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联邦第一世家的底气,这才是联邦第一世家的霸道!从骨子里来说,所谓的联邦战神,也并不是什么道德完人,越是站在力量的巅峰,他反而越能深刻理解和遵循弱肉强食的法则。
房间里,父子俩会心大笑,让外面守候的士兵面面相觑,莫名其妙。
天行器里,石一针满怀恐惧的缩在角落里,早已没有不久之前的趾高气扬了,刚才的电话他也全听见了,越是了解这三个少年的底细,他就越是害怕,唐天佑倒也罢了,毕竟出身不好,可是那边的青瓷醉和八哥,都是来自联邦十大世家的正宗嫡系子弟,这样庞大的潜势力,哪怕他的病人遍布整个联邦高层,也不敢说就一定得罪得起。
石一针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否则他也不可能在这十几年中拒绝无数大大小小的诱惑,始终坚持极少次数的出手了。所以他深刻的明白,哪怕这世上大多数人都不敢动他,可眼前这三个人却是真的敢动他的。
“不说别的,一点就够了,你试图杀害我们,”唐天佑开门见山的威胁他:“你试图杀害海伦世家和青瓷世家的嫡系子弟,你觉得这个罪名够不够要你的命?”
石一针的眼神很茫然,可是哪怕被逼到这个地步,他依然没有说出“我愿意出手”这句话,这让唐天佑更确信石一针一定有难言之隐。
叶华静静的坐在石一针后面,既是监视也是防范,他一直没开口,如今的事态早已超出他一个小小特种部队小队长的能力范围,为了让妹妹活下来,他愿意豁出一切陪三个少年疯一场,可是他更明白自己做任何事都无济于事,他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唐天佑与石一针的最后交锋。
“我有我的自由,”石一针嗫嚅了很久才鼓起勇气道:“我出手不出手,你都不应该强迫我。”
“你说得很对。”唐天佑点头道。
石一针一愣,就听唐天佑又道:“可我现在不跟你讲道理,我只问你一句话,到底出不出手?”
“我……我……”石一针又开始结巴了。
“拖延时间是没有意义的,不要指望那四个姓石的家伙能搬来什么救兵,我相信我师傅现在应该已经警告过他们了。”
“我不信!”石一针大声道:“战神大人不会这么不分是非的!”
“你可以打电话给他们背后的主子,”唐天佑表情冷酷:“但是你只有三个小时的时间,等到达东堂城后如果你还不同意,我就杀了你。”
“杀……杀了我?”石一针张大了嘴巴,虽然早就知道自己可能有生命危险,可是被这样赤裸裸的说出来,他还是觉得心头一股寒意掠过,他道:“我要打电话。”
石一针的手在颤抖,他拨通了一个电话,紧张的等待着。
电话那头传来清晰的拨号音,一直响了七八声,然后“咔嚓”一声,电话被人从那边挂断了。
“这……这是巧合。”石
一针的声音也在颤抖,他再次拨打过去。
电话这次只响了两声,就再次被挂断,很显然,那头的人不想接听这个电话。
石一针的脸色煞白,他一次次的拨打电话,一次次的被挂断,可他还在机械的重复,不想放弃这最后的希望。
在重复了十多次后,大概那边的人也不耐烦了,终于,这次电话里传来的悦耳的电子合成音:“尊敬的用户,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啪啦”,石一针手里的电话滑落在地,他似乎仍然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抛弃了。
唐天佑轻叹一声,走过去帮他捡起电话,在他身边坐下:“那个石家很强?”
石一针颓然的点点头,连说话的兴趣都没了。
“我们其实无冤无仇,”唐天佑尽量让声音柔和:“我也相信你刚才求救并不是真想要我的命,所以,我也不希望把事情搞得血淋淋的。如果你愿意的话,出手一次,我相信我的报答应该不逊色于那个石家。”
“我可以作证,”青瓷醉忽然插了一句:“你要任何东西,我们青瓷家都能给你找来。”
“如果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也尽可以说出来,现在石家已经护不住你了,如果你原因,青瓷可以成为你新的后台,但是前提是你一定要出手,”唐天佑道:“我说过的话一定算数,哪怕我不想杀你,可是既然已经因为你闹出了这么大的事端,那么你就一定要付出代价,要么你治病,要么你死。”
“我……”石一针终于松了点口风:“我出手,不保证一定治好。”
“那不行,”唐天佑深深的看着他的眼睛:“我知道你其实是个很聪明的人,我很怀疑你以前治死很多病人都是故意的,你宁愿冒险,故意让自己的治疗成功率很低,就是为了避免被过度纠缠和胁迫,而且,也是为了在现在这样被强迫出手的时候可以故意把人治死。所以,我不允许你失败。”
“可是我……”石一针企图反驳。
“没有可是!”唐天佑提高了音量:“如果我姐不能活下来,那么你一定也会死,我说过,我决不允许任何意外!”
