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的性子,答应签下那份协议,心里一定是煎熬、折磨的!
被迫跟江煜在一起的日子,不知受了多少罪!
这一切的不幸,都是他带给她的。
想到此,霍寒年眉眼间浮现出几分阴鸷与冷戾。
温阮见霍寒年情绪不对劲,猜出他心底的想法,拧着纤眉说道,“我不想欠你的!”
温阮闭了闭眼,再睁开,鹿眸里澄澈坦荡,“如果不是你,被疾虫咬的就是我不是吗?你不必愧疚自责,我那样做,也只是报答你对我的救命之恩!”
温阮一袭话,让霍寒年的眸色变了又变。
他盯着她看了许久,低沉的嗓音像是从喉骨深处发出,“只是不想欠我?”
温阮点了点头。
“不想欠我,你想欠谁的?”他脸色好像更加难看了。
温阮咬了咬唇瓣,眼神复杂的看着他,“霍寒年,我们之间,还有很多阻隔,不是吗?”
霍寒年黑眸漆漆的看着她,沉默了许久。
就在温阮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时,她听到他嗓音幽沉、低哑的响起,“比起失去我,或者与我一起面对阻隔,你觉得哪个更让你痛苦?”
听到霍寒年的话,温阮身子狠狠一颤。
他只是跟厉双儿一起开房,就让她做出了不理智的事,若真的失去了他,她不敢想象
温阮眼眶几乎一下子就红了。
抵在他肩膀上的双手,微微收紧,握成了拳头。
蝶翅般的长睫,垂了垂,她声音轻软的道,“你容我想想。”
霍寒年不会将她逼太紧,她肯去考虑,已经是给他机会了。
他低下头,亲了亲她的唇瓣,“其实你的心跳,已经给了我答案。”
温阮脸上的热度,一下子蔓延到了白皙的耳廓。
她恼羞成怒的将霍寒年推开,手忙脚乱的从沙发上爬起来,双手捂了下自己发烫的脸,水汪汪的鹿眸透过指缝朝霍寒年看去,“我差点忘了问你,你和厉小姐到底怎么回事?”
霍寒年贴近温阮,扣住她纤细的腰,将她搂进怀里,下颌抵到她头顶,嗓音低哑的道,“你跟她接触时,没发现她有什么异样?”
温阮眨了眨眼睛,“没发现啊。”
霍寒年修长的手指抵上温阮唇瓣,“她明显被人吻过,而且,还是很激烈的吻。”
温阮微微睁大眼睛,随即想到厉双儿好像有男朋友的,她又有些了然,“跟她男朋友吧!”
霍寒年低笑一声,“她男朋友还在国外。”
温阮,“难道是你?”
话音刚落,额头就被他狠狠弹了个爆栗。
“老子要是吻了她,还来吻你?”
温阮捂着被他弹疼的额头,哼出一声,“反正你们男人只有挂在墙上的时候才老实。”
霍寒年,“我他妈!”
看到霍寒年眼中露出来的危险神情,温阮赶紧从他腿上起身,朝门口走去。
“我先回隔壁房间了。”
霍寒年追了过来,在她拉开门的时候,将她压在了门框上。
修长的双手捧着她清丽娇俏的小脸,俯首,亲了亲她被他弹过的额头,“秦放快生日了,他打算在云梦岛办个party。”
听到云梦岛三个字,温阮小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尽。
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收紧握成拳头,呼吸也跟着紧窒了几分。
霍寒年瞧出温阮的不对劲,大掌摸了摸她的小脸,“云梦岛是度假圣地,不想去?”
温阮抬起手,抓住霍寒年修韧结实的手臂,
见温阮突然一副要哭的样子,霍寒年彻底慌了神,他将她揽进怀里,薄唇亲了亲她的眼睛,“怎么了?想到什么了?”
温阮将小脸埋进霍寒年结实坚硬的胸膛里,贪婪的汲取着他身上带着淡淡烟草味的清冽气息。
感觉到她纤细身子的轻微颤栗,霍寒年脑子里闪过无数疑惑。
只是提了句去云梦岛给秦放过生日,她怎么这么大反应?
不过她表现出来的对他的依恋,倒让他十分受用和喜欢。
他搂着她纤腰的大手,紧了几分,薄唇亲了亲她的头顶,“有我在,别怕。”
不知过了多久,温阮抬起氤氲着一层薄薄水雾的鹿眸,她一眨不眨、认真严肃的看着霍寒年,“无论发生什么事,就算将来有一天,我们不能在一起,你也要好好活着,知道吗?”
霍寒年英俊深刻的脸庞阴沉了几分,他搂在温阮腰间上的大手,用力捏了她一下,“你能不能说点好的?怎么将来我们就不能在一起了?”
温阮见他转移话题,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说的如果!我的意思就是,你要好好活着,不管发生什么!”
霍寒年眼神狐疑的看着温阮,这不是她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他好好活着。
难道她知道他以后会死?
还是他自己弄死的自己?
温阮被霍寒年犹如深潭般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她双手捧起他棱角分明的俊脸,轻声说道,“其实在很早之前,我梦到你自杀了。”
听到她的话,霍寒年哭笑不得。
他拉着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你傻不傻,梦能当真?”
“那你答应我嘛?”
霍寒年挑了下眉梢,“你主动亲我一下。”
温阮小手握成拳头朝他肩膀上捶了一下,“你烦不烦,别得寸进尺啊!”
看着她生起气来娇俏又灵动的样子,霍寒年再一次将她按进胸膛里。
他低哑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只要你还在,我就好好活着。”
周五。
秦放和乔苒,霍寒年,明恺,沈博宇几人提前到了云梦岛。
温阮和叶倾语要在学校上课,两人约着下午一起过去。
帝都的飞机是直达云梦岛的,温阮和叶倾语的座位没有挨在一起,中间隔了条走廊。
温阮快走到座位时,发现靠舷窗的位置,已经坐了道身影。
男人穿着件黑色高领针织衫,皮肤异常的白,高挺鼻梁上戴着副墨镜,侧脸线条宛若画师笔下精心勾勒出来的一样,完美得不可思议。
温阮看着男人的样子,隐隐觉得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