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兴各位能够来参与这次的红月祭典。”
大祭司嘶哑的说着。
“这是我们的荣幸,大祭司冕下。”
扇鬼有些讨好般的说着。
随后,众鬼物开始了一轮又一轮的拍马屁。
那天花乱坠的,都快给唐夏冰整乐了。
至少鬼鬼们在这个方面还真是够现实的。
“这次的祭典还跟往常一样吗?大祭司冕下?”
“那当然...和往常一样祭拜红月之主。”
听到这,唐夏冰的眉头微皱。
果然...红月祭典本身就是一场巨大的阴谋。
看来所有的鬼物们都一直被蒙在了鼓里,还以为这场祭典真的是祭拜克总祂老人家的呢。
克总要是知道了这群二五仔的所作所为,不知道会怎么想。
“赶快发放引魂灯吧,大祭司冕下...我很赶时间。”
“我可不打算参加接下来几天的聚会,这只是宗门对我的试炼而已。”
一个提着一柄长剑,身着一袭青袍,活脱脱像某个仙侠世界中跑出来的鬼物说。
如果忽略掉一副尖牙咧嘴的样子,与脸上运动不同步的三双眼睛的话。
“当然......”
大祭司的语气平淡,但在那幅鸟嘴面具之下,似乎是在隐藏着什么极端的情绪。
随后,大祭司的手上出现了一柄乌鸦权杖,随着权杖向天空高高举起,周身向外散发着鬼气。
那几乎实质化的漆黑鬼气将其衣袍托起,在空中飘舞着。
然后只见他嘴角微动,说着晦涩难懂的语言。
似乎是在吟唱着某种仪式。
众鬼物倒也没闲着,一名头上顶着半截断角,全身赤红的鬼物率先打破了寂静:
“我听说人类那边似乎是研究出了什么大型的传送门啊,诸位知道这件事吗?”
“地狱名爵先生,小生倒是略有耳闻此事......”
扇鬼一舞折扇,高深莫测的说着。
“说说,来兴致了。”
之前那名穿着青袍的鬼物将长剑收进了衣袖,翘着个二郎腿坐在桌上说。
“他们似乎是在地底深处建造了大型的传送门,能将一整座城市传送到高墙之外的那种。”
“啧啧啧...还是在我们都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建造的,要不是因为红月之主大人,我们可能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只不过啊...在我看来这就是无用功,穷途末路的挣扎罢了。”
“他们自以为建立了高墙,有着反制我们的手段......”
“殊不知这在我们看来,只是一种圈养罢了。”
“而羊圈中的小羊羔们竟然还妄想着向外反攻...哈哈哈...真是可笑至极。”
扇鬼摇了摇头,一收折扇,一脸不屑的说。
“是啊,我家主子都已经和另外几名鬼皇说好了,或许就在几年以后,一场针对于高墙的进攻就会打响。”
一名吸血鬼女仆嘴角挂着微笑,
“真想知道那群小羊羔们看到自己赖以生存的高墙被攻破以后的场景啊...嘻嘻。”
唐夏冰听着这群鬼物说的话瞳孔不停地震着。
在这群鬼物看来...现在的人类不过就只是羊圈中的小羊羔?
而且听他们说的话,似乎在几年以后,一场人与鬼的大战就会彻底爆发啊
事情比她想的还要糟糕
突然,大祭司将乌鸦权杖敲击在了地面之上,一个巨大的法阵快速的展开,将整座神庙包裹。
下一刻,
一个又一个幽蓝的灯盏从乌鸦权杖的杖端凝聚而成,向着众鬼物的面前飘去。
无数的哀嚎声从地底深处传来。
如同黑雾一样的魂魄从地底中飞出,钻进了灯盏之中,为其点亮了幽蓝色的光芒。
“这就是引魂灯吗?”
唐夏冰微张嘴。
大祭司的嘴角微微扬起,面具之下的神色逐渐变得癫狂。
突然,一阵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
“啊!!”
“快拦住他!!”
林凡挥舞着手中的巨刃,不断斩落着一只又一只向着他身边扑来的鬼物,脸上的白狐面具不知何时早已被黑色液体所浸染。
看着周围如同人间炼狱般的场景,心中愈发的烦躁,
不祥的预感笼罩在了他的心头。
他已经猜到了什么,但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要去见上老师一面。
死亡对他来说早就已经不算什么了。
随着一个全身衣物被黑色液体泡透了的身影进入了众鬼的眼前。
唐夏冰的眉头微微一挑,完全没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而且脸上的表情看上去
似乎很着急的样子?
“老师......”
林凡看着台阶最上方站着的大祭司,整个人如坠冰窖一般,
无名的怒火上涌,但更多的却是迷茫与心累。
“为什么...老师?”
“你来了啊?林小子。”
大祭司似乎并没有很意外,语气极其平淡。
众鬼物都来了兴致,一个个都面色激动,准备吃瓜。
林凡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这是我最后一次称呼您为老师了......”
白狐面具之下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是在割舍着什么。
林凡看着眼前这位曾经真如同他父亲一般的身影,依稀还记得他无数次强调:
“要记得大义......”
“为人类的未来赴死是作为一名战士最高的荣耀。”
“我们都是星星之火传播中的一员,属于人类的星星之火永远决不能在我们的手上断绝......”
紧攥着刃柄,几乎要将自己的牙齿咬碎
“你他妈告诉我为什么!”
“林载胜!!”
“不,你不配拥有华国人的名字,你这个令人作呕的叛徒!!”
“克里斯托弗!你他妈告诉我为什么啊!!”
林凡如同咆哮一般的狂吼着,发泄着自己几年来一直压抑在内心里面的情绪。
就是因为曾经老师一次又一次的教导,
他才会像个直视深渊的傻子一样矗立在那么多人之前,哪怕燃烧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但这个一直被他视为榜样,视为精神支柱,视为父亲一般的人此时就站在他的面前。
身上散发着,
纯粹鬼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