石一针的脸色变得像是苦瓜一样,他有些绝望的闭上眼,沉默了很长时间,才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口气一出,他就像是被抽掉了骨头一样,整个人都瘫软下来,表情呆滞的喃喃道:“好,好,我认输了,你赢了,我……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吧……”
唐天佑下意识的凑近了些,他知道,到这时候,石一针才算是真的妥协了。
“说出这个秘密,我不但会身败名裂,而且在联邦再无容身之所,会有很多人想杀我,可是我不想死,”石一针痛苦的揪着自己的头发:“所以你们一定要答应我,帮我保守秘密,保护我的安全。”
“我保证,你接下来说的话不会有任何人透露出去。”唐天佑的目
光从在场的其他三人脸上扫过,在扫过八哥脸上时停顿了一下,八哥赶紧一挺胸膛,举起手来做出一副发誓的模样拼命的眨眼睛。唐天佑盯了他很久,终于点了点头,算是相信了他。
“事实上,不是我不想出手,”石一针苦涩的道:“是我已经没办法出手了。”
唐天佑静静的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我并不是一个医生,因为我不懂得任何的医理,最近这些年我自学了一些很粗浅的医学理论,可实际上那也是糊弄人的,只是为了跟其他医生交流的时候不至于显得太无知,”石一针用右手在左手的戒指上轻轻拂过,取出一只小小的金色盒子。
那枚戒指显然是次元装备,可是在场所有人的眼神都盯着那只盒子,他们知道,石一针的秘密或许就在里边。
盒子打开了,里边是一根金针,看上去比普通金针要长得多,上面有仿佛流动的金色光泽在不断闪耀,看上去神异非凡,可是现在这根金针已经被毁了,因为整根金针已经只剩下针头附近那一小段还有色泽,其他所有的地方都已经变成了乌黑,就像是被某种强腐蚀性的药水浸泡过。
“这根针,就是我所有的秘密。”石一针用手摩挲着这根金针:“它里面蕴含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可以赋予人类生命的力量,无论是怎样的恶疾,都可以被这股生命力驱逐,在我行医的这些年里,我还没有遇到过它真正无法治疗的疾病,所以我认为它是万能的。”
“可是你的金针变黑了。”唐天佑道。
“是的,它体内的奇妙力量是有限的,每一次治疗都会损失一些,所以这支金针会不断的变黑,这代表力量的损耗。”石一针解释道。
“你用了十几年,这根针才变成这样?”唐天佑道:“这就是你总是不愿意出手的缘故?”
“是的。”石一针道。
“那它怎样才能恢复?”唐天佑又问。
“本来是有办法的,那就是杀人。”石一针的声音在颤抖,停顿了一下又问:“你们不会把我的秘密透露出去吧?”
“不会。”青瓷醉不耐烦的道:“你赶紧说。”
“它不仅能释放力量,还能吸收力量,它吸收的就是人类的生命力,”石一针道:“所以我一直在选择性的弄死病人,因为它需要吸收人的生命力才可以重新恢复成金色,这是它补充力量的唯一方式,所以我经手过的病人始终只有两种结局,要么死亡,要么痊愈,我也曾经试过有控制的吸收病人的生命力,让病人不至于死去,可是我做不到,因为这根针,它不受我控制。”石一针的表情变得有几分恐惧:“我很多时候都觉得,它……本身就是有生命的。”
唐天佑等人都呆住了。
他们万万想不到,石一针的秘密居然是这样一个秘密,他们看着那根几乎完全变成漆黑的金针,只觉得有一种诡异的气氛在空气中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