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要像这次一样,再找其他四行灵物异化道台,洗练身体吧?”
黎九川点头,江月白眼前一黑。
“火山下的地煞火基本上被你吞尽了,才有现在的效果,地煞火是阴灵火,是灵火中比较强的存在,所以其他四行灵物除了要平衡阴阳,还得量大管饱。”
江月白瘫在桌上,翁声道,“那您还不如让我别修仙了种地去,灵物要是能种出来,量大管饱还有戏。”
“或者您把苍炎之地封上,让我一个人在里面挖一百年的矿,看我能不能攒够买这些灵物的钱。
黎九川失笑,“天地灵物可遇不可求,有钱也未必买得到。你也不必气馁,你今年才十五岁,就算是花上五六十年去找也值得,我也会动用各方关系,帮你留意线索。”
“不提过程艰难,若你真能找齐其他灵物,我都不敢想你将来结丹时会是如何壮景,这可是相当于五道灵体融为一丹,五倍强于天生灵体的力量,怕是祖师在世都望尘莫及。”
“你已经成了火煞灵体,就你只能继续,无法回头,不能找齐其他灵物,你将永远迈不过筑基巅峰的坎。”
江月白坐起来叹气,“我知道,我就是发发牢骚。原本只想取一缕炼到莲台里升灵器,好么,现在直接把自己给炼了。师父,那我原本的功法修不成了,你有什么好的火属性功法吗?”
黎九川笑道,“我没有,但有个人有,稍安勿躁,他自会上门,甚至将功法硬塞给你。”
江月白也想到那个人,师徒俩相视一笑。
“您真不介意我接受其他人的传承?甚至多拜几个师父?”
“早与你说过,只要你想学,我都会竭尽全力助你,师徒不应是束缚枷锁,应是扶持互助,只要你情我愿,能携手共进,名分什么的便不重要。”
江月白嘿嘿笑道,“不管将来如何,您都是我心中不可撼动的大师父!”
黎九川笑着摇摇头,“你个贪心丫头,我是不介意,可你小心以后你那些二三四五六师父们打起来。”
“不会的,这点把握我还是有的。”
江月白眼珠子咕噜噜转起来,格外灵动。
“对了师父,这凝光镜究竟是什么东西,还有这笛子这青莲坠子又是什么?”
江月白把东西找出来,全放上桌。
黎九川在把江月白带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查看过两样东西。
“这都是十万年前的修士法宝,在那时威力定是不凡,可惜留存到现在力量被削弱了很多,若无对应祭炼使用的方法,与普通法器差不多。我查看过神寂岭周围,大概推测是当年有人用一套五行法宝,布下伪天地五行大阵,镇压了鬼族的几个战将。”
“你遇到的血烟老祖就是其中之一,凝光镜属水辟火,能镇压地煞火气,吸纳法术。这笛子和坠子一体属木,具体作用尚不知晓。火山下的地煞火可能就是为了破除笛子的力量,由血烟老祖的意志凝聚起来的。”
“其他三个尚未发现,有可能早已随着鬼族战将的灭亡而破碎,也有可能被什么人拿去,毕竟天道下的机缘,总不能全被你一人占了去。”
江月白点头,她当时通过凝光镜只感应到笛子,其他法宝破碎消亡的可能性很大,也没必要强求,她能意外拿到两件,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
“那血烟老祖呢?苍炎之地里还有其他鬼族老怪物吗?青囊子和沉怀希的事情解决了吗?”江月白赶忙问。
“别急,我慢慢与你说。”
黎九川给江月白倒了一杯水,说起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
江月白这才知道青囊子和黎九川赵拂衣的渊源,知道青囊子已经灰飞烟灭,沉怀希在羽族异人自爆牺牲之下逃出大营不知踪迹。
还有吞了忘忧丹,不记得当日事,还继续傻呼呼的谢景山,黎九川没有跟他说太多沉怀希的事情。
只是青囊子,沉怀希还有‘林岁晚’的具体来历,黎九川也不知晓。
因为秘境的变故和异人的反叛,蚀日宗被各大宗门问罪,此时已经开启护宗大阵,紧闭宗门不出,秘境的事务彻底落在归元剑宗,金刚台和天衍宗手中。
各宗的练气弟子也陆陆续续进入苍炎之地寻找矿脉。具体分配事宜,就是各大宗门宗主要去商议的事情了。
“……血烟老祖也是倒霉,十万多年的镇压被磨去大部分力量,被唤醒之后,又被赵拂衣用玉枢雷炸得近乎灭亡,最后那点残力妄图寄生在你身上。”
“怎料你用镇压它的笛子直接敲得灰飞烟灭,秘境里还有一些鬼族余孽,但都不如血烟老祖强大,目前各宗元婴真君已经着手灭杀。”
“那还是别着急进去的好,免得又出什么幺蛾子。对了,云裳葛玉婵他们呢?还有其他人都怎么样了,拂衣真君她……”
黎九川毫无波澜,笑道:“你与赵拂衣一路扶持相携,却到最后才问她安危,她若是知道,岂不是要伤心?”
