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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长清实在不明白赫连戎川的无名火是从哪里来,但他又不是爱争辩的人,便也不说话,只把手中的橘子剥好,放在白瓷盘里。正起身想出去吹吹江风,却见九金满脸通红,有些慌张地走了进来:“殿下,咱们的船被包围了!”
赫连戎川心里一惊,霍地站起来:“出什么事了!”立刻就往舱外走。晏长清脸色一变,拿起双剑紧随其后。可出舱门一看,两人刚绷紧的神经便松懈了。
赫连戎川一巴掌拍在九金的脑袋上,气不打一处来:“这也叫包围?!!这也叫包围!!话能不能说清楚,哈?”
晏长清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其实九金说的没错,他们的船的确被包围了——只不过包围他们的并不是想象中的水匪或者强盗,而是一大群莺莺燕燕的女子,年轻的不过十五六岁,也有二十上下的女子,间或颇具风韵的少妇。她们无一例外,人人手中都拎着一个花花绿绿的彩鱼灯笼。
见晏长清跟着赫连戎川出来了,人群里顿时响起一阵惊喜的叫喊声。姑娘们或含羞,或直率,都冲着晏长清和赫连戎川看。晏长清不明所以的望过去,几个胆小的姑娘立刻满脸通红躲了下去,几个胆大的,倒大大咧咧迎了他的目光去,甚至直接冲他喊着:
“这位小郎君,你长得这样标致,是打哪儿来?
“甭管从哪儿来,收了我们姑娘的彩鱼灯,就要做我们镇里的女婿哩!”
又有几个声音说:“哎呀,他收的那个不算哩,我的灯更漂亮,他肯定会收我的呀!”
“我的更漂亮,收我的!”
“收我的呀!”
还有近一半的姑娘,眼光却往赫连戎川身上瞄。
“你们瞧,这位郎君长得也很好看啊,又英俊又魁梧,一看就是做大官的呀!”
“是的呀是的呀!这两位是不是神仙啊,我可从没见过这样好看的人物哩!”
“哎哟,我今天应该穿我那条红绸裙的,没准那小郎君就看上我了呀!”
“你穿什么人家都不会看上你。人家不是凡人,是神仙呢!”
“那人家肯定也不会看上你。你瞧瞧你这胭脂抹的,像不像猴儿屁股,哈哈哈……”
姑娘们叽叽喳喳,极兴奋地议论着,喧闹着,几个胆子大的甚至直接把自己的鱼灯放在赫连戎川和晏长清脚边,含羞带臊地跑了。
晏长清一脸雨里雾里不明所以。九金只好在一旁陪着笑解释:
“大人不知道吧?这两天是我们东云的乞巧节,待嫁姑娘们都在乞巧市上卖东西,一方面赚点嫁妆钱,一方面期盼着能遇见个好郎君。这彩鱼灯笼,便是她们送给心悦之人的定情之物。男子一旦收下,便是接受了那女子的心意呢。”
晏长清一听,心道糟糕。怪不得那卖橘子的姑娘突然变得如此奇怪,原来是自己讨要人家的定情物,让人家误会了啊!
便说:“我并不知这些习俗,让那卖橘姑娘误会了。我这就把灯还给人家,把误会解释清楚。”
这句话一出口,赫连戎川的气便立刻如大风刮云彩似的,全跑没影儿了。
九金连忙笑着拦着他:“大人大可不必。我们东云的女子,多如这小镇上的一般,泼辣外放着呢。她们看到好看的男子便送,往往一天能送三四个。而男子为了不让女子丢了面子,他们从来是不拒绝收灯的。所以有些受欢迎的男子,一天就能收六七个。”
九金说着,眼睛中闪过艳羡之色,奉承道:
“不过像您和二殿下这样,能被这么多姑娘的彩灯围起来的,奴才还是第一次见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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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长清这才舒了一口气,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赫连戎川,问道:“你是不是一开始知道这彩鱼灯的含义,所以……”
所以借着彩鱼灯,偷偷摸摸地想向他表心意么?
可他这一路表达的心意还不够多吗?
晏长清忽然明白赫连戎川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生气了。原来是因为那卖橘姑娘横插一杠,抢了他表白的机会。而自己又稀里糊涂接受了姑娘的彩灯。所以他才不高兴了。
这人在吃瞎醋呢!
