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总你好,李小姐你好。”
南易和李雪兰握了握手,然后才是李莲花。
如此顺序不是因为座位的关系,也不是因为李雪兰的惊呼,而是因为他个人更认可李雪兰的价值。
娱乐圈中有不少不出圈的故事,许多人的秘辛,圈内相互之间都有所耳闻,只不过一般不会有人捅到圈外,即使是“敌人”的核心黑料,也不太可能捅给狗仔。
想在圈里继续混,就应该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圈里司空见惯,圈外瞠目结舌的事儿就不能往外说,说了就是掀桌子,圈子也混到头了。
比如前些年有个女演员掀起了录音带性丑闻事件,事儿闹得挺大,但是雷声大雨点小,只有她自己在那儿跳得很欢,根本没有圈内人站出来应援。
谁敢应援啊,她是在掀桌子,砸大家饭碗,即使她嘴里的“受害者”,也没有人站出来,还得接着在圈里混呢,成公敌还怎么混。再说,就是不混了,也没几个奇葩吃饱了撑着把自己的丑事主动拿出来晒。
反正红浪漫的头牌找了老实人接盘后,不会逮着人就说自己当初的峥嵘岁月,最多就是当老实人太过窝囊,忍不住回忆当年自己服侍的上市企业老总之虎躯,两相比较,落差闹心,数落几句而已。
南易到处厮混,哪个圈子都会去泡泡,这会他都不好意思把自己搞的太超然,说自己只是半个娱乐圈里人,哪是半个啊,整个人都在里头泡着呢,连根毛也没漏,所以,圈子里的事儿,他灵通。
就比如说李莲花上位那点事,他也有所耳闻,清楚李雪兰在其中发挥了巨大作用,若不是赵晴儿那档子事还欠着王家兄弟人情,让他不好意思冲王氏传媒下手挖呀挖,李雪兰很可能会成为师父影业的总裁。
当初的候选人里就有李雪兰的名字,就因为她在王氏传媒任职,南易才把她的名字给划掉。
寒暄几句,对李家姐妹的美貌对比了一番,得出一个妹妹更符合自己审美的结论,南易便和任白水说起正事,李家姐妹在边上充长耳兔。
“小任,你的做事方式有点问题,艺人关怀基金已经名声在外,香塂那边不少艺人都受益于基金,实力有口皆碑。事实上,基金在投资领域的确实力不俗,运营的方式是双赢模式,用客户的钱为基金也为客户获得丰厚的利润。
这有别于市面上的其他普通基金,收益不高,甚至亏损的风险非常大,艺人关怀基金的以往年度收益报表你看过了吧?”
任白水颔首。
“所以,你应该对基金有信心,不要想着先搞定有影响力的客户,再以此为案例搞定其他客户。你年纪小了一点,没赶上供销社、副食品店辉煌的尾巴,但也应该有所耳闻,当时这两个单位的柜员有多牛。
忘了是77还是76年,我正是长身体的年纪,馋肉馋得不行,为了多吃几口肉,管副食品店里的女柜员叫干妈,上‘特副’扮回民买羊肉,每次都会先找厂里领导的儿子买两根好烟。”
南易拍了拍大腿,“卖肉的又不傻,上他那买羊肉的回民就那一拨人,哪个他不熟,不然我干嘛买散烟啊。”
[没有特副这个单位,我只是为了区别普通副食品店,当年京城有的副食品店有羊肉卖,但只有回民能正大光明地买,其他的想打牙祭买狗肉去。古早,狗皮是重要的换汇物资,我们的领空就被狗皮保护过,大概有些书友见识过当年的神秘打狗队,特别是鲁豫皖三地,应该更是记忆犹新……(不深聊)]
“南爷,烟还有散卖的?”李莲花好奇地问道。
南易嘿嘿一笑,“上学的时候是乖学生吧?早些时候,大家都穷,农村代销店大多会散着卖,到了八十年代经济放开了,有些人脑子比较活络,会把烟拆开卖给学生,你现在去中学门口的小店问问,大概还有卖散烟的。”
任白水说道:“我上中学那会,班里就有男同学买散烟。”
南易没让散烟的话题延伸,“我说供销社和副食品商店,是为了让你明白供求关系,刚开始那两年,艺人关怀基金处于买方市场,阮梅要求着人把资金放到基金。
过了初创期,基金就进入卖方市场,倒过来是客户求着想把资金放到基金。速来虽然是草创,但它是基金的子公司,买方市场就不用进了,直接立身卖方市场起步。”
端起酒杯向几人示意一下,呷了一口,南易接着说道:“你刚开始寻找潜在客户,不应该把目标定在名气比较大的明星身上,应该去找之前红过,现在事业有点糊的那种。
邀请他或者他们把钱放到基金,帮其钱生钱,顺便托一把事业,让人家再次红起来,达到名利双收的效果。
成功案例就应该这样立,只要立好立稳,不需要你去拉客户,他们自己会找上门求合作。”
任白水思考了一会,问道:“成功案例该怎么立?”