江月白小心翼翼的看黎九川,“我这不是怕勾起您的伤心事吗?毕竟您对她……”
黎九川平静道,“你还记得当年阴风涧之事后,我带你去内务堂时,你我说起夜时鸣和林惊月,你问我选爱欲还是选天地吗?”
江月白想了想,点头。
“我那时跟你说了什么?”
江月白回忆着,慢慢道,“您说……坐稳了,我带你到更高处看看,啊!我知道了,师父对不起,是我想太多了,您明明那时就告诉我答桉了。”
黎九川笑道,“年纪不大,想得挺多,好了,你睡了七天,醒了就去看看你的朋友们,他们也很担心你。”
黎九川挥手撤掉周围结界,眼神扫向帐外。
江月白还在想刚才的事情,故意揶揄道,“哼哼,我可是为了师父您才尽心保护拂衣真君的,早知道您对她已经放下了,我就……”
“你就怎样?”
冷厉的女声含着几分愠怒从帐外传来,江月白瞪大眼睛跳起来。
“师父你害我!你营帐不是隔……诶?结界呢?”
黎九川耸肩,对江月白做了个请的手势,要她自己出去解决。
江月白硬着头皮,磨磨蹭蹭的走出去,看到换回一身素衣的赵拂衣站在远处赤色山岩下,似山巅一丛雪,冰寒入心,消热降火。
“隔这么远还能听到,耳朵真好。”江月白小声滴咕。
“本君的耳朵又不是摆设!”
完全恢复的赵拂衣让江月白望而生畏,拿捏不住,再不敢像秘境中那般造次,只能稍稍收敛一些。
“拂衣真君上门,是找我师父的吗?”江月白呲牙,笑得无害。
赵拂衣冷脸,“我来看你死了没有!”
江月白脸一垮,“在秘境里还好好的,您怎么一出来就变脸了呢?好歹……也是我救了您啊。”
赵拂衣面色缓和,压下元婴气势,捏着费心找来,能压制地煞火气的丹药准备给江月白。
江月白却摸出一枚玉简递过来。
“这是什么?”赵拂衣接过,探入神识。
江月白大喊鞠躬,“对不起,我真的太穷了,为了救您和布阵,我把这几年攒的灵石全都砸进去了,布阵不成您的失误您的责任,麻烦您把我的损失弥补一下!”
赵拂衣的手勐的僵在半空,看到玉简里清清楚楚的记着她什么时候吃了江月白什么丹药,江月白什么时候带她战斗用掉什么符箓,损坏什么法器。
还有布阵时,江月白投入莲台材料物品,灵石矿石,全都一笔笔,清楚的记在上面。
赵拂衣额角紧绷,捏着玉简的指节泛白,“你这都什么时候记的?”
“啊?随用随记,插个空的事儿,对了,我最后被抓下去前还给您取了一粒九花玉露丸,没来得及记上,您可别忘了。”
“好,你可真是好!”
赵拂衣把丹药瓶砸在江月白手里,带着一身寒意甩袖离开。
江月白捏着丹药瓶大喊,“您堂堂元婴真君,可不能赖我一个小筑基的账,就这一瓶丹药不够啊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