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曹公公眼皮微跳心中隐有不详感觉。
这位荣妃在后宫之中并不得宠,便是先皇在位时候都不曾得到宠幸。
之所以能荣登嫔妃之位,只因这位曾是太子半个养母,因照顾太子有功而得到奖赏。
可这样一个人,在眼下这种关头自杀怎么想都断然不是什么好事。
“即刻封锁现场,不可让任何人随意走动。”
曹公公当机立断,即刻做出回应。
禁军们即刻分出一队前去荣妃所在宫殿将之包围起来。
而曹公公则是火急火燎找到许景:“陛下,荣妃死了。”
“死了?可知是何人动手?”
许景听到荣妃之名,眉眼微跳,又很快恢复冷静。
“奴才所谓查明,刚刚得知消息便将此事告知陛下。”
曹公公低下头回答道。
许景吐出一口浊气微微叹息:“暂且压下此事,断不可外传。眼下正是元宵佳节,各国外邦皆来朝。此等事情断然不可泄露半分。”
许景数次重复,显然心绪有些不宁。
“奴才明白,陛下要不要见一见荣妃?”
曹公公看了一眼许景,随后问。
“走吧,也是该去看看。”
许景并未拒绝,点点头随着曹公公直奔皇宫策马而行。
箫府内,箫长弓火急火燎赶入书房之中:“大伯,皇宫里又出事了!”
“荣妃死了。”
萧道龄慢悠悠说着,手上动作丝毫没有停滞。
“大伯,您已经知晓了?”
听到萧道龄没有丝毫犹豫说出事情,箫长弓有一种感觉,荣妃之死与萧道龄有不小瓜葛。
“人,是老夫派人杀的。”
萧道龄放下笔看向箫长弓慢悠悠说道。
“为何?荣妃素来不得宠,从未得到什么赏赐。更未曾诞下皇子,这样的嫔妃死不死于大局并无影响吧?”
箫长弓很是疑惑,萧道龄素来不会做无意义事情。
为何这一次会对一个没有皇子,唯一女儿也远嫁漠北的嫔妃动手。
“荣妃可是皇帝半个养母,太子两岁前饮食起居可都由此人一手安排。若此人说,当今皇帝非先皇子嗣,会如何?”
萧道龄慢悠悠放下笔笑看箫长弓问。
“当朝皇帝将失去正统性,任何一位藩王都将获得皇权的合法性!”
箫长弓瞬间明白萧道龄的想法。
可他更加疑惑了连问:“可是大伯,我等不是早已经谋划刺杀一事?”
“若新帝死去,他是否合法都不会影响藩王登基一事吧?”
箫长弓更加困惑了,连连追问。
同时,心中多了几分失落。他呕心沥血布置一场大棋,为的就是要让这位素来看轻自己的大伯能够高看自己一眼。
可到头来,萧道龄根本不觉得他能够将心底成功刺杀。
“你的计划自然要继续进行。老夫所做的,是布置后手。若新帝不死,正统合法性将会是下一个将其从皇位赶下的手段!”
“至于朝中官员、皇帝本人相不相信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百姓怎么看,这阵风能不能刮起来。”
萧道龄带着笑慢悠悠说着。
箫长弓似懂非懂,只觉得萧道龄的布局远超自己之外。
“等着吧,很快就连新帝自己都会怀疑,他的来历。”
萧道龄阴冷笑着说道。
看着萧道龄那如修罗一般笑容,箫长弓不由心底泛起一阵恶寒。
“陛下!”
在萧道龄与箫长弓交谈结束之际,许景已来到荣妃生前生活地方。
这里距离皇帝寝殿极远,反倒无比接近那些罪臣奴仆生活的地方。
荣妃近半生居住的院子并不大,仅仅只有不足十尺,比之一些宦官居所都要狭小。
许景扫了眼院内的枯朽树木后,朝院内走去。
院内的陈设则是极其朴素,没有一处用度能看得出此地居然是一个后宫妃子的居所。
“人已经用白布盖住,唯恐惊扰圣架。”
许景走入那件狭小寝室,却见房梁上悬挂着一根沾满血迹的“红绫”。
“自尽而死,宫女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凉透了。”
禁军副统领在许景耳边低声回答。
“可有什么留下?”
许景点点头,随后问道。
后宫之中,自杀而亡的嫔妃不计其数。荣妃之死之所以能让许景觉得诧异的,除了她的身份外,便是她死亡的时间。
许景隐隐觉得,荣妃的死断然不是自杀。
“还陛下过目。”
副统领将一封用血书写的绢布交到许景手里。
那绢布上的字迹已经发黑,显然是死前所写。
看完绢布之上的字迹,许景眼睛瞪大将绢布死死抓在手里,压低声音问:“这东西还有何人见过?”
“除了属下,再无他人。”
副统领作为第一个看到绢布的人,对绢布上的内容自然清楚。
他对许景的反应并不出奇,毫不犹豫回答道。
“封锁此地,不可让外人随意出入。还有,找仵作检查荣妃尸体,朕要知道荣妃真正死因。”
许景颇为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发号施令。
“陛下,这恐怕不妥吧?荣妃可是”
副统领有些诧异许景的行为,荣妃虽说在皇宫之中并不得宠,可终究还是皇宫嫔妃。
这样的人怎可交由仵作开棺验尸?传出去,断然会成为一段风言风语。
“找个嘴巴足够严实的。朕不想在皇宫外听到任何有关此事的消息。”
许景眼神冰冷扫过吓得副统领连连点头:“奴才明白,这就去安排。”
“做好此事,加官进爵。”
许景面无表情在副统领身侧小声说道。
“多谢陛下!臣定竭尽全力!”
副统领听到许景的提示兴奋无比,跪下喊道。
“陛下。”
许景走出内院,曹公公径直跟在许景身后,小心喊道。
“这便是荣妃死前所留之物,几句是真?”
许景随意将绢帛扔到曹公公手里问。
曹公公在皇宫的时间极长,对于皇宫辛秘自然无比了解。
“陛下,除了您的身世外,其余句句属实。只是,单凭这些,并不能断定您的身份。”
曹公公扫了眼绢帛便将绢帛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