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沉吟良久，说道：“那这事不能怪你。”
周霞道：“你可以怪我啊！我是公司的CFO，现在财务上出了问题，当然要怪我了！”
王林笑道：“你这是跟谁置气呢？”
周霞微微冷笑道：“你当我是傻子呢？必定是棉铃找你诉苦了吧？所以你才来兴师问罪的！她这几天总来找我核账，我也没有办法不是？有钱我还能不拿给她？”
王林难得的臊红了脸，嘿嘿笑道：“不是，真不是。此事跟棉总无关。”
周霞道：“你别替她打掩护了！我知道她的难处！别人问她要钱，她就来找我呗！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20亿的预算，能做到40亿的研发经费出来！如果每一项都这么超支，那公司赚再多的钱，我也管不过来了。”
王林道：“是我的错，爱秀科技那边投入多了一点。”
周霞道：“等报表做出来，我再给你看吧！你看了就知道，公司的几百亿究竟都去了哪里。”
王林正要说话，敲门声响起来。
周霞起身开门，来人正是钱玉英。
“王林在哩！”钱玉英笑道，“你来得巧，我做了好吃的，你和小霞一起吃点吧！”
王林道：“阿姨，我来找霞姐谈点事。”
钱玉英道：“好，你们聊吧，我下去了，这鸡汤，你们趁热喝啊！”
王林道：“这么晚了，怎么还炖鸡汤喝呢？”
钱玉英道：“小霞加班，刚回来，她说还没有吃晚饭，我就给她炖了只鸡，总这么熬夜怎么行呢？你说是不是？要补补身子才行的。你们边吃边聊，我下去还有事。”
她说完，笑眯眯的下楼去了。
王林看着周霞：“辛苦你了。”
周霞道：“不辛苦，我拿你的工资，当然要为你分忧。”
王林心里好不歉疚！
周霞拿了只碗过来，分了一碗鸡汤，又夹了一只大鸡腿，递给王林：“你也吃点吧，我妈专门从乡下收购回来的，里面放了补药。”
王林笑道：“我吃过饭了。”
周霞道：“我就不信，这碗鸡汤能撑到你？爱吃不吃！”
王林连忙接过来，说道：“我吃，我吃！其实我正馋嘴呢！就是怕你不够吃的。”
周霞道：“我又不是猪，能吃得下这一整只鸡不成？这一半是你的。”
王林喝了一口热汤，连赞好美味，几下就把一只鸡腿给啃完了。
周霞又撕下另一只鸡腿，放在他的碗里。
王林道：“说好一人一半的，这只归你吃。”
周霞道：“我妈天天给我做，我都吃腻了，你就当帮我的忙吧，快点吃。”
王林道：“阿姨最近对你这么好？周粥可没这么好的待遇呢！她要是知道了，肯定要吃你的醋了。”
周霞欲言又止，只道：“我这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谁让她住那么远呢？我妈总不能做好了给她送过去吧？再说了，她也不缺吃的。哪怕她想吃龙肉，你也能想办法给她搞来。”
王林道：“那我可没那个本事。”
周霞道：“我妹的性情，我是知道的，她绝对不会亏待了自己。”
王林应道：“那倒也是。”
周霞道：“小时候，物资不丰富，我爸妈从外面带袋什么吃的回来，总是先给我妹妹吃，苹果她挑最大的，桔子我和哥每人吃一个，她可以吃两个，鸡蛋也是的，反正她从小就吃得比我们好。”
王林道：“所以她长得比你胖！”
周霞扑哧笑道：“她可不胖，你嫌她胖吗？”
王林连连摇头：“不胖，不胖。第一等女人，白、肥、高，这里的肥，说的是杨玉环的那种肥美，也就是我们现代人说的丰满，周粥又高又白，也丰满，正好是第一等大美人。”
周霞道：“是吗？那我呢？”
王林道：“你也是啊！”
周霞道：“文秀呢？”
王林道：“都是！”
周霞道：“我们仨完全不是一类人，在你眼里都是第一等的大美人？可见你都是信口胡谄，你的话，我再也不信了。”
“……”
周霞把大半只鸡的肉都给王林吃了，她只喝了点汤，吃了一块鸡肉。
王林喝下碗里最后一口鸡汤，打了个饱嗝。
“夜深了，你也回去了吧！省得文秀又在家里想你了。”周霞说道。
“还早呢！我们——”
“你想都别想，我人不舒服。”
“呃，好吧！那我走了啊。”
“呵呵，我人不舒服，你马上就要走了？你来我这里，也就是想跟我那个吧？”
“……”
这女人的心，真的是海底的针！
王林是猜不透了！
“你回去吧！我说笑的。”周霞道，“我休息一会儿也该睡觉了，明天还得上班呢！”
时间的确不早了，王林起身离开。
下到二楼的时候，周军的门开了。
钱玉英探出头来，一见是王林，便把门带上。
王林道：“阿姨还没有休息？军哥和我姐睡了吗？”
钱玉英道：“他们睡了，我在等你。”
王林一讶。
钱玉英也不请王林进屋，而是跟着他走下楼来。
两人到了楼道口，钱玉英朝外面看了一眼。
夜深人静，只有风在呼呼的吹。
王林从空调房里出来，被这冷风一吹，倒是有些冷。
