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尤其好斗,一听终于碰上了个能打的角色,顿时欣喜不已。
他自出世以来,也就跟张辽那一战和吕布那一战打的酣畅淋漓。
只可惜如今吕布已经被擒,自然不能再比试,而张辽成了他的兄弟,再打起来明知张辽不会伤害他,也就没那么过瘾了。
此时他倒颇为期待跟那叫周仓的匪首大战一番,但愿不要让他失望。
说话间,几人来到一座篱笆小院跟前。
北边是三间破旧的茅草屋,院子里有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在摘野菜。
普通平民家里,也没法讲究那些繁文缛节,为了生计,女孩该见陌生人还得见。
“舅父!”那女孩一见杨兴身后的刘平四人,赶紧站起身来,紧张的把杨兴拉到一旁,悄声道:“你怎么把陌生人带回家来了,万一是流匪怎么办?”
“就你机灵,流匪全都穷凶极恶,怎么可能有这么文弱之人?”
杨兴笑了笑,冲刘平不好意思的介绍道:“这是俺外甥女。”
那女孩姓萧名婉,本是一个小吏的女儿,以前她日子过得倒也优渥,甚至她父亲闲来无事,还教过她抚琴吹箫。
几年前黄巾之乱,她父亲不幸被杀,她家里没有了男丁,萧家便容不下她们娘俩,将她们从家里赶了出来。
她只能跟着母亲来到外祖母家居住。
如今几年过去,萧婉出落得亭亭玉立,只不过身形稍显瘦弱,显得营养不良。
她低着头偷偷打量四人,依然对刘平等人不信任。
杨兴却不管她,将刘平引入西边一间柴房道:“委屈你们,就在这里歇息吧。”
李炎之看了一眼杂乱的柴房,眉头不由的皱了皱,待杨兴走后才道:“妹婿,你何等身份?何必要受这种委屈?
再说,这里有流匪啊,咱们还是赶紧赶到东莞郡,那里有夏侯姨丈的驻军,比此处安全的多。”
刘平知道他是害怕了,其实刘平也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要不是想亲自过来看看,记忆中的铁矿是不是在这儿,他才懒的跑这荒山沟里吃这种苦头。
虽然身边有太史慈和张辽两大武将,但是谁知道会不会出现异外?
不过今天天色晚了,无论如何不能上山,只能先在这里凑合一晚。
至于流匪,这村子的宿老既然选择了妥协,流匪应当不会难为他们。
等以后腾出手来,再好好想想如何彻底剿灭这帮跗骨之蛆的问题。
几人借用杨家的锅灶开始做饭。
他们谁也没做过,最后还是太史慈笨手笨脚的将稻米淘洗一下,随便往锅中一煮。
让他那一双专门杀人的手去做饭,的确有些难为他了。
“这锅灶用的不顺手,要不然我能煮出色香味俱全的好粥,”太史慈给自己强行找理由。
“行了,别吹牛了,能煮熟就不错,”刘平看着那一锅就没什么胃口。
他都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把灵娥和小橙带上一个就好了,那样总不至于亏了自己肚子。
这个时代的烹饪技术虽然远不如后世,但此前以他的身份,纯天然的蔬菜和野生肉食管够,倒也没委屈他多少。
……
杨兴出门后,领着外甥女来到西厢房。
土炕上铺着茅草,上面躺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和一个三十来岁的少妇,俱已饿的奄奄一息。
听见脚步声,老妇人微微睁开眼睛,又慢慢合上,那少妇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杨兴不由叹了口气。
按照这个时代的规矩,姐姐出嫁之后就算别家的人,虽然依然住在月山村,却不能再算村子里的人头。
所以宿老在分配粮食的时候,只有他们母子的口粮,却没有姐姐和外甥女的。
本来官府分配的粮食就不可能让人吃饱,如今又被流匪讨要去了十石,分配到每人身上的粮食就更少。
更何况两口人的口粮供四个人吃,如何能够?
最终他母亲和姐姐一口也不舍得吃,全都让给了他和外甥女。
毕竟宿老规定,村子里每个青壮都要参加乡勇,担负起守村之责。
虽然不敢跟那么多流匪硬碰硬,但是些许小毛贼还是要防范的。
杨兴就是乡勇的一员,肚子里总得有点吃食。
萧婉却不敢多吃,她每天忍着饿去附近山上挖野菜,把野菜和在粥里,与母亲和外祖母一起吃。
但是母亲和外祖母总是把自己的,大都拨到她碗里才肯吃。
“母亲,母亲,你快醒醒啊,”萧婉爬上土炕,使劲摇了摇母亲,发觉母亲气若游丝,身上发凉,她吓的哭着叫了起来。
杨母微微睁开眼睛,想要侧身看看女儿,却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杨兴赶紧上前,摸了摸姐姐的额头,咬咬牙道:“可恨那二叔公见死不救,昨日俺差点把头磕破,他都不肯多给半粒粮食。”
“二叔公”便是村中宿老,也是杨氏一族辈分最高之人,平常威望甚高,此时粮食全由他来分配。
杨兴昨日曾去求过二叔公,但那二叔公也没有办法。
粮食就剩那么一点,谁都想要,二叔公总要一碗水端平,自然不能多照顾谁。
其实抽掉十石粮出来之后,每个人都处在饿昏与饿死的边缘,只不过杨兴家更为严重而已。
杨兴看着眼前出气多,进气少的姐姐,心如刀绞,一拳狠狠的锤在门框上。
萧婉则跪在母亲身边,哭的涕泪横流。
这时,突然一股淡淡的香气袭来,萧婉停止了哭泣:“这是哪来的香味?”
“好像是稻米香,俺以前在东莞城大户人家帮工时闻见过,”杨兴也感到疑惑不解。
这个时代的主食虽然还是以五谷为主,但五谷之中也有贵贱之分。
最美味的主食,莫过于稻米饭,普通百姓却无福消受。
劳苦大众的主食是五谷之中最为低贱的麦。
其低贱的原因,一来是麦好活且产量高,适合北方种植。
二来,此时的麦作为普通百姓的口粮,是连同壳、皮、麦麸一起,上锅蒸熟,做成“麦饭”,口感自然很差。
杨兴怎么也想不到,在自己家里,竟然能闻到稻米香味,这根本就不可能啊。
难道饿的出现错觉了?
“杨大哥,家里有盐没?”这时候刘平突然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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