晏长清哭笑不得。
赫连戎川被当众揭发了暗戳戳的小心思,自己也觉得自己有些幼稚好笑了。他是堂堂九尺男儿,竟然因为一点小事就患得患失起来,看来晏长清真真的是他的克星吧!
想通了,赫连戎川嘿嘿嘿一笑,脸皮又厚起来:“我知不知这彩鱼灯的含义又有何干。总之你喜欢的东西,再难得我也会给你捧过来。”
这人又开始不分场合地疯言疯语了。晏长清有点尴尬地别过头,岔开话题:
“那这些彩灯你打算怎么办?”
“这还不好打发?”赫连戎川笑着,一跃而上船舱二楼的最高处,冲着四周一圈的莺莺燕燕朗声道:“各位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已然有了心悦之人,立誓与那人携手相伴,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白头到老。”
一边说着,一边眼角带笑,朝晏长清望去。
晏长清莫名一阵耳热心跳,连忙别过头,假装若无其事地看风景。
“深负各位厚爱,实在抱歉。各位姑娘,还是另择良人,勿要空负韶光才是。”
赫连戎川在船头说完,潇潇洒洒,恭恭敬敬地冲众姑娘做了个揖,脚尖一点,衣袂翻飞,如神仙般落在晏长清身边,笑嘻嘻地冲他眨了眨眼睛。
岸边响起一片惋惜的叹气哀嚎声。然而这些姑娘哪里知道赫连戎川的心上人是谁?很多不死心的又指着晏长清道:
“那这位小郎君呢?你可是也有了心悦之人?”
“对呀对呀,你看上的人若是我们其中的,你可要赶紧指出来。你长这样俊,人家一定愿意跟你好哩!”
又是一片娇娇俏俏的嬉闹声。一个个姑娘们都盯着晏长清,红扑扑的脸蛋,羞涩地期待着。
晏长清从未被这么多粉面含春的姑娘包围过,尴尬地开口:“咳,承蒙错爱……抱歉抱歉。”
鞠了一躬,有些狼狈地转身走了。
身后失望的叹息声响成一片。赫连戎川却如闻仙乐,心情大好,对众人道:
“别叹气了,各位姑娘快散了吧。啊?你问他的心上人是何方神圣?哎呦,那可是天上有地上无的拔尖儿妙人,模样好,身材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会疼人,还特别有钱,真是绝了……”
他一本正经地将自己大吹特吹一通,遣散了人群,笑眯眯地钻进船舱来。
晏长清正立在窗户旁,面朝江面吹风。赫连戎川凑过去,歪着头,戏谑道:
“怎么,这么多漂亮姑娘,都拒绝了,觉得可惜啊?”
晏长清瞪他一眼,不说话,偏过头继续吹风。露出半截颀长的脖颈,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诱人。
赫连戎川眯了眯眼睛,捏起刚才晏长清剥好的橘子,掰了两瓣递到他唇边:
“吃橘子?”
太过亲密的动作,晏长清下意识后退一点,闭紧唇,又把头扭过去了。
一言不发的拒绝。
刚才赫连戎川的话,和那些姑娘们无意的提问,搅得他的心乱极了。他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理一理。可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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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又凑过来捣乱!
“你不吃,我吃。”似是料到了晏长清的拒绝,赫连戎川一点不恼,嘿嘿笑着,自己吃了两瓣橘子。
“嗯,真甜!”
哼,刚才不是还说橘子酸不肯吃么。晏长清忍不住转头看向赫连戎川,却不曾想赫连戎川竟突然靠得他那样近,趁他转头,右手猛地扣住他的后脑,温柔地,却又不容抵抗地吻了上去。
两唇相触的一瞬,晏长清诧异地微微睁大了眼睛。他实在太青涩了些,赫连戎川趁机撬开他毫无防备的唇缝,强迫他接受这个霸道的吻。
湿润的唇舌缠绵,橘子的果香弥漫期间。
醉人的清甜,又带着一点点恰到好处的微酸。
”唔…”
太可怕了,仅仅是一个深吻而已,晏长清就觉得自己膝盖窝一阵酥软。他下意识地想要推开赫连戎川,可是赫连戎川将他死死压在了墙角里,他根本使不上力气!
两条胳膊无奈地抵住赫连戎川厚实的胸膛,倒像是欲拒还迎。赫连戎川在他耳边轻笑:
“宝贝儿,你的舌头怎么比橘子还甜呢?”