南易淡笑道:“小任,看样子你对自己的认知不够深,你该考虑一下,为什么阮梅会给你开出这么高的待遇邀请你加盟,你没有多年企业管理经验,家里也没有强有力的社会关系。按现在的人才市场行情,年薪十万,名牌大学的应届生可以随便挑了。”
“阮董说过,她选中我是因为我是明星,有名气加成,在圈子里也有一定的人脉,还有……”任白水顿了顿,“我有商业天赋。”
“商业精英、明星,这两个身份可以结合在一起,形成一块响亮的金字招牌,走一条比较特殊的明星商业之路,依仗自己的名气开个饭馆、酒吧只是下下策,名气不是这么用的。”
南易摇摇头,“我给你几天好好思考,就我刚才提的思路,你弄一个方案出来,如果方案不错,大概今年国庆之前,阮梅就会找你谈股份的事,如果不行,按既定的计划来,你还得去报个班,好好进修。啊,进修是必须的,不管方案如何。”
见任白水陷入思考,南易把目光对向李莲花,嘴里用英语说道:“李小姐,你的英语怎么样?”
李莲花听到英语,微微一愣,少顷,用流利的英语说道:“我现在在拍一部戏,里面的对白要用英语,为了演好角色,我拿到剧本后下过苦功夫。”
南易切换回中文,“李小姐的英语很不错,只是学得太正经,当英语老师或当新闻发言人可以,正常英语为母语的人说话不会这么正式,也不会太在意语法,就像我们平时说话,让语文老师来打分,只能给个不及格。
我这边不久之后会有一个项目要立项,李小姐若是有兴趣可以参加,不过先说好,名义上会有200万美元的片酬,实际一分不会给,你不但要打白工,还要自己贴差旅费。”
一听到“美元”二字,李雪兰眼中精光一闪,“南爷,你说的项目是在好莱坞立项吗?”
南易颔首,“一个投资蛮大的项目,预算要做到两亿,很有可能会超预算,好莱坞那些导演糟蹋起钱来可是一点都不会心疼。李小姐,不着急的,你可以慢慢考虑,等考虑清楚找小任,我说的项目名义上和速来公司有关。”
“客户福利。”任白水和李雪兰同时想到了这个可能。
任白水隐隐抓住了一点灵感。
当其他三人各怀心思时,南易借口上厕所离开隔断,人来到酒吧门外,找到看车的武坤。
“出现了几具尸体?”
“七个。”
“有被捡走的吗?”
武坤犹豫道:“不好确定,有一个可能性很大,年纪不大的小姑娘,躺在自己吐出来的呕吐物上,被一个年纪差不多的男孩带走了。”
“可能是熟人吧,醉猫有人捡,脏猴谁要。”
“南先生,这种事情好像就是半熟不熟的人之间最容易发生。”
“呵,你说的有点道理,怂人就喜欢挑身边人下手,或许他们潜意识里认为熟人容易饶恕他们所犯之罪。咱们国家的普法教育工作做得还是不错的,大多数人对陌生的劳动改造有恐惧心理,有犯罪冲动心理的人多,真正敢犯罪的少。”
“主要还是脸面吧?”
“对,家族荣誉感,做儿女的都不想自己的父母因为自己蒙羞。”南易揶揄道:“武坤,行啊,看问题比我全面,改明儿去参加成人高考,将来报考我的研究生。”
“南先生,再过几年我就能当爷爷了。”
“你不可能比我快,我估摸着这两年就可以含饴弄孙。”
南易想着南有穷这小子在女人方面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估计自己的辈分很快就会往上升,一代接一代抓紧点,很有机会赶上给孙子带孙子。
隔断里,李雪兰问任白水,“白水,你清楚南爷的实力吗?”
任白水反问,“雪兰,你怎么叫南先生南爷?”
