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我？老夫所杀之人，各个都想将老夫千刀万剐。可老夫一直活得好好的。”
“今天是，明天是，以后永远都是！老夫才是这世间唯一的神！”
婆娑发出桀桀怪笑目光如黑暗间的枭死死落在曹公身上。
那对血腥渴望是眼神即便是曹公都只觉得一阵恶寒。
“传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此人十步。只愿将其以绳索捆绑。”
曹公深知婆娑身上携带诸多毒物，一旦靠近只怕会死于非命。
三十年前，随曹公一并追缉此人的锦衣卫有不少便是在莫名其妙之下死去。
“诺！”
听闻曹公命令，一侧锦衣卫微微点头。
在场之人没有一个是俗辈，无一不是身居千户的存在。
这群锦衣卫同样清楚眼前这位看起来犹如废物的怪老头到底有多么棘手自然不会怀疑曹公的命令。
“去，杀了他们。”
婆娑指着不远处的锦衣卫冲信徒说道。
信徒腿肚子发软，险些跪倒在地。
眼前这些锦衣卫无一不是七品以上武者，他一个小小的三品面对这群强者与稚童面对一群青壮大汉无异，他哪里升得起半点杀戮之心？
信徒哭丧着脸回看婆娑：“大人，这群人，属下根本不是对手。”
“怕什么？老夫早已赐予你力量，只管去，他们打不死你。”
婆娑嘴里发出怪笑说道。
信徒浑身一颤，只觉得身上有无数蚂蚁在啃食身体。
下一秒，他双眼赤红整个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奇怪，这人是怎么了？”
一侧锦衣卫只觉得疑惑，好奇看着这上一秒还无比正常，下一秒便如同癫痫发作的信徒。
“都回头，那疯子手里的东西皆非寻常之物。十之八九，这人早已身中某种毒物。”
曹公示意身侧锦衣卫后退。
下一秒，那信徒犹如化身野兽张开大嘴朝锦衣卫嘶吼。
嘴边唾液不受控制般自嘴角留下。
如今是信徒真就与传闻之中的野人相差无几。
“杀了！”
信徒趴在地上以四肢驱动身体朝锦衣卫疯狂冲去。
一侧锦衣卫抽出绣春刀横在身前低喝。
“噗哧！”
信徒冲到这群锦衣卫面前时，近乎同一时间数位锦衣卫横刀劈在那信徒身上，在其身上留下深浅不一数道伤痕。
“怪物！这居然不死？”
那信徒面对身上的伤口似乎不曾感受到，依旧将一位最近是锦衣卫扑倒，要将其撕碎。
一侧的同伴脸色大变，只觉得不可思议。
寻常人在这种攻击下，早已经疼得失去知觉，可信徒依旧行动自如。
身体的力量更是强大到让人瞠目结舌。
“砍不死他，那就砍碎他！”
眼看被压在信徒身下的同伴将要被咬死，一侧锦衣卫发狠怒吼再度劈向信徒。
“还是老一套把戏，不觉无聊？”
一侧，曹公已走近婆娑面无表情看着他。
“无聊？杀人可是这世间最有趣是事情，为何会无聊？”
婆娑哈哈大笑得意说着。
只是他的目光始终望向京城，似乎期待着京城之中能够出现自己预想之中的暴乱。
“别等了，陛下早已有对策。如今东宫之中已在研制药物，不日京城瘟疫便可解除。”
曹公看着满脸失望的婆娑淡淡开口。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所创造的毒物绝对无人可解！”
婆娑一把挥手，想要将远处曹公驱散，嘴里更是喋喋不休念叨着。
“怎么？不信？那位说了，此次瘟疫名为疟疾。在滇地之中极为常见。所以，这些瘟疫根本不是你所创，不过是借着前人手段给自己增色罢了。”
曹公戏谑看着婆娑缓缓开口说着。
“他怎么会知道！苗族素来与尔等并无牵连。尔等更是不懂其语言，怎么会知道这些？”
婆娑双眼赤红，他不敢相信这些事情真的会外传。
此刻的婆娑双手微抖，好似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一般。
“有何难？那位行走之地近乎遍布整个大乾。你所知的，他都知，你所不知的，他一样知晓。”
“如今，你所有谋划都不过是一场空。如今早已不是三十年前。”
“如今大乾的陛下远比你相信的更为强大而智慧，摩尼教？不过是陛下一统大乾剿灭世间大敌的一个前餐罢了。”
曹公用看待废物的怜悯眼神看着婆娑缓缓开口。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没有失败！尔等所说不过就是一些谎话，绝对不可能！不可能！”
婆娑避开曹公眼神，捂着一直耳朵声嘶力竭大喊着。
他不愿意相信，更不想相信，自己得意的作品会被他人摧毁。
“收手吧，你已经无路可退。如若愿意交代摩尼教教主如今身在何处，陛下会赐予你一个舒服点的死法。”
在曹公身侧另一个声音响起。
婆娑犹如被惊动一般，转身望向那个方向却看到一个他本以为已经死去之人是身影。
“你居然还没死？三十年前，你暴露行迹却还苟活至今？”
婆娑看着无始眼眸之中满是不可置信。
在他记忆之中，三十年前的摩尼教所设下的谋划彻底失败。
这位理应死在曹公刀下才是。
“侥幸捡回一条性命，倒是你，活得人不人，鬼不鬼。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无始面无表情规劝着这位昔日同僚。
“不可能！想让我活着去接受尔等所谓刑法？万万不可能！”
“吾乃世间唯一神明，怎可接受尔等浑身污秽之人的判决？”
婆娑摇摇头张狂大笑，即便他早已经距离死期只有一步之遥，依旧疯狂如初。
“难不成，你不想见一见那个让你计划全盘落空之人？”
“那位可是个道士。想不到，最终摧毁尔等摩尼教的，会是一个道士。”
曹公平静看着婆娑缓缓开口。
“不可能！一个道士怎可能比得上摩尼教？这一定是假的！”
婆娑浑身发颤，大喊起来。
传闻之中，摩尼教内部亦有传闻，最终毁灭他们的会是一个道教之人。
只是婆娑素来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
可当这一切真切发生时，他依旧止不住的颤栗、恐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