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王?”亲兵疑惑的看着那军兵。
那家伙是此前周仓团伙的一员,他们一起被彭城军抓住之后,大多数被编入关羽军中做了向导,剩下的几个被编入张飞的军中。
“就是我们被抓走的大王啊。”
“等等,你不是说过,你们大王是被曹军抓走的么?”亲兵十分警惕,沉吟道:“那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彭城,他是如何逃出来的?
不好,他定然已经成为曹军细作,潜入兖州就是为了刺探军情的!”
这几句交谈被张飞听见了。
张飞皱着眉头,咬牙切齿道:“细作在哪里,搜出来,看老子不活活打死他!”
战事未起之时,城门口虽有军兵盘查,但是敌军细作打扮成百姓的样子,军兵不可能盘查的出来,被其混入城内在所难免。
如今大战骤起,细作便可将城内重要军事情报,比如何处城防薄弱报与敌军,这对守城军非常不利,自然张飞对其恨之入骨。
“刚才一闪,好像又不见了,”那军兵挠着脑袋,疑惑的看着街道两旁的难民。
难民人数实在太多了,全都衣衫褴褛,许多人还在走来走去,想要从中间找出一个人来,难度不小。
张飞恨恨的道:“多调军兵过来,封锁附近所有街道,严加盘查,一个人也不许漏过。
若是抓到细作,老子重重有赏。”
“诺!”亲兵立即开始调人,布置抓捕。
……
十几天前,周仓奉刘平之命,到彭城将军府接应吕琦。
那时候刚刚过完除夕,大战还没开始,他扮做打散工的闲汉,很轻易就混入了城内,并藏身于一座城隍庙中。
他虽然没见过吕琦,但却听刘平介绍过吕琦的样貌,似乎是个姿色不俗的姑娘,想来她已经混入了将军府中了。
于是周仓也想混进去,与吕琦接头。
可是这年代并非你想卖身为奴,人家就能收的,乱世之下人命如草芥,为了口吃的多少流民都想到大户人家为奴,更何况是守备将军府。
吕琦是个绝美的少女,想要以女婢的身份卖身入府相对还容易一些,周仓一个傻大黑粗的汉子,想要卖身为奴竟是千难万难。
毕竟如今最不缺的就是活不下去的壮劳力。
他在后门这一等就是七八天,也没见府内有人出来买奴仆。
正待心灰意冷之际,这一日,突然后门打开。
一个精瘦中年人,看样子像是管家,带领七八个男男女女下人出门,不知要去干什么。
周仓一眼就认出了混在里面的吕琦,只因那姑娘太好认了。
她虽然穿着一身粗使女婢的衣服,但身材高挑,面容俊美,眉宇间隐隐透出一股英气。
不愧是吕布的女儿,那气质看上去就跟普通女子不一样。
那些人出门之后便分散开来。
周仓趁人不注意,偷偷跟在吕琦后面。
待转进一条僻静的小胡同,周仓看看周围没人,赶紧走过去悄声道:“吕姑娘,我是主人派来接应你的。”
吕琦看了周仓一眼,冷冷的道:“我不认识你,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说着转身就走。
当时刘平答应吕琦,只要她能杀了张飞,便放过她父亲。
她别无选择,于是毅然决然的潜入彭城,并如愿以流民之女的身份卖身如守备将军府。
意图出其不意,刺杀张飞。
她知道,张飞武力远过于她,如不是近身攻击,攻其不备,她根本没有机会。
不过她却想的太简单了,将军府也是个等级森严的所在,岂能不防备刺杀?
能近身伺候的都是从徐州带来的亲信之人,吕琦作为一个刚入府的粗使女婢,只能干些洗洗补补之类的粗活儿,这么多天只是远远的见过张飞一面而已。
无法获取信任,成为内府女婢,她根本没有近身张飞的机会。
好在她虽没有成功,倒也没有暴露,今日突然碰见周仓,说要接应她,让她如何不警惕?
“吕姑娘,你不用怀疑,我家主人是兖州的刘平公子,你难道不是他派来的么?”周仓悄声道。
一听见刘平二字,吕琦已经相信了几分,毕竟她的姓氏以及身份只有几个人知道,想到这里不由的愣了愣。
周仓继续道:“看姑娘这架势,恐怕任务没有完成吧。
以张飞的武力,恐怕天下没有几个人能轻易杀死他,不过我这里倒有个计策,不知姑娘想不想听?”
吕琦不置可否,静静的看着周仓。
周仓色嘻嘻的笑道:“其实男人哪有不好色的?
姑娘生的容貌出众,只需轻易动些手段,那张飞必然拜倒在姑娘石榴裙下,待他嘿咻之时,就是其防备之心最差之时,那时姑娘必然能一击致命。”
吕琦听着周仓的计划,气的俏脸通红,暗自攥紧了粉拳,要不是怕暴露身份,她早就把这人狠揍一顿了。
她虽然心中立誓,为了救父亲,把命搭上都无所谓,可绝不是用这种方式完成任务。
她晓得父亲英雄一世,若是将来知道自己的生命是女儿用这种方式换来的,又有什么面目活在世上?
“无耻!”吕琦牙缝中蹦出两个字,转身就走。
周仓还以为姑娘害羞,他跟在后面乐呵呵的小声道:“我就栖身在城东的城隍庙里,姑娘完成任务之后可去那里找我,到时我助姑娘离开。”
……
那亲兵封锁几条街,详细盘查却也没找到细作的影子。
报给张飞之后,张飞在府里大发雷霆,吹胡子瞪眼想要打人。
明明知道城内有细作却抓不到,让他如何睡得安稳?
下人们知道他的脾气,谁也不敢往前凑,唯恐被那位爷抓住活活打死。
瘦管家急躁的在外面走来走去,下人们不敢前去,他作为管家却不能不露面。
可是那位爷发起火来哪管他是不是管家,他都挨过几回揍了,但愿这次能活下来。
正想硬着头皮前去的时候,突然吕琦走了过来,盈盈施礼道:“禀管家,今日小女子好像听人说起过细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