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端着水,一手拿着馒头,流着眼泪,高高兴兴地跑回去。
到了屋子里,轻轻地把父亲扶起来,听着父亲微弱的呼吸声,看着父亲努力睁眼睛的样子,心痛难忍,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手快速地把馒头撕成一小块,放入父亲的口中,哽咽地说:“父亲,您应该饿了,这是馒头,您吃点。”。
“嗯……”。父亲努力地咀嚼着口中的食物,咀嚼好久,但还是咽不下去。
自己连忙端着瓷碗,放在父亲的嘴边,“父亲,这是温水,您喝点。”。
父亲微微张口嘴巴,但水进地快,没有及时吞咽下去,就被呛得咳嗽不止。
过了好一会儿,才停歇。
自己还想给父亲喂馒头,但父亲拒绝了。
“大郎啊,是为父对不住你,拖累你了。”。
“不……是孩儿不听父亲的劝,执意来幽州城才这样的,是孩儿害了父亲。”。
“大郎啊,为父早已病入膏肓。你对为父的孝心,为父知晓。但为父时日不多了,你以后要好好活着。”。
自己不知如何回话,睁着泪流不止的眼睛,看着父亲。
“大郎,为父累了,想歇会……。”。
看着父亲闭上了眼睛,就轻轻地给父亲掖了掖被子,哽咽着蜷缩在父亲的身旁,因盖着被子睡不着,就往父亲身边挪了挪,抱着父亲的手臂睡去。
‘好冷啊。’。冷得睡不着,睁开眼睛,看了看自己盖着的被子,疑惑地看向父亲,发现父亲脸色变青,伸手摸了摸父亲的脸颊,才知晓父亲已走了,抱着父亲,哭了一会儿,猛然抬头看向父亲,“父亲,大郎要走了,他们明日肯定会把你扔出府,大郎一定会为你收尸的。”。
起身时,看到床尾的馒头,拿起馒头,塞进自己的嘴里,三两下吃完,又把瓷碗里的凉水喝掉,就跑出房门,边跑边想,‘希望你还在。’。
看到微弱的亮光时,提着的心落下了,不知为何对这个女子如此放心,也许是因为此刻无人可找,她是自己唯一的一棵救命稻草吧。
当我问她怎么离开时,她沉默不语,当时就想,这个姑娘应该也不知道怎么离开,那该怎么办呢?
后来,听到可以从角门离开时,抱着试一试看一看的态度,跟着这个姑娘来到角门口,不成想,青天也站在我这一边,门竟然没有锁。
内心充满欣喜和激动的我知晓这是我唯一的一次机会,所以,我没有回头和那个姑娘说一声,而是直接出来了。
虽然也冲着那个姑娘摆了摆手,算是告别,但终归还是欠了她一句‘谢谢。’。
我蹲在角门的不远处,等到天微微亮时,看到两个人抬着一个破草席包裹的尸体,心里有个声音在说那是父亲,跟在他们身后,一直跟到城外的乱葬岗,等他们离开后,上前掀开草席,确定是父亲后,忍着伤心,把父亲拖到附近的山里,用木棍挖了三天三夜,才挖出一个只容得下父亲的浅坑,怀着愧疚之心,把父亲葬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