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正、韦一笑等人随徐迁下了光明顶,往山下五行旗驻扎的地方过去,几人以为徐迁第一站会到锐金旗,毕竟锐金旗在五行旗中战力最强,但没想徐迁第一个去的是洪水旗。
五行旗虽未跟殷天正、韦一笑、说不得等人上山,但有山上的明教弟子下来传信,告知他们明教今日又有了一位教主。
因此等徐迁到时,洪水旗弟子已整军列阵,在掌旗使唐洋率领下,齐齐朝徐迁拜道:“洪水旗掌旗使唐洋率本旗五百弟子拜见教主!”
“拜见教主!”
五百人声音齐发,整座山都在传响。
“同是本教兄弟,各位请起!”
徐迁抬手隔空一扶,唐洋顿时感到一股力量托在他身上,要将他扶起。
唐洋心中一震,他与徐迁隔了一丈多远,未想这位教主竟能隔空扶到他,这份功力当真惊人。
看到徐迁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时,唐洋还在想一个年轻人凭何能让法王、散人们服气,坐上教主之位,原来这位功力如此之高。
唐洋敛起心思,顺着徐迁的力道起身,并道了声:“谢教主!”
一众洪水旗弟子也随他一起喊道:“谢教主!”
看着站起身、一脸肃穆的洪水旗弟子,徐迁笑道:“各位莫要紧张,虽然我是教主,但跟各位一样,也是個人,同样一颗脑袋、两只耳朵、一张嘴,同样需要吃喝拉撒……”
听着徐迁的话,周芷若面无表情地在心里吐槽:‘不,师父,你不是人,没有正常人跟你一样!’
殷天正、韦一笑等人则目光奇异地看着徐迁。
这位教主当真是个奇特的人!
以往凡高位者,无不想彰显自己与他人的不同,想方设法塑造自己高贵神秘的形象,可这位却直言自己和普通教众一样,一样两只耳朵一张嘴、一样需吃喝拉撒……
其实,如果徐迁想要的是当一个封建的帝王,他将自身塑造得高贵神秘,自然更有利,可徐迁并非来当皇帝的,或许在未来他会成为皇帝、掌握皇帝的权柄,但他不是为了建立一个万世不易的王朝,而是要以天下人之力将武学推向更高层,开创一个武学盛世。
因此……
装什么高大上?
愚个鸟的民!
洪水旗教众听到徐迁的话,不禁对徐迁生出一丝好感,每个人绷紧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徐迁继续道:“其实我这趟过来,是想在洪水旗弟兄们这里蹭一顿饭,不知众位兄弟是否欢迎我啊?要是不欢迎,那徐某只好去别的地方蹭饭了!”
有一胆大的洪水旗弟子道:“欢迎,当然欢迎!兄弟们,教主来咱们这吃饭,咱能不欢迎吗?”
洪水旗弟子齐声吼道:“当然不能,欢迎教主来咱们这吃饭!”
有弟子更是道:“教主,我把我的饭让给您,保您吃饱!”
“俺的饭也让给教主!”
“……”
要把饭让给徐迁吃的声音此起彼伏。
徐迁笑道:“这么多兄弟愿意把饭让我,徐某多谢了,不过我又不是饭桶,吃不了这么多。”
这话让洪水旗弟子哄然一笑,对徐迁的好感更甚,纷纷觉得这位教主虽然年轻,但真是个有趣的人!
殷天正、韦一笑等人在旁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都觉得这是徐迁拉拢洪水旗的手段,不过一帮拿毒水滋人的家伙,有这么值得拉拢?
很快,徐迁用上了饭,一大碗粗糙的黍饭,再配些腌菜,便是洪水旗的伙食。
这种饭菜在后世怕是连狗都不吃,但在这世界这世道,却是寻常百姓想吃也吃不到的一顿饭。
就这还是洪水旗为明教精锐部队,才有的补给!
徐迁端着碗到处走,一边吃饭,一边和洪水旗的教众闲聊。
毕竟要了解一样东西,最好是亲身去调研,而不是坐在位子上随便看看数据、随便猜猜,就得出啥家庭平均资产超过三百万很正常,每户平均月收入高达三万这类奇怪透顶的结论。
徐迁正端着碗跟几名洪水旗弟子蹲在地上,与他们聊着如何从硫磺、硝石等类药物中制酸,以及酸液对动植物的腐蚀性质。
洪水旗掌旗使唐洋也蹲在一边,他原本以为徐迁只是一时好奇,对洪水旗制酸、用酸并不了解。
他就是个教主,懂什么制酸?
但听了一会儿,唐洋发现这位教主还真有真才实学,说出的一些东西连他也不知晓。
比如徐迁问他们是否有注意到一个现象,他们制出来的毒水浇在人身上、动物身上和花草树木上,都会变成一团团焦炭模样。
唐洋思索了下,道:“教主,你的意思是其实我们人和猪、狗,那些花草树木并无区别?”
徐迁笑道:“还是有区别的,但也有相同处。洪水旗炼出的毒水浇在人身上、动物身上和花草树木上,之所以都会变成焦炭,便是因为其中的某一个相同点。”
“且不说这个,诸位用炼出的毒水去浇某些东西时,是否发生过一些奇怪的现象?如毒水中出现了尘土,出现了气泡……”
一洪水旗弟子惊讶道:“教主您怎么知道?我上次将一块灰岩丢进水里后,就冒出了好多泡泡。”
另一洪水旗弟子道:“我上次不小心把一个匕首掉进去,毒水莫名其妙就变蓝了,教主您老人家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掉的是个铜匕首吧?
“我还没老,称不得老人家。”
徐迁笑道:“会产生这两种现象,其实是灰岩和匕首中有东西溶到了毒水里,等过段时日,我写几本书出来,给伱们上上课。”
一洪水旗弟子道:“教主,啥叫上课?”
徐迁道:“就是让你们读书识字,告诉你们这些现象产生的原因,不过现在不行,得等一段时日!”
一众洪水旗弟子瞪大了眼睛,自家教主要教他们读书识字?
殷天正、韦一笑等人在旁观看,越发觉得这位教主与明教从前的历代教主有极大不同,几人既心怀期待又怀忐忑。
期待徐迁能带领他们开创一番前所未有的功业,忐忑在于不知道明教会被徐迁带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