李雪兰在王氏传媒旗下的经纪子公司当副总,赵晴儿的合同就是她经手办的,于是,她说了说拜师仪式的事。
“其他的我不太清楚,但南先生说他是艺人关怀基金的大股东,这一点我相信是真的,我们基金在洛杉矶那边每年都要投资好几个影视项目。”任白水清楚李雪兰想打听什么,直接给出她想要的答案。
“白水……”
“姐姐,你先别说话,让我安静一会。”李雪兰打断要找任白水说话的李莲花,脑子里思考并权衡一些利弊。
李莲花只能闭嘴不言,不吵自己妹妹,她的举动充分说明两姐妹之间,她次妹主。
任白水暂停捋方案思路,开始思考南易给李莲花抛橄榄枝的更深层次意义,以及是否有卖他面子的可能……
南易在外面待了二十分钟才返回隔断,没人询问他为什么去这么久,只是默契地把事情先放下,专注于符合酒吧定位的活动:喝酒、猜丁壳、聊骚。
猜丁壳,听说这一段在酒吧很流行,规则很简单,剪刀石头布,输的一方要喝一杯酒,并且完成一个由胜利方指定的任务,玄机就在任务上,不管是如何稀奇古怪的任务,输方不能以任何理由拒绝。
游戏开始,四个人分成两个阵营,男女搭配,南易和李雪兰一组,李莲花和任白水一组。
第一轮,弹簧手南易发扬绅士风格,让李雪兰当代表上场,对方自然派出李莲花,结果李莲花布包石头,南易绅士依旧,独喝两杯,又由着李莲花出任务。
李莲花说了一个很劲爆的任务,在酒吧里找一位美女要电话,要是能打个啵,算她输一局,南易也可以让她做任务。
南易接到任务故作兴奋地抱了李莲花一下,“李小姐就是大度,肯让我去找其他女人亲热!”
说着,南易松开李莲花,夸张地吐出一口气,犹如狗崽般嗅了嗅,接着摇了摇头,拿起矮几上的冰水漱了漱口,做完准备工作,更是做出慷慨赴死之状,表情悲壮凝重,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出隔断。
其他三人来到隔断的拐角,探出脑门注视着南易。
南易驻足把卡座巡视了一圈,剔除一大帮的,人多,容易干架;再剔除成双成对的,玩个游戏而已,不必搅别人好事;又剔除单身男士,只剩下单身女士。
观察了一会,南易筛选出一个确定是单身一人的存在,在昏暗灯光的加持下,女人面容姣好,脸上弥漫着淡淡的忧愁,大概是受了情伤,正处于失恋状态。
南易走上前,对女人说道:“一个人喝酒多闷,你在我脸上亲一口或者我在你脸上亲一口,我陪你喝一杯。”
女人瞄了南易一眼,果断起身在他的左脸颊贴了一下,随即,迅速抽离,指了指边上的凳子。
南易在凳子上坐下,加了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芝华士+绿茶”,举杯向女人示意,“美女,玩游戏输了,只好过来打搅,本来我以为会费一点口舌,没想到你这么好说话,因为我的冒失说声对不起,因为你的和善说声谢谢。
对不起,谢谢,我敬你一杯。”
女人不发一言,只是同样举杯和南易碰了碰,接着,杯中之酒被一口闷掉。
看到女人的喉咙咕嘟,南易才把杯沿凑到嘴边,嗅了嗅味道,含了一大口入嘴,感受一下味道,没察觉到异常,喉结蠕动,酒顺喉而入。
放下手中的杯子,南易又对女人说道:“失恋的痛苦往往是自视过高造成的,只要以平常心看待,你会发现自己的付出并没有那么神圣,你只是享受对一个人好的满足和快感,一种精神上的自我感动罢了。
男女之间交往是原始的兽性和刻在基因里的族群繁衍责任感在作祟,用著名经济学家南易教授的话来说,男女交往也是一种利益的交换,只是这种利益多以精神满足的方式呈现。
所以,美女,伤心一两天尽到失恋的义务就够了,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抓抓紧找下一个,别管热恋之后是进入婚姻的坟墓还是陷入失恋的循环,记住热恋就够了。”
南易站起身,“告辞了,我要杀回去扳一局,别喝得太醉,留三分清醒,外边有捡尸的。”
女人沉默地听南易说完,伸出手指了指他的杯子,“你说陪我喝一杯。”
“美女,再送你一句,宁信天底下没鬼,也别信男人的嘴,特别是在酒吧里。”南易转身迈步,摆了摆手,“把酒留着,等我赢了,我让手下败将过来喝。”
“快点。”
最终,这杯酒还是被人喝掉了,不是别人,就是南易自己。
南易几人玩得非常嗨,任务一个比一个怪异,但又相互间维护着底线,比如说脱衣服,五月的夜晚还有少许凉风,四人都有外套,脱掉外套任务就不再继续,又比如南易让任白水把李莲花充作钢管跳钢管舞,笑料不断。
在酒吧闹够,几人又转战撸串,过了零点才散场。
第二天。
等武坤睡醒,南易询问一下情况。
昨夜,冲女人的大方,南易投桃报李,让武坤看护女人。
