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保密文件?”工藤新一瞬间豆豆眼,这是他听说过,但从未亲自接触过的领域。他曾经想过未来等他大学毕业后,因为客户的要求或者因为工作的内容而开始签保密协议,但他真的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因为自己的事而签署保密协议。
“是哦,工藤君。”猫猫眼姓诸伏名景光的公安警察笑眼弯弯,“也许你对自己的状况还不是很清楚,那么,请看这边的全身镜。”说着,他拉开了一旁的白色遮挡布帘,露出里面的全身镜。
虽然不懂为什么医务室里还会有这种东西,但是工藤新一也确实迫切地希望能照个镜子验证下自己的猜测。
他一转头,就看到了自己的全身,真的,一点也不费劲,不像以前要照个镜子得往后面走一走,或者半蹲一下。
——但他一点也不想这种不费劲。工藤新一欲哭无泪。
“我、我怎么了?”他回忆起了之前的遭遇,他可以肯定自己在那之前一切都正常,直到被人敲了一闷棍,再被人塞了一颗……药!那颗药!
“我、他们!是那个药!”工藤新一原本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显得有些无助,他此时此刻才终于有了自己真的摊上大事的真情实感。虽然他被称为日本警方的救世主,平时也很冷静,脑子也非常聪明,可他终究才十七岁,还是个高中生,以往遇到最大的挫折也就是一直没能赢过他老爸。如今突逢这种大劫,整个人一瞬间都懵了。
“是的,工藤君,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你说的药的情况我也有所了解。”诸伏景光沉稳地等他把情绪发泄了出来,安抚着他道,“现在冷静点了吗?”
工藤新一盯着他温和的眉眼,消化了下后,点了点头,这回是确实冷静下来了。
“那我们先把字签了?”
诸伏景光看他瞪大的眼睛,一副“都这样了你竟然不先安慰我、并跟我讲述真相而是让我先签保密协议?!你简直无理取闹”的不可思议表情,没忍住笑了起来:“因为接下来我将要说的内容很重要,如果工藤君你不签字,我确实没法跟你说下去。哪怕这件事与你自己有关。”
工藤新一蔫耷耷地垂下了脑袋,出于本能仔细看了一眼内容,然后“……”着签完了字。他死鱼眼地看着眼前这个明明长相温柔、气质也很温和,但莫名就是给他腹黑感觉的公安警察,一时竟然没有先问自己之前特别关切的事,而是问了一个事后他自己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这位……诸伏警官,我们……或者说,你是不是认识我?”
真是敏锐呢。诸伏景光回忆起幼驯染之前对他的评价,眼神也因此柔和了一些:“当然,你可是关东知名的高中生侦探,日本警方的救世主。”
“……”不知道为什么,曾经只是在报纸上看到类似的话就让他万分开心的话,被人、尤其是被一名警察当面说出来,竟然觉得有些……羞耻。他挠了挠有些发烫的脸颊,开始转移话题:“那、那个,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诸伏景光检查了下他的签字,确保没有任何问题,又将其用密封袋装好,才在工藤新一因他的举动而再度死鱼眼的目光中回答他的问题:“如你所猜测的那样,这是一款新研发的药物,其本意应该就是为了让人的身体重回年轻时的状态,但成功率极低。你可能……是因为长得不错,所以才能这天选之子吧?”
他说到后面,开始斟酌用词,最后套用了幼驯染的玩笑话。
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
怎会如此?日本公安!怎么会是这种形象啊??工藤新一觉得天都要塌了,之前的沉稳、可靠、温和,仿佛滤镜碎了一般,再也找不回那种靠谱的感觉了。
诸伏景光显然看出了他脸上表情的含义:“啊,这不是我的原话,应该说,这是你过去的、也是未来的伙伴说的。”
过去的、以及未来的伙伴?工藤新一有听没有懂,还想发问,对方却扔了一个王炸:“关于这个药,我希望你有充分的心理准备,它目前没有解药。”
他看了一眼,被这句话沉重打击到的工藤,又继续道:“事实上,它的原理我们也很好奇,也试图还原过它的成分和药性,但很遗憾,所有的小白鼠都死了。死得完全查不出死因。”
工藤新一立刻就想起了当时那个长头发的黑衣男子说的那句“这是组织新研发的毒药,尸体里是化验不出毒性的”,他张了张嘴:“那个人说过……查不出毒性。”
“是的,这点与我们的结论非常吻合,所以,工藤君,我之前说你是天选之子,真的不是在说笑。”诸伏景光再次陈述了一遍之前如同玩笑一般的话语,但这次工藤新一没办法再把它当成玩笑话了,“吃了这个药,没死还变小的,目前我们公安这边的数据库里,有且只有你一个。”
“!”工藤新一震惊得抬起头,他迅速从这句话里理解了对方想要传达给他的信息:他的处境非常危险,一旦被对方发现,运气好点他会被直接杀死;运气差点,他会被当做那个特例抓去研究,彻底沦为小白鼠。
“工藤君你很聪明。”诸伏景光称赞道,“曾经有人告诉我,越是阻止你,你越会去探寻,越是给你压力,你越是会反抗。所以我现在才会在这里跟你坦诚,而不是按照公安的保密原则,什么都不告诉你。为此,我可是签署了一堆文件、承担了一堆的压力和责备呢。”他说着苦笑了起来。
——事实上,当然没有那么夸张,毕竟还有他们公安的独苗卧底在一旁帮着敲边鼓,压力什么的,压根没太多啦。
此刻还天真的工藤新一立刻就愧疚了,同时升起的还有浓浓的好奇心:“他是谁?他还说过什么?”他是真的好奇,到底是谁,竟然如此了解他?总不会是他老爸吧?