晏长清整个耳廓都变成了玫瑰色,他忍无可忍地推开赫连戎川,凶巴巴地瞪他一眼,走了。
他真的需要吹吹冷风了。
赫连戎川嘴角一勾,跟在他后面。
船舱外,宽阔的江面,朗月当空,清风习习,银波微荡,人间美景,不过如此。
然而此时千里之外的漠南边境月牙关,却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天塌地陷,震耳欲聋的轰隆声骤然响起,茫茫沙漠尽头矗立的巍峨的秦川城墙,在数丈之高的尘土中,终于化成了一堆碎石瓦砾。
在这一次大地震中,曾被称作漠南明珠的秦川城彻底化为了灰烬。
最后一批撤出的数千名秦川城的百姓刚刚走到月牙关的位置,方才还哭哭啼啼,对迁城举措咒骂不止的他们全都如石雕般目瞪口呆地立在原地,足足立了半晌,才突然双膝一软,扑通扑通跪倒一片,对着苍茫的沙漠泪流满面,不断地磕头。
“晏大人英明!,晏大人英明啊!”
“晏大人,您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是我们错了,是我们错了啊!”
一辆由八匹枣红色骏马拉着的,雕龙绣凤的华丽马车,缓缓驶过灰头土脸的人群,停在月牙关外。马车外整整齐齐立了四列纵队,每列都有二百人,人人配着统一的刀剑,目光炯炯有神,一看便知训练有素。一名侍卫神色匆忙地穿过整齐的纵队,在马车前跪了下来。
半透明的金龙戏云纱帐微微支开一条细缝,一封书信传了进去。章翦展开信,迟疑了一下,恭恭敬敬,一字一句念给半躺在软垫上的慕容修听。
长时间马不停蹄的奔波,让这位向来养尊处优的小皇帝有点吃不消。他未戴金丝冠,长长的头发随意披散着,手指抵着太阳穴,半阖着长长的丹凤眼,露出几分疲惫之色。
但是当听到章翦念出信中内容的一刻,他浑身一震,睁开了满是血丝的眼睛。
“什么意思?信传到了,人却不见了?!!”
章翦道:“根据东云的探子回报,的确……的确是这样。根据目前的回报,只知道他们往南边去了,走的还是不好跟踪的水路。”
他一边揣度着慕容修的神色,一边为难道:“臣私下想着,或许晏将军真的如朝中大臣们说的那样,是被秦川百姓伤了心,所以不想再回来……?”
“胡说!”慕容修啪一拍案几:“他的性子,天底下没有人比朕更清楚。他若是知道朕有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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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回援。除非……除非……”
慕容修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男人的身影。狂狂不羁的笑容,洋洋得意的神态,却有着一双豹子般犀利而深邃的茶褐色的眼睛。
那个东云王子……
一定是他在搞鬼!!
章翦小心翼翼地抬头:“微臣倒是有个法子,定能让晏大人回来。就是不知皇上肯不肯……?”
慕容修不耐烦道:“这里并无外人。什么法子,直说便是。”
章翦便凑到慕容修耳边,小声说了。说完,,依旧恭恭敬敬跪在慕容修脚边。
慕容修眉毛皱起,像是头一回认识这个在自己身边出谋划策,小心谨慎的近臣。足足看了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里竟然有了几丝犹豫:
“上次听了你的建议,为给长清标功折罪,几乎屠尽了栖霞村的无辜百姓。长清因为此事,与我生分不少。朕亦时常后悔手段过于残忍。这一次,难道还要重蹈覆辙?”
章翦磕了一个头,言辞恳切道:“皇上,这可是您最后一次机会。眼见那东云人与晏大人亲亲密密,感情渐深。您再不出手,只怕晏大人就会彻底被那东云人迷惑而无法自拔。晏大人是国之栋梁,更是您的……您的牵挂之人。皇上,您无论为国还是为己,这一次都千万要狠下心来才是啊!”
慕容修靠在窗边,慢慢朝外面看去。不远处,数千秦川百姓,如灰头土脸的牲畜般,正在沙漠中艰难地前行。
“容朕再想想。”
慕容修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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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小皇帝又要憋大招了。大家且甜且珍惜吧~( ̄▽ ̄)~*
感谢三嗣小天使的地雷。爱你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