武坤的回答是女人把自己彻底搞成烂醉,他捡到了,送去一家可以打商量不登记的宾馆,多给了点钱,女人被扔在房间里。
既然没事,南易转头就不再关心。
又过了一天,南易去机场接回自己的儿媳妇艾嘉·瓦泽,婚后,被冠以夫姓,也取了一个中文名南艾嘉,偷懒、取巧,却不失优雅。
艾嘉·瓦泽是联姻的牺牲品,其父借助劳动集团建立的圈子,迈进了新德里,但她也是幸运儿,南易没有亏待她,一个高种姓应该具备的特权,她同样不缺,印度女性享受不到的权利,她享有。
元旦也没有亏待她,两人青梅竹马,跨种族、肤色两小无猜,小学、中学、大学、工作都在一起,在一起腻歪了十几年,双方暂时都没有出现厌烦的征兆。
艾嘉·瓦泽已经被南易推上劳动集团接班二代的位子,如无意外,她将来会成为名义和实际双重集团权力第一人,只是这个将来会有点久,昌达·科赫哈、朴雅卡·夏尔玛都处在壮年,离退休年龄还有些年头。
接人,送去酒店,安顿一下,又接回老洋房。
新媳妇第一次过来,住家里不太方便,瓜田李下,在家里招待肯定是要的。
南易使出浑身解数,弄了满满当当一桌子菜——一大盘蔬菜沙拉、一大盘水果沙拉、两大盘牛排,四个盘都很大,吃食并不多,走的米其林路线。
少才显得出珍贵,若是一人一罐鱼子酱,那就显不出珍贵了,只能说明职业不正,不干走私,就是毒贩。
当南易还在厨房里忙碌的时候,被强制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艾嘉已经把客厅和院子彻底打量了一遍,她没想到自己公公会住在这么寒酸的房子里,逼仄狭小,没有佣人,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
摆设非常简陋,饭桌、茶几、沙发,还有高高的祭祀台?上面摆着座钟、烛台、热水瓶、杯托,除了烛台,其他几个摆件都半罩着遮尘布,颜色很鲜艳,上面绣着“囍”字。
艾嘉认识囍字,也见过所有的摆件,在八十年代的华国影视剧里,如果她没猜错,这是公公结婚时买的,和挂在墙上的结婚照年代感如出一辙。
墙上的相框、小猫圆盘、奖状,无不是那个年代的东西,如若不是电器上洋溢着浓浓的现代科技感,她真怀疑这栋房子被冰封了二十几年。
院子里也是一样,犄角旮旯里堆着的物件都是有年头的。
在孔雀山庄,佣人们住的房子都要比这里好一点,难道这就是公公说的低调?
确定不是在苦修?
在饭桌上,她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哈哈,艾嘉,这套房子现在已经价值6000万卢比,将来有可能涨到6亿甚至更多。这里和孔雀山庄不能比,但绝对不能说寒酸,最早的主人和泰戈尔处于同一时代,也是一个领域的大师。
这里有人文情怀,也有风水的说道,在这里住过的人,学历最差也是名牌大学研究生,如果房子要卖,单单这一点,至少价值6亿卢比。还有,在这里住过的人,其中八成身家不菲,这一点,也许能价值12亿卢比。”
“但是,爸爸,你住在这里舒服吗?”
“至少目前来说,我们家的房子是全世界最多的,住在哪里,我有无数种选择,既然我选择住在这里,自然是因为喜欢。”南易耸了耸肩,“你不用担心我在这里住得不舒服,没这个必要。”
“OK。”艾嘉笑了笑,“我要好好品尝美食,我大概是第一个可以享用公公制作的美食的印度女人。”
“你小时吃过我做的食物。”
“不一样。”
“嗯哼,那就开动吧。”
食讫,南易泡上兰萨拉乌龙茶,两人坐到院子里,开始谈及京西易购。
“京西易购最大的竞争对手是光裕电器和近东电器,目前和近东电器还没有短兵相接,和光裕电器已是水火不容,被光裕电器压着打,没多少招架之力。
光裕电器最有力的武器是庞大的现金流,通过上市募集和低价促销策略,它手里一直流转着上百亿人民币的资金,你必须找到克制这个优点的办法。”
“爸爸,来之前我已经看过资料,据资料上显示,光裕电器在募集资金的时候,白水投资和PY证券都提供了大助力,这两家公司好像是南氏的吧?”
“不用怀疑,我们家就是光裕电器的股东之一,大股东。”南易淡笑道。
“为什么?”艾嘉惊呼。
“为什么联合外人打自己?”
艾嘉给了一个“你说得对”的眼神。
“非常简单,套现、把水搅浑、融券做空、再搅一次、趁低吸筹、白衣骑士、推高股价、货卖两家、悄悄撤退。”南易拍了拍艾嘉的手背,“这一次,你充当孟买疯牛病资本的代表,一旦做不到全程隐蔽,你负责当反派女主角,我再给你搭配一个伦敦反派男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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