“你以后会知道的。”诸伏景光微笑,这时候终于有了一名公安的样子——谜语人。他回归正题,目光灼灼地看向工藤:“我说这么多,工藤君应该也明白我的意思。”
“你们是希望我……隐姓埋名,与亲友告别,加入类似FBI的证人保护计划,从此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吗?”工藤新一的情绪有些低沉,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方式。虽然是为了他好,也是对他的亲友们、熟人们最好的方式,但是……好不甘心!
诸伏景光诧异:“当然不是。我们只是希望你低调一点,你想查案子也可以,以你现在的身形和年龄查起案子来会很困难,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也可以为你安排一个合理的身份,但很抱歉,在我们铲除敌人之前,你确实需要过上一段隐姓埋名的日子,哪怕有了解药,我们也希望你能克制住自己,暂时不要服用。我们这个计划与普通的证人保护计划不同的地方在于,你父母和朋友那边,我们会按照你的期望,准备相应的方案。”
“真的吗?!”听懂自己还可以继续查案,也不需要瞒着父母和兰他们,工藤新一立刻就不沮丧了,觉得整个人都好了!
“是的。看你希望他们知道多少。”诸伏景光微笑着再次强调了这句话。
“……”刚刚签完一叠保密文件的工藤新一立刻警觉了起来,不过很快他就露出了狡黠的笑,“噢,当然,我理解了。”
呵,臭老爸!你等着回来被保密文件砸脸吧!
至于兰……他有些迟疑。
“如果你不想他们知道,我们这边也安排了配套的方案。”
“可以说说吗?”他也想知道,这个方案合不合理。
“当然可以。”诸伏景光很能理解,为他解释起来,“一种方案是安排你‘失踪’了,我们会让人散布多种流言,从你出国了、涉密了、死了,死因我们也安排了多种。这种方案最大的好处是成本小,安全性高。敌人如果要从你身边查你的情况,也只会被我们放出的烟|雾|弹所惑。”
“第二种,我们会安排你的‘死亡’,找一具与你体型相仿的尸体,伪装成你,制造你已死亡的假象。但对你的亲友,我们会告知他们你在参与国家机密行动,为了防止你的行动被发现,需要他们配合你的情况假装你已经死亡。这种方案的好处是你的朋友和家人们不需要为你的失踪提心吊胆,但风险性很高,因为我们没法控制每个人的演技,会不会酒后失言,会不会被专业的间谍套话。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人,我们通常不建议你选择告知。”
工藤新一翕合了下唇瓣,发现自己无法反驳。
诸伏景光将他们的方案一一告知了他,工藤新一抱着腿坐在单人床上,如同一个真正的孩子:“我想思考下。”
“当然。”诸伏景光点点头,给他倒了杯水,体贴地先行离开了。
室内重新安静下来,也终于让经历了一场大变的工藤新一有了时间和机会慢慢思考起来。
他没有思考太久,很快有了答案。
没多久,远在国外的工藤优作在接了一个电话后,匆匆带着妻子回到了国内,面色阴郁,一向优雅的人,似乎连体面也顾不得了,胡子拉碴、双眼泛红地出现在了机场,被人拍下了照片,成为一时的新闻热门。
而他的妻子,日本国民度很高的工藤有希子则是一脸哀伤,时不时将自己埋在了丈夫的怀里,仿佛悲伤到不能自已。
结合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多罗碧加乐园内疑似发现工藤新一尸体”一事,众人似乎都明白了什么。
看来,那个日本警方的救世主……是真的没了啊……
众人遗憾,又感慨。但很快又被忙碌的工作、繁琐的生活日常中遗忘了这份怅然。
而此刻,在公安所属的秘密地下会议室,工藤夫妇正与他们已经“无”了的冤种儿子面面相觑。
工藤优作看着面前的一叠文件,额头青筋跳了跳:“所以,这就是你给我们电话让我们回来还让我们演戏的理由?”你就是这么对你老父亲的?
