以让他们奉承。
与之相视一笑,便算回礼。
有一行人不同,他们统一转过头,以审视的目光看向苏夜二人。
白马书院与国子监,自古以来便是对头,有传言白马书院的老院长曾经也是国子监的祭酒,只是后来被卑鄙小人陷害,这才愤愤不平下建立了白马书院。
老院长抖仇视国子监,他们这些当学生的,不说同仇敌忾吧那也至少得跟风。
看来白马书院的人很有问题啊,一个偏远书院不想方设法提高自己的名气,居然给学生洗脑仇视国子监。
苏夜和刘澈对视一眼,走到前面坐下,抬起头就能看见白马书院的人。
苏夜无视这仇视的眼神,虽然好奇为什么梁青山对白马书院这么重要,但此时他的目光却不跟我他心所想走,而是落在了大厅中心,穿着一袭白衣弹奏琵琶的姑娘身上。
一曲闭,苏夜有模有样的跟着鼓掌,这熟练的操作,以至于让刘澈觉得苏夜是这里的熟客。
“没想到今日小女子竟然如此幸运,能在生辰的这一天碰见国子监和白马书院的文曲星们。”
“原来今日是秋月姑娘的生辰,来的匆忙,只能赋诗一首为秋月姑娘庆贺。”
“我先来。”
“你个大字不识的纨绔懂什么。”
秋月眉眼带笑,美目柔情似水,吹弹可破的肌肤让人下意识反驳爱莲说。
“这位秋月姑娘,应当是这琴区的花魁娘子了。”
单从五官来看,纯天然无污染,烛火把她的发丝渲染成金色,一刹那风情万种。苏夜见过的人中,这位花魁也就只有小若长开后能胜一筹。
“看入迷了?也对忘了你还未曾……”
苏夜自然不是在幻想自己有着透视眼,所以目不转睛,而是他居然在这位花魁身上看见了本章说。
〖那么问题来了,艺名叫做秋月,本名是不是名为爱莉。〗
〖爱莉?你好骚啊!〗
〖感受浓浓的父爱吧。〗
〖上次在群里草乌龟还装萌新,分明一个t都塞满了。〗
〖金毛出现的这么早?要不是二刷我都以为是女主了。〗
〖原来太上楼这么早就出现了。〗
〖我永远是虞幼老奶奶忠实的信徒。〗
〖秋月姑娘你也不想你是太上楼的人这件事被人知道吧。〗
〖这位岛国网友请收敛点。〗
〖粗鄙不堪,读书人的事能叫抄吗?那叫做为了人前显圣。〗
〖毒死了我了,怎么是本书就有这种抄诗环节,抄出来就算了还一堆事纳头就拜,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做,太降智了,弃了弃了。〗
〖我挺喜欢这首诗的,不过秋月不应该以秋为题,怎么跑去竹兰梅了。〗
〖梅,什么梅啊,马什么梅啊!〗
〖我尿黄我先来。〗
太上楼,苏夜心里默念一遍,依旧没有任何影响,从大夏的各大书院,以及那些消失已久的宗门,都没有太上楼三个字的信息。
本以为梁青山死后,只有白马书院可能会出现意外,没想到还有其他势力。
既然这样……苏夜眼神变得坚定,再没有彻底结束前,他绝不能掉以轻心。
“真有这么好看吗?”
“不是,等会和你说,这里不适合。”
刘澈若有所思,别人都是龙场悟道,还是他兄弟靠谱,青楼悟道。
“你们念的都是什么,这能叫诗吗?一点两点三四点,狗屁不通,这点本事就别在秋月姑娘面前卖弄了。”白马书院的长安本地人学子呵斥道。
“你……”
“别生气,那人是徐御史的嫡子,惹不起。”
秋月姑娘笑脸盈盈的看着,身边的婢女眼看着气氛不对,连忙开口道:“不若大家如那行酒令一般,以咏梅为题,轮流赋诗一首,若是入了姑娘法眼,奴婢会带公子去屋中留下笔墨。”
婢女替秋月姑娘开口,众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从秋月姑娘登上花魁以来,还未有过谁能当那入幕之宾,红袖添香。
“请开始吧!”
白马书院的人率先开口,他们初来乍到若是能一举夺魁,那是多大的荣耀,回了书院也能吹嘘十天半个月,羡慕死那些不愿来的人。
在场的人中,他们自觉的能当他们对手的只有国子监的那两人,发现这两人听完后面不改色,依旧是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
为首的白马书院学习徐德超开始心急了,他的同窗们才华不下于他,虽然“佳作”频出,惹得秋月姑娘掩嘴轻笑,但大部分时候秋月姑娘的视线都会望向国子监那二人。
徐德超举起酒杯,朗声道:“相聚就是缘,在下白马书院徐德超,听闻国子监的同学们才华横溢,在下仰慕已久,今日正逢秋月姑娘,不妨二位同学赋诗一首,让在下见见世面。”
众人也很好奇,白马书院的人和国子监谁更强一些。
“是啊,白马书院的各位已经大显身手,我们长安又怎么能落于人后。”
众人开始起哄,秋月姑娘盈盈一笑:“江公子,莫公子请。”
见二人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开口,徐德超心中窃喜,这样都不开口,原来是两头纸老虎,他白担心,既然这样就休怪我了。
徐德超小酌一口酒,又站起身来:“二位兄台如此矜持,看来是觉得我等还不足以让二位开尊口,那在下就先献丑了,还望指点。”
国子监,就这?关键时刻,闷屁都没一个。
徐德超拿起酒壶,学那狂士,酒水落在脸上时,他开口了:“年年雪里,常插梅花醉……”
“这哪里是咏梅,分明是在倾诉对秋月姑娘的一片赤诚一心。”白马书院那一桌,有人拍手称道。
“在下自愧不如。”
徐德超看见秋月姑娘正低喃着他刚才赋的诗,这把稳了,转头看向苏夜,那股傲气怎么也遮掩不下。
这时,秋月姑娘起身,柔声道:“徐公子才华横溢,这首咏梅,小女子甚是喜欢。”
“小女子先行去准备笔墨纸砚,沐浴更衣后,希望今日能多收获几副墨宝。”
秋月姑娘离开了一楼,徐德超笑的格外开心。
在这在场的人开始恨铁不成钢了:“你们两个草包不会是偷来国子监儒衫吧怎么半个字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