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扎克?”
随着决斗高达的出现,被愤怒冲昏头脑的阿斯兰逐渐清醒了过来。
“阿斯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和诺尔····”
迪亚卡来到正义高达身旁站立,出言询问道。
在他的印象中,阿斯兰一直是理智的代名词,可是现在——
回过神来的阿斯兰张了张嘴,忽然发现自己无法说出任何话语。
视线在圣约高达离去的背影和自由高达间来回打量,眼神中满是苦涩。
他能说什么——
一边是幼年时期的挚友,也是志同道合的同志。
而另一边的是学校时期的挚友,是自己‘背叛’的同胞和战友。
然而回想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阿斯兰苦涩的闭上双眼,转身朝着大天使号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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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兰!”
突然,就在正义高达即将离去时,诺尔的声音从通讯仪内传出。
“诺尔?”
此时的阿斯兰没有了刚才的愤怒杀意,有的只是心中难以言语的苦涩。
“虽然这句话不应该由我说,但是——阿斯兰,你已经确定了你认为正确的道路,那就不要再继续犹豫下去了。”
“虽然很不愿,但现在你已经是我们的敌人了,下次相遇时还是不要在留手了,同时也麻烦你将这句话带给基拉和拉克丝,战场上不需要善良的刀锋。”
这或许是诺尔能为阿斯兰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阿斯兰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少有的朋友。
所以诺尔很清楚阿斯兰的性格,他有强烈的自尊心,性格严谨内敛,自律克己,对自身要求极高。
出身贵族的他,对待女性礼貌客气、绅士有礼。
可以说,如果不爆发战争,阿斯兰完美契合贵族王子的身份。
可惜这是战争。
因为他在某些方面也与帕特里克·萨拉相似,不擅表达,且固执而强硬。
而他的内心深处又有充满感性、温柔的一面,对他来说,使命与情感,都是他无法割舍的东西,也因此他不善于做出抉择。
而且一直作为萨拉骑士的他,一直是单纯的作为军人服从所属军队的命令而行动。
他的战斗意志和理念,从一开始都是由父亲、社会、军人使命、身份····等强加给他的。
所以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真正拥有属于自己的战斗意义和理念。
阿斯兰闻言脸上表情微滞,抿嘴间无声的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大天使号飞去。
刚刚得到消息,基拉并未受到什么伤害,只是因为爆炸余波产生的冲击力昏了过去。
而这也让阿斯兰明白,诺尔刚才也是留手了的。
如果诺尔那一刀真的要杀基拉,在那种情况下,基拉是不可能存活的。
但也因为如此,阿斯兰心中越发感觉苦涩难耐,刚才有一瞬间,他是真的想杀了诺尔——
“你这家伙现在都这模样了,居然还有闲心说这个?”
伊扎克无语了,都快被人剁成人棍了,你还有脸说这话。
“我只是不希望他带着犹豫战斗罢了。”
诺尔说着转身驾驶圣约朝着菲萨留斯号飞去。
毕竟只有阿斯兰不带犹豫的攻击,自己才能不带犹豫的反击。
然而还未等诺尔靠近菲萨留斯号,就看见菲萨留斯号四周弹出了逃生舱。
“阿迪司·····”
诺尔愣住了,弹出逃生舱就意味着菲萨留斯号——
“菲萨留斯号!?”