工藤新一微笑,一副贴心好大儿的模样:“毕竟你是我老爸啊,我怎么都不忍心让你伤心难过,所以我只好选择将真相告知你,更何况我相信以爸爸你的推理能力,肯定很快就发现真相了,与其到时候被你察觉,不如我自己主动告知。对吧?”
说完,他还觉得自己非常有理,确信地点了点头:“而且这文件也不是谁都有资格签的,要先经过政审才可以呢!你们常年在国外,政审好难过的。”
工藤优作:“……”还真是谢谢你了。
工藤有希子的注意力却完全不在这里,她一脸开心地抱住了自己如今小小娇娇的儿子:“啊!是可爱的新酱!妈妈看到这么小的新酱,感觉自己都年轻了!”
刚刚还在愉快与他爸爸作对的工藤新一立刻就蔫了:“妈、妈妈!放开我啦……”这里还有好多人的!他已经17岁了!17岁了!只是外表看起来小了而已,但心理年龄还是那么大啊!!
在场的其他公安们很有职业道德的目不斜视,仿佛压根没有看到这副场景。
工藤优作叹了口气,捡起放在一边的笔,老老实实地签起了自己的名字:“真没想到我有朝一日会坐在这里,和公安签署保密协议。”
工藤新一心有戚戚:“就是,谁能想到呢。”
工藤优作:“……”
工藤有希子早在坐下的时候,就已经签完了名字,此刻玩儿子玩得起劲,时不时揉揉他的脸,又捏捏他的腮帮子,似乎在确认面前的到底是不是她儿子,末了她还感慨了一句:“真是个神奇的药物啊,真想见识见识……”
工藤父子俩顿时齐齐看向她:“有希子/妈妈!”
“哈哈哈!玩笑啦,玩笑!”
“兰那边?”开完玩笑的有希子想起了这一件事,迟疑了。
“我会跟她说明的。”工藤新一认真道。
“好哦……啊!不行,新酱真的太可爱了!再让妈妈抱抱!”
工藤新一:“……”
工藤夫妇在与公安签署了一份保密协议的同时,也在了解了真实情况后,正式加入了特殊协助人行列中,在有关于组织相关的事件,如果需要工藤夫妇的协助,他们会提供帮助,当然,他们也很乐意主动参与进去,毕竟他们的儿子可是差点就真的死了,这笔账,说什么都要算一算的。
工藤有希子虽然看起来是个傻白甜,但她在大事上还是有分寸的,加上有工藤优作盯着,出不了什么差池。
在简单处理了下儿子的“身后事”后,工藤夫妇很快离开了日本,并且将位于米花町二丁目的那栋工藤宅都委托给了阿笠博士,让他帮忙租掉或是处理掉,据说短期内都不想再回到这个伤心地了。
没多久,工藤宅就被人租住了,入住的是一名带着小孩的青年,据说是位单亲爸爸。
“波本!你为什么又养了一个孩子!”一大早,收到了某人本月超额账单的琴酒额头突突跳着给那个混蛋打了个电话。
“啊咧?”波本有些吃惊,“这么快就知道了?Gin,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暗恋我?”
“暗恋个鬼!你这个月的账单上这么多昂贵的儿童用品,你是恋童吗?!”在美国收养了一个,后来也不知道怎么被他玩没的,回到日本以为他安分了,结果又收养了一个,他怎么就能这么爱收养小孩?真喜欢不能自己去生一个吗?!
……等等,这个不会就是他自己亲生的吧?琴酒被自己的脑补吓到了。
“你好变态啊!Gin!”波本显然被他恶心到了,“没事我挂电话了。”
“……”琴酒瞪着手机恨不得把电话那头的人掐死。
“……大哥?”那现在,他们还要出国吗?至于质问波本大哥?啊,他早就看开了,他大哥就是嘴硬心软,其实平日里可宠着波本大哥了,没啥可嫉妒的,谁让波本大哥就是有本事呢。
老实人诚诚恳恳当个司机就行了。而且大哥对他也真的太好了,有了波本大哥这样能干的人竟然还要他寸步不离的随行,呜呜呜,太让人感动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身旁的伏特加面无表情的面孔下在想着什么乱七八糟事情的琴酒压着低气压:“去意大利。”
“是。”
在酒厂劳模琴酒兢兢业业为组织赚钱打工的时候,他们组织最附价值之一的情报专家正在他新开的安室私家侦探社里安心喝早茶。
“……”已经改名为江户川柯南的工藤新一无语的看着他名义上的老板挂完电话后继续坐在那里悠闲地喝茶,完全想不通,为什么公安会让他来这里打工。
问诸伏警官,诸伏警官就一脸严肃地说,有个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他,希望他好好看着对方,后面“不要受伤”这四个字,因为一个电话,没能讲完……
柯南的雷达立刻动了。
看着对方?!看来对方有秘密!也对,要不然诸伏警官怎么会安排他到这里来?