钱玉英也不怕冷，就站在风口里，对王林道：“小霞怀孕了，你知道吗？”
王林浑身一震！
身子瞬间燥热，一点也不觉得寒冷了。
“阿姨，我不知道啊！多久了？”
钱玉英道：“刚怀上不久，一个多月吧！那天吃饭，她呕得厉害，我就问她怎么回事，她死活不肯说，不过我还是猜到了。”
王林道：“所以你才买那么多的鸡做给她吃？”
钱玉英道：“是啊！不补补身子怎么行呢？”
王林道：“这、这是真的了？霞姐真的怀上了？”
钱玉英道：“我是老医生了，还能看走眼？”
王林心里飞快的计算着时间。
他上一次和霞姐是什么时候了？
对得上日子吗？
钱玉英问道：“王林，你知道小霞和谁在处对象吗？”
王林啊了一声：“我不知道啊！阿姨，你也不知道吗？”
钱玉英道：“我问过小霞，她守口如瓶，不管我问什么，她都是矢口否认。”
王林恨不得马上跑到三楼，敲开周霞的房门问个清楚明白。
但有钱玉英在，王林当然不会做出这种疯狂的举动来。
“阿姨，这事，只能去问霞姐自己。她愿意说的话，那当然好办，她如果不愿意讲，那也只能顺从她的意愿。”
“这？也是啊！她在公司里，和谁走得近？这个，你总知道吧？”
王林笑道：“和我走得近。”
钱玉英笑道：“王林，你又打趣了啊！阿姨倒是想啊！可惜，这是不可能的事。”
王林顺着她的话说道：“阿姨，如果小霞真的跟了我，你也同意？”
钱玉英笑弯了腰：“我同意管什么用？你家文秀能同意？她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抡起两把菜刀，上门来找我们的晦气？那时节，肯定是全城最大的笑话了！”
王林想想那个震撼的场面，不由得捏了一手的冷汗。
钱玉英道：“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记住啊，你要是知道什么，一定要告诉我。”
王林说一声明白，上车离开。
这件事情，令得王林魂不守舍。
他让忠叔把车子停到路边，然后下车打电话给周霞。
电话很快就被接听。
“王林？”周霞讶道，“还有事吗？”
“霞姐，你怀上了？”
“什么？”
“你有了？”
“啥子哟？”
“咳，你是不是有了身孕？”
“你听谁乱说的呢？我妈吧？哎呀，我妈这个八卦婆！她就爱胡说八道！”
王林道：“别胡说！钱阿姨可是老医生了，她看出来你怀上了，这事八九不离十。”
周霞扑哧笑道：“你信她的话？”
王林道：“是不是吧？你就说！”
周霞一本正经的道：“我很正式的、负责任的告诉你，没有！”
王林郁闷了一阵：“不可能！你骗我。”
周霞道：“你信我妈的话？不信我的话？好吧，那你说，我有什么理由骗你？我要是怀上了，我不得高兴？第一时间就通知你啊？”
王林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但还是怀疑：“你是不是不想要这个孩子？你是不是想瞒着我们，偷偷的拿掉？”
周霞道：“不会！我如果怀上了，我一定生下来！我当单亲妈妈，也会把孩子拉扯大。我已经不年轻了，错过这一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机会当母亲。所以，王林，你不要想了，我没有怀上。”
王林还待说什么，周霞道：“好了，就这样吧！晚安。”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王林心里还是存疑。
回到家门口，王林听到里面传来的洗麻将声，还有说笑声，便知道还没有散场。
这几个女人，不打麻将则已，一打起来，不过零点是不会罢休的。
王林抬头看了一眼，见棉铃房间的灯还亮着，便打她的电话。
棉铃下来开了门，请王林进来。
王林把周霞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棉铃也很吃惊：“公司连一个亿的现金也拿不出来了？这可不是小事！这么大的公司，光是一个月的工资就很吓人了！王董，公司遇到困难了啊！”
王林道：“那倒不至于，只是，公司的钱全部被我投入到了香江金融市场，还有一部分钱，我现在也不能提出来，要防备国际游资随时的反扑。总而言之，接下来的几个月，我们会过得很艰难。棉总，辛苦你，跟供应商好好谈谈，欠他们的钱，等资金周转过来就还上。”
棉铃道：“那要等多久？”
王林沉默一会儿，说道：“至少半年！”
棉铃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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