“轰——”
恍惚间,诺尔看见了一个穿着正装立的笔直的男子在火海中战在了舰桥前方。
————
CE.71年.7月12日。
孟德尔围剿战役落下帷幕。
扎夫特方损失纳斯卡级战舰菲萨留斯号,圣约高达几乎报废,盖茨队长机被地球联合回收,吉恩部队近乎全灭。
只有决斗高达和席古两台机体没有受到太多损伤。
三舰联盟方,大天使号大破,自由高达大破,正义高达大破,机师基拉·大和重伤。
草雉号——M1异端部队折损近半,强袭高达遭受重创。
回收屋方——为了保证永恒号和草雉号成功突围,勇士高达吸引了扎夫特方和地球联合大部分火力,最后被赶来的禁断高达和灾厄高达捕获。
红色异端大破,蓝色异端完好。
地球联合——
主天使号受损,猎杀高达大破,海伯利安大破,两架剑装灾厄均有不同程度损伤。
不过地球联合也是唯一有收获的一方。
————
CE·71年,7月13日。
月面基地的个人房间内,穆尔塔打开了计算机。
拿出从孟德尔内机体中获得的磁盘,并将它推入了计算机。
随着计算机数据的读取。
一份庞大的资料跳了出来。
其实勇士高达只是害怕情报出错的后手,他真正想要的是这个磁盘。
随着计算机页面的滑动。
自由高达、正义高达、圣约高达,勇士高达——
四台MS的资料映入眼帘。
不过穆尔塔只是略微看了眼便怀揣着激动的心情继续向下翻阅。
“哈,哈哈,哈哈哈——”
穆尔塔扶额大笑。
【反中子干扰器】
一个只有绿白两种颜色的画面和名字,在穆尔塔眼中好像会发光似的。
“我是对的!我每次都是对的!果然是它!”
穆尔塔猛然站起身来,仰头发出胜利的欢呼。
高亢而尖锐的笑声,在这仅有他一人的房间里回荡不惜。
“利用基因作弊的肮脏调整者!你们死定了!”
穆尔塔好像疯魔一般紧盯着计算机。
终于,钥匙终于找到了!
从现在起,最后的大门即将开启——
自己终于可以结束这场战争了!
那帮调整者,那些卑鄙肮脏的人,可以一个也不留的消灭干净了!
————
微风吹拂,暖阳洒落人间。
远处蔚蓝海面泛起点点光华——
“真是祥和的一天呐——果然,我还是喜欢阳光的温暖,要是可以一直这样就好了。”
迪兰达尔端坐茶桌旁,抿了一口杯中茶水,言语感慨着远眺海岸。
诺尔闻言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抿了一口茶水略带疑惑的看向了身旁穿着黑色便衣的男子。
他今天过来只是充当一个见证者罢了。
虽然他个人不太想来就是了。
“呵,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再耀眼的光芒也无法遮掩深藏其中的黑暗,人性的坚冰不是区区暖阳就足以融化的。”
克鲁泽靠在白椅上,语气淡然的回道。
“真的无法收手么?还是说你真的想连未来都要剥夺?”
迪兰达尔对克鲁泽的回答并不意外,只是继续出言询问了起来。
“你是在向一个连未来都没有的人提出这个疑问么?”克鲁泽没有正面回答迪兰达尔的问题。
迪兰达尔闻言凝神看向了克鲁泽,不知何时,一直充满笑意的双眼逐渐变得锐利,视线仿佛要看穿克鲁泽面罩直入其心一般。
片刻后——
迪兰达尔眼神逐渐回暖,笑着说道:“一会儿留下吃个饭吧,说起来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吃过饭了。”
“下次吧,下次——我请你。”
克鲁泽说着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偏头看了眼诺尔后,转身离开了。
“真是一点也没变啊····”
迪兰达尔苦笑了一声,转而看向了诺尔,道:“你呢?你的选择又是什么?”
“我的选择?”
诺尔闻言眼神微眯,若有所指的问道:“我想,我应该还没到做出选择的时候吧?”
迪兰达尔闻言沉默了片刻。
视线在诺尔脸上停留片刻后,迎着远处的暖阳,缓缓说道:“谢谢。”
“不客气,各取所需罢了。”
诺尔说完仰头喝完了茶水,起身拿上了外套朝门外走去。
如果不是迪兰达尔叫自己,他根本不会过来。
迪兰达尔这次没有出言挽留,只是看着诺尔离去的背影愣神——
“——果然,朋友对我而言是一个奢侈的词汇。”
门外——
“去哪儿,我送你——”
穿着黑色长衣的克鲁泽依靠在车旁,朝着走出大门的诺尔笑道。
“谢了——”
诺尔说话间穿上红衣,走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坐了进去,道:“去看看尼高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