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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些宫女太监的聊天得知如今耶律洪基早已完成了朝会,正在御房召见知北院枢密使事耶律乙辛,宋青一想正好听听两人说些什么,便往御房的方向赶去。
他虽然没去过辽国御房,但在清国、金国、南宋皇宫里出入太多次,这世恐怕没人他更了解皇宫布局了,大致推测出御房的方向赶了过去,果然很快便找对了地方。
皇宫内守卫虽然森严,但宋青如今穿了宫内侍的衣服,有一定的迷惑性,再凭借着神出鬼没的轻功,偶尔实在避无可避的时候会用移魂大-法催眠拦路侍卫,终于成功潜入到了御房边。
忽然里面响起了茶杯摔在地的脆响,接着传来了一个愤怒的咆哮之声:“朕把宫分军最精锐的骑兵派给了他,结果还让耶律齐、萧半和这些乱臣贼子拖家带口的跑了,真是让全天下的人都看朕笑话。”
宋青知道说话的多半是耶律洪基了,听他话的意思,应该是对萧峰相当不满。之前带着耶律齐等人逃亡的时候不知道后面是萧峰在追他们,不过后来随着情报越来越多,自然明白追他们的的人是谁了。
“萧大王已经尽力了,只是没料到那些敌人那般狡猾而已。”接着屋又响起了耶律乙辛的声音。
尽管表面是在劝慰,但宋青知道在耶律洪基盛怒之余这样说,不仅起不到任何安慰作用反而会火浇油。
果不其然听到他的话,耶律洪基咆哮声更大了:“萧峰在战场什么水平朕你清楚,他以往面对强敌都能百战百胜,如今追一些老弱妇孺反倒追不,你信么?”
宋青暗暗感慨一声,这嗓门可真够大的,也许是担心被外面的侍卫听到了泄密,所以御房周围的侍卫都被远远地赶开,这才让他这么容易找到机会在这里偷听。
“也许萧大王有什么苦衷吧。”耶律乙辛迟疑着说道。
“苦衷?”耶律洪基冷哼一声,“不是因为他觉得耶律齐和萧半和是被冤枉的么,之前还特意进宫来替他们求情,后来看到证据确凿也不敢说什么了,多半是心还有些不服气,所以才阳奉阴违!”
接下来又听到耶律乙辛说道:“其实要想知道萧大王是忠君为国还是阳奉阴违,倒是有个简单的判断法子。”
“哦?什么法子。”别说耶律洪基,连外面的宋青都忍不住好起来。
耶律乙辛不紧不慢地说道:“据最新情报,耶律齐、萧半和两族人是逃到金蛇营去了的,金蛇营接纳我国叛臣,本是极为严重的挑衅行为,皇可以用这个由头命令萧大王率大军攻打金蛇营,逼迫对方交出耶律齐与萧半和。”
宋青听得心大惊,没想到听到了金蛇营的消息,而且还是这么不好的消息。尽管之前接收耶律齐与萧半和料到有可能要承受辽国的报复,不过当时他和赵敏分析,如今辽国内忧外患,到时候顶多互相打打嘴仗,多半不会真的发展到兵戎相见的程度。
更何况真打起来金蛇营也完全不虚,毕竟如今金蛇营休养生息这么久,与清、宋同盟,也没有后顾之忧,真打起来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当然能不打还是不打,毕竟现阶段积攒力量是王道。
耶律洪基显然和他想到一块儿去了,闻言皱眉道:“我们与金蛇营之间素无冲突,再加外部清金二国虎视眈眈,如果我们此时与金蛇营开战,恐怕……”
耶律乙辛笑着说道:“陛下多虑了,当然不是真的和金蛇营开战,而是借此试探萧大王的反应而已,如果他直接答应下来,那证明他还是忠于陛下的;可是如果他又是推三阻四的话……”他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魏王此计大善。”耶律洪基顿时大喜,听得屋外的宋青吐槽不已,难怪历史
正吐槽之际,宋青忽然感觉到有人靠近,急忙藏好身形,原来有内侍前通报:“启禀皇,南院大王前来求见。”
“说曹操曹操到,”耶律洪基哈哈一笑,“快宣他进来。”
这时一旁的耶律乙辛说道:“皇,接下来臣不方便在这里,先告退了。”
谁知道耶律洪基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不用。”顿了顿他也觉得让耶律乙辛站在这里考验萧峰有些不妥,挥了挥手让他躲到屏风后面去。
宋青暗暗摇头,以萧峰的武功,屋多了一个人又岂会感觉不到?躲在屏风后面能起什么作用。
不过很快他脸露出了一丝惊异之色,因为他敏锐地察觉到耶律乙辛的气息完全以几何级数下降,若非他提前知道他藏在屏风后面,说不定连他都会忽略掉这里有个人。
“耶律乙辛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宋青自然吃惊不已,而且看得出耶律乙辛的武功还不是一般地高。
此时萧峰已经进了御房,向皇帝禀告了之前追逐耶律齐、萧半和族人的种种细节,同时对没有完成任务表示了内疚与自责。
若是早一个时辰听到他这些话,耶律洪基恐怕依旧余怒未消,不过如今的他有更关心的事,随意安慰几句,将准备已久的问题抛了出来。
听到要带兵攻打金蛇营,萧峰惊得瞬间从椅子跳了起来:“陛下,此事万万不可!金蛇营之前吞并了江淮之地,如今势力大增,麾下精兵十来万,并非那么容易能打败,更何况金蛇营首领宋青用兵如神,这些年已经连创迹……”
耶律洪基冷哼一声直接打断道:“你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姓宋的再厉害也不过一个江湖人出声的,那些事迹多半是以讹传讹当不得真。”
萧峰知道没见过宋青的人都会误以为他的本事是假的,可是只有亲自见过才知道他的恐怖,可是萧峰也清楚没法三言两语让皇帝明白,只好换了一种说辞:“前不久南宋派使臣过来,约我们和金蛇营一起攻击金国,金国才是我们大辽的生死仇敌,又岂能在这个时候因小失大呢……”
窗外的宋青暗暗叹了一口气,萧兄也真是耿直,一头跳进了人家给他设置的套里,虽然说得很有道理,但人家偏见已成,又怎么可能听得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