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不是纨绔张安邦吗?他...他上去干什么?难道他也会写诗词?”
“可别闹了,他要是会写诗词,我就把这桌子给吃了!”
“他?他会个屁,一个纨绔子弟罢了,若不是张副帅,哼。”
“嘘,声音再小点,被他听到了就完了。”
张安邦一登上画舫舞台,台下便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声。
虽然无法听清那些人在说些什么,但张安邦又不是傻子,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哼!”张安邦冷哼一声。
快步走到舞台最中心,转身看向台下满堂宾客。
眼神缓缓从每一个人脸上扫过,画舫一楼瞬间便鸦雀无声了起来。
张安邦似乎很是满意这种结果。
咧开嘴笑了笑,伸手掏了掏耳朵缓缓说道:“本少爷看了一晚上的上元文会,好似除了严蕊花魁的一首词意境颇深之外,余者好像皆无甚出彩之处。”
此言一出满堂宾客瞬间变了脸色,一些文人书生仿佛不堪其辱般张红了脸。
但碍于张安邦的身份背景,着实是敢怒不敢言。
张安邦看着众人脸色再度哈哈大笑起来。
这种感觉,他很喜欢。
嘲讽一圈之后,张安邦双眼通红的看向二楼雅间。
见那徐阳,依旧稳坐泰山,心中畅快瞬间烟消云散。
“徐将军。”张安邦冷声说道。
台下的安宗旺闻得此声,急忙朝着舞台中心的张安邦连打眼色。
怎料,那张安邦看也未看。
直接开口说道:“徐将军拜入董副帅门下已有段时间了,不知徐将军学问如何了?”
徐阳透过栏杆看向舞台中心的张安邦,两家关系早已水火不容,徐阳自然也不需要再处处忍让。
徐阳平静道:“关你何事?”
:“好!”
:“徐将军霸气!”
:“果然不愧是徐将军!痛快!”
此言一出,尚不等张安邦做出反应,画舫内的宾客便低声叫起好来。
叫好声越来越大,甚至已经有人借助酒杯掩面大声叫好。
:“徐将军威武!”
:“不畏强权,真不愧是徐将军!”
:“徐将军说的漂亮!”
:“照我说啊,徐将军还是给张安邦留了点情面了,若是换成我,肯定把那个何字给换成屁字。”
:“关你何事,关你屁事,哈哈哈。妙,妙啊。”
张安邦瞬间便气红了脸,大吼一声:“都给老子闭嘴!”
待场内安静下来之后,张安邦双眼通红的看向徐阳,冷声道:“今日是上元文会,是一个以文会友的日子,徐将军说话如此粗鲁是不是有些缺失家教啊?”
:“说徐将军没家教?我看真正没家教的是你吧。”
:“呵,我若是大元帅、亦或者是大公子肯定第一个暴打他!”
:“就是,什么东西!”
徐阳站起身缓缓走向栏杆看向画舫内的满堂宾客,将手放在耳朵旁,做倾听状。
“何处传来的犬吠?”徐阳平静问道。
:“哈哈哈,徐将军您也听到犬吠了?巧了,我也是。”
:“唉,这红袖招画舫是怎么回事,怎么能让狗进来呢?”
:“就是就是,大公子,你们红袖招进狗了你管不管。”
谷瞄/span为了大声喧哗,一些宾客甚至将面前的花灯给吹灭了,好似如此一来便能畅所欲言不用担心被报复一样。
耿克金起身走向栏杆,双手扶住栏杆笑道:“这是红袖招专门为大伙准备的压轴节目。”
耿克金一出来,张安邦再想说些辱骂的话语,也没了机会。
“呼!呼!”张安邦剧烈的深呼吸了两下。
“徐阳!难道你只会逞口舌之快?”
“有没有胆子与我比试一场诗词!”
“若是没胆子与我比试,本少爷也不为难你,只要你亲口学两声犬吠本少爷便放过你!”
张安邦将早就想好的激将法大声用了出来。
他还就不信了,他花重金求来的诗词,会比不过一个几个月前还是流民的徐阳。
张安邦算盘打的不错,可惜。
徐阳偏偏不接招。
“就你?呵。”徐阳冷笑一声,看也不看张安邦。
见徐阳不接招,张安邦瞬间恼羞成怒道:“怎么?怂了?哈哈哈你也会怂啊,怂了就学狗叫啊!”
:“徐将军,不行你就和他比吧。”
:“哼,徐将军怎么会怕你?别忘了徐将军可是董副帅的关门弟子。”
:“就是就是,董副帅的关门弟子,那学问还用说吗?”
:“单单一个董副帅关门弟子的身份就足以说明徐将军的学问了。”
徐阳看着那些看似是为徐阳说话,实则是将徐阳架在火上烤的那些人,心中悄悄记下了那些人的脸,看不清的则悄悄记下那些人所坐的位置。
这些人若是细查下去,十.有.八.九.是那张安国一系的。
“哼,一个个居心不良的东西,徐将军学问如何自有董院长考校,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在这儿说些闲言蜚语了!”实在看不下去的张成大声呵斥道。
“怎么?熄灭花灯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满嘴喷粪了?一个个的安得什么心!”一旁的王礼见张成已经出言呵斥,于是也不甘示弱的大声呵斥道。
耿蝉儿看了一眼徐阳轻声说道:“要不要让我哥下去制止一下?”
徐阳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不着急,我再看看。”
耿蝉儿自然明白徐阳要看的是什么。
“那比试接还是不接?看张安邦的架势好像挺胸有成竹的。”耿蝉儿关心的询问道。
徐阳笑了笑说道:“接,怎么不接,这张安邦还真是一看我瞌睡立马就给我递枕头啊。”
闻言耿蝉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徐阳此言一出,她哪儿还不知道徐阳早已胸有成竹。
更何况别人不知道徐阳的文采,她难道还不知道吗?
别的不说,单单那一首上半阙拿出来便已经足够完胜那严蕊花魁了。
严蕊花魁的文名在泰安城一向不错,她还真不信张安邦能作出比严蕊花魁更好的词。
哪怕是花费重金去买,也不一定能够比得上严蕊花魁,更何况犹在严蕊之上的徐阳了。
“咳咳”徐阳轻咳两声。
画舫瞬间安静了一息,无数双目光看向二楼栏杆处的徐阳。
徐阳平静道:“我输了学狗叫,那么你输了呢?”
张安邦见徐阳终于上钩,喜出望外道:“我输了随你处置!”
他有信心,这一场比试,输的一定会是徐阳!
徐阳平静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说一个方法,你若同意我就比试。”
“好,你说!”张安邦低沉道。
“你若输了,我也不用你学狗叫,赔我一万两金银便可,如何?”徐阳笑道。
在徐阳眼中,意气之争远远比不上真金白银,让张安邦学狗叫又能如何?无非是逞口舌之快罢了。
还是真金白银来的实在,一万两白银完全够飞虎军士卒吃喝好几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