他兴奋又自以为隐秘地观察了对方几天,发现这个人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经常失踪后,他的侦探DNA就动了,,立刻装可爱、窃听、跟踪三连,然而遗憾的是,他跟踪了对方几天,发现他不是在跟人聊天吃饭,就是在电脑上看不知道什么东西,反正成天笑眯眯的——十之八九不是什么正经东西吧,要不然怎么会笑得那么诡异。
柯南也曾试图偷看对方的电脑,但对方出乎意料的警觉……也可能压根就没在看什么,总之他每次看到的时候对方都在只是在刷新闻,要不就是在跟人聊天,出于礼貌,聊天内容他没有细看。
……可恶!他不会认输的!
还有,既然开着侦探事务所,就给我好好干啊!好好接单啊!你难道想跟毛利小五郎叔叔一样成为一个成天接不到单子的废柴吗?!
已经手痒了好久的柯南同学开始蠢蠢欲动,这几天唯一让他活跃的还是前几天发生在附近的谋杀案,就这,他还没冲进去,警方就已经把人都拦住了。
虽然这么说不好啦……但警察最近真的好给力啊……好让他无聊。
边吃早茶边翻报纸的安室透似乎发现了他的坐立不安:“既然你让你爸爸答应你来这里实践,那未来的大侦探,先把门口已经积压了几天的委托函整理下吧……啊,你识字的吧?”他说到最后,声音隐约含着笑意。
委托函?!
柯南震惊了,他甚至顾不得对方似乎在嘲笑他的年龄,立刻跳下凳子,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就跑去了门口。他来这里好多天了,完全没有发现这里有什么委托函。这是对他引以为豪的洞察力的藐视!
这次他认真地看了又看,最后迟疑地踮着脚试探着从属于隔壁店铺门面的信箱里取出一封信件,在看清上方的“安室先生收”几个字样后,他整个人都麻了。
所以说,到底为什么啊!为什么明明安室私家侦探社在这里,侦探社所属的信箱却在隔壁啊?正常人都干部处这事吧?!柯南不解,柯南震惊,柯南万万没想到。
而且竟然真的有委托人知道将委托函放在这里……这到底是什么神奇的脑回路啊!早知道是这样……早知道这样!他几天前看到的时候信箱里满满的信件时就该问的啊!也不至于无聊这么久……好悔恨!
“哦,因为隔壁房东太太实在太好心了,看我暂时没有安装信箱,就主动将她的信箱给我用了,说反正她也用不上。真是个大好人啊!”看出他疑问的安室透抬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解释了一句。
……噢!这个男人,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可恶!
他没有嫉妒。他是靠智商和推理吃饭的,跟他这种靠脸吃饭的男人完全不一样!
气鼓鼓的小侦探抱着一叠委托函,开始认真分类,一边分类,一边嘀咕:“既然这么多工作,为什么不早点安排啊!”
“因为不急啊,急的话他们会打我电话的。”实早就看过并且确认没什么真正委托又若无其事重新放回去的安室透叹了口气,“大概是怕我吃不上饭吧,所以特意给我送点委托。”
“……???”柯南看着手里的委托信,又看看那个似乎说得很认真的可恶大人,迟疑着拆开了信封,然后就被无语住了,“……”
里面果然如安室先生所说,都是委托他寻找一些小玩意儿的,偏偏委托费还比市场价高一些,显然是真的来送委托的。
他忍不住又抬头看了眼那个男人,所以,他至今也没明白,到底这些人会觉得这位安室先生没了他们的“救济”就活不下去呢……
这今天也是困扰柯南君的一大难题。
“铃——”
“叮铃——”
电话和门上提醒客人到来的铃铛同时响起,安室透看了眼手机,示意柯南去招待下客人,在柯南无语的目光和认命的哒哒脚步声中,走进了内室,接起了电话。
“贝尔摩得?……噢?这么快就到时间了?好的,我这两天就去验收下货物。”
他挂上电话,走出门,一抬头却正好与一双紫色的眼睛对上。
“安室哥哥,这位警官先生说来找我们确认下前几天那桩案件的情况。”
确实只是来调查案子的萩原研二:“……”
明明应该在卧底,实际却在侦探社里当老板的降谷零:“……”
啊、啊咧?他应该有说过他要当侦探?但……为什么还是有些心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