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搞错!左安是被兔子精咬死的,与纪大人没关系。那两个兔子精已经被捉妖师收了,你要是再分不清好人坏人诬告纪大人,我也会写一个状纸告你构陷,让你也尝尝牢房的滋味。”福多喜盯着丽娘可怕的脸,比这张脸更可怕的是人心,“丽娘,你的同党是谁?如果不说我也能查出来。如果你现在告诉我,纪大人宽宏大量不会计较你诬告之罪。”
“我没有同党,要状告纪大人的又不止我一个。你说我诬告,难道那些人也诬告?”
丽娘的嘴角浮起一抹得意的笑。福多喜抬手扇过去一个大嘴巴子。丽娘猝不及防,捂着通红的脸颊,“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这一巴掌你我恩断意绝,算你还我的人情。”福多喜又抬手挥了过去,“这一巴掌是赏你的完美表演愚弄了我。成大人我们走!”福多喜扯断丽娘挂在脖子上的皮囊朝成业说道。
丽娘被打得眼冒金星双颊通红,眼看着福多喜走出屋外。急忙起身抓起一件夜行斗篷披上,拉开门探头四下张望,随即闪身隐入夜色中。
“多喜你真聪明,丽娘果然去找同伙了。”
福多喜没有说话,轻身跟上丽娘的背影。
从时间线来看、纪云深去抚宁县的时候,丽娘还在南坪村披着画皮假扮曼娘,当天傍晚纪云深就被抓了,那时丽娘的状纸还没递上去,皇上怎么会下旨捉拿纪云深了呢?丽娘不会有同党,而且那个同党还是个可以左右皇上决断的人,而今能左右皇上决断的人只有大国师左全。
“我有种感觉,左安可能是左全的儿子。”
“我已经仔细调查过左安的身世,左安确实是个孤儿,宝灵寺的方丈渡江时从顺水飘来的木盆里拣到的。大国师左全是世外得道高人,能御剑飞行,还能呼风唤雨。左安不可能和大国师有关系。”成业挠着后脑勺。
丽娘走路轻盈而迅速。穿过长乐大街走进高墙深巷。丽娘在一户人家门前停下,警觉地转头朝巷口打量。亏得福多喜机灵早使出了隐形术。
门上的两盏灯笼照着丽娘的脸,她把帽兜拉严,只露出两只眼睛。大门应该没锁,丽娘也是轻车熟路直接走进了门里。福多喜赶紧跟上。伸手推门,门已经从里面锁上了。开门别锁那是成业的绝活。
“主公,那个叫福多喜的刚铡找我了。”
福多喜躲在窗边听到这话立刻探头朝屋里望去。
丽娘跪在垫子上双手合十仰脸又说:“福多喜已经发现我的身份,还说要告我诬陷纪云深。我该怎么办?”
屋里只有丽娘一个人的声音,福多喜正奇怪丽娘是不是疯病又犯了,在这里自言自语,突然听到一个幽幽的男声,“福多喜奈何不了我,你只管明日上堂指认纪云深。”
“可是我的皮囊……”
福多喜朝着丽娘视角方向看去,这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原来丽娘的同伙是春神像,春神像会说话!
“事成之后我会给你一副天下最美的容貌,从此以后你无需再担心皮囊。”
“多谢主公,为主公办事万死不辞。”丽娘激动得浑身颤抖,急忙磕头谢恩。
福多喜盯着春神像的嘴巴,神像当然不会说话,可是声音却是从春神像里发出来的。
春神像里肯定有秘道。福多喜和纪云深在抚宁县春神观发现秘道救出了祭祀少女和小狐妖,这里的布置虽然像是家里的佛堂,神像也只有两尺来高,可是供奉的香火一点也不少。佛像着点着一排长明莲花灯,供桌上摆满了果品香烛。
丽娘起身往莲茶灯里添了香油,又重新燃了三柱香插在香炉,兴奋离去。
这一间隐在民居里的佛堂打扫得极为干净。却找不到看管的人。福多喜围着佛像转了好几圈也没发现佛像前后有秘道。
“这事得尽快让纪大人知道……成大人,能查到这里的业主吗?”
成业办过春神观案,看到这里有座春神像也是觉得诡异,急忙点头回头就去查。明天可以寻一个理由把这里给铲平了。
“多喜你可回来了!纪大人怎么样?”
“纪大人还没上堂过审,现在关在牢里还好。明天原告要上堂,我到时去给纪大人作证。”福多喜坐下接过长吉公主递过来的茶,小狐妖马上蹲坐在福多喜的脚边,嘤嘤难过。
“燕九,你该带龙洵去它该去的地方了。”
“现在还不行,龙洵的宝座被毁了,得重新雕凿一个才能让龙洵归位。”燕九耸了耸肩,“石料不好找,皇上又不关心这事,长吉公主说明天一早进宫跟皇后说。反正也不急,憨憨跟着咱位挺好,可能带咱们飞。”
福多喜瞅了一眼燕九没再说什么,明天要想救纪大人只能在公堂上扒了丽娘的皮了……
大家都睡不着,大眼瞪小眼坐了一会,小狐妖摸着咕噜叫的小肚皮趄福多喜直眨眼睛。
“我给你们做夜宵。”
公主府的厨房里竟然只找到一筐茄子,福多喜看着油亮的紫茄子有些无语。
“我喜欢吃新鲜的,所以不让厨房存过夜食材。可能厨娘不会做茄子,所以剩下这么一大筐……以为藏在橱柜底下我就不知道了,明儿得狠狠教训她们!”
“幸好还有茄子,不然我只能让你们啃大桌子当夜宵了。
把茄子连刀不切断,用油把两面煎成焦黄,倒上酱料再撒上白芝麻和香葱花,“这盘是家常烧茄子。”
“好香!”长吉公主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探头看向福多喜从冷水里取出的大碗,“这是凉拌茄子,开胃解油腻软糯易消化。”福多喜说着又把盆里炸好的挂糊茄片装盘浇上调料,“这个是面包茄子,可以当点心,酥脆咸香。”
“多喜你太厉害了,明天我要装一盒茄子给我母后尝尝。”
长吉公主还真拎着一食盒茄子进宫了。
福多喜和燕九急忙去找成业。今天是纪云深要上堂受审,是非成败在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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