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宋行高举在手中的神木令,在场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震惊的看向他手中那一枚令牌。
科沙度更是童孔地震,死死盯着神木令,想要确认令牌的真假。
拓拔野却是感到脑袋嗡嗡的,“神帝使者,宋大哥在冒充神帝使者?不对,神木令,前辈的身份,是神帝!
”
神木令的出现,让整个玉屏山陷入了沉默之中,直到段聿铠的声音出现:“神帝使者,你手中的,是神木令?”
宋行点头:“不错,见神木令,如帝亲临!”
当今大荒,还没有人敢冒犯神帝的威严,更没有人敢彷制神木令,所以科沙度和段聿铠下意识都相信宋行真的是神帝使者。
而意识到这一点后,双方都是脸色大变,不同的是,段聿铠是狂喜,而科沙度则是惊骇中带有一丝惊恐。
不等宋行说出其他的话,科沙度已是反手卷起十四郎,下一秒就朝着玉屏山下退走,甚至连场面话都没有放一句。
宋行看着有些仓皇逃离的科沙度,眼中杀机一闪而逝:“倒是见机的快。”
段聿铠则是强撑着伤体,上前拜见道:“蜃楼城段聿铠,拜见神帝,拜见使者。”
宋行示意其起身,问道:“你来玉屏山,是为蜃楼城求援而来?”
神农氏让他们携神木令来玉屏山找青帝,说是要制止一场刀兵之祸,如今看来,应当就是水族和蜃楼城之间的战争了。
从刚才所见情形,水族应该占据优势,但顾忌青帝的面子,所以想要试探下青帝的口风,只是不知,这蜃楼城又是什么势力。
段聿铠见宋行问起,倒也无意隐瞒,点头说道:“不错,老段我此来玉屏山,确实是为了蜃楼城数十万人性命而来,本打算舍下脸皮求下灵感仰那匹夫,如今既遇使者,希望神帝可以主持公道。”
宋行直截了当地问道:“水族和蜃楼城之战,所谓何故?”
于是,段聿铠断断续续将蜃楼城、青帝与朝阳谷之间的原委说了出来。
三十年前,蜃楼城原也是木族城邦,乃是木族与水族在东海的交界点。
蜃楼城主乔羽、段聿铠等人当时皆是木族中颇有声望的年轻勇士,列身当世“大荒八十一勇士”。
大荒五百五十三年,水族黑帝闭关苦修,将族中之事交于圣女乌兰丝玛与黑水真神烛龙共掌。
当年年末,水族碧藻城因反对黑水真神烛龙而被灭城,城主季成山被杀,其妻携子女、千余难民奔投木族。
青帝因不愿与水族生隙,以昔年五族大荒书规定五族不得干涉彼此族内之事为由,拒绝收留。
碧藻城妇孺老弱闻讯纷纷自杀,乔羽、段聿铠等人心中不忍,将剩余难民收入蜃楼城。
烛龙虽碍于青帝之面,未再追究,但青帝以为蜃楼城此举,乃是对他的大大不敬,一怒之下在长老会议中决议将蜃楼城众人赶出木族,永不往来。
神农为免蜃楼城遭受刀兵之祸,特下令封蜃楼城为自由之城,独立于大荒五族之外。
自此之后的几年中,五族中皆有大量难民慕名涌入蜃楼城,蜃楼城因此成为难民的庇护所、游侠的乐园,但一旦进入此城,将永不能回五族。
听到此处,宋行嘿了一声:“收留五族难民,蜃楼城是赤裸裸的在打五族的脸。”
段聿铠闻言笑了笑:“都是不满族内的统治,才投奔蜃楼城,同是大荒子民,五族不收留他们,蜃楼城若是再见死不救,不知多少老弱就要枉死在这大荒凶兽口中。”
自小流浪的拓拔野,听到蜃楼城的由来,不由热血沸腾,恨不自己早一点遇到这样的自由之城。
宋行也对蜃楼城的行为颇为赞赏:“重情重义,爱恨分明,心系天下百姓疾苦,乔城主和段兄当属豪杰。”
段聿铠苦笑一声:“豪杰不敢当,只是按照本心行事罢了。不过使者刚才没说错,蜃楼城此举虽得民心,却得罪五族,以至于此次被水族围剿,蜃楼城竟无一盟友。”
宋行又问道:“水族为何围剿蜃楼城?”
段聿铠说道:一个月前,蜃楼城外海有水族灵兽裂云狂龙作乱,伤人无数,乔城主就带人出海,想将这禽兽降伏。谁想没有遇见裂云狂龙,反倒遇见了大荒十大凶兽之一的蓝翼海龙兽。”
提到蓝翼海龙兽之名,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段聿铠,眼中都闪过一丝后怕之色。
不同于大荒灵兽和蛮兽,能冠以凶兽之名的,往往都是难以驯服,且生性凶残的怪物,而大荒十大凶兽更是凶名在外,随便一只都是可以轻易倾覆数座城邦的存在。
段聿铠道:“那日我等虽拼了命斩杀了蓝翼海龙兽,但蜃楼城也是伤亡惨重,乔城主更是受了极重的内伤。岂料半个月后,水妖朝阳谷来了使者,竟说那蓝翼海龙兽是朝阳谷的图腾圣兽,乔城主杀了蓝翼海龙兽,便是与朝阳谷为敌,当时便向我们下战书约战。”
段聿铠怒气冲冲地道:“他奶奶的,朝阳谷天吴那个老狐狸,瞧见乔城主身受重伤,蜃楼城力量大损,竟然乘火打劫,真是不要脸到了极致。”
他越说越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