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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思甜涂满绿色油彩的脸上完全被汗水打湿,顺着脸颊流淌到脖颈里面,浸湿了特战服里面的内衣。
但她对此却依然毫不在意,一动不动地伏在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整个方形区域的动向。
尤其是枪响之后,江思甜清楚知道,对面进行营救任务的突击小队那些人的性命,很有可能都掌握自她开枪的一线之间。
所以,江思甜不敢有任何一丝的懈怠,原因就是,那些人里面除了一群挚友之外,自己的“命”也在其中。
……
房子里面是激烈的枪响,中间还夹杂着听不懂的叽里呱啦的惨叫声。
外面的人却始终守在客厅里,没有人一个冲进去。
因为即便在混乱中也能判断的出来,枪声几乎全部来自于4a1卡宾枪,而且同时还是双两连发。
也就是说,这些枪基本上都是张凡和廖勇开的,那些睡在里面的恐怖分子基本上只有挨打的份。
枪声持续大约一分钟后逐渐减弱。
此时到了和恐怖分子真正交战的时刻,这种情况已经无法及时沟通和指挥,只能完全依靠个人的单兵素养与平时训练时的默契。
所以夏坤不等林牧指示从门口突然闪出低腰快速冲了进去,段叶恒随后跟上。
又是几声枪响,里面完全安静了下来。
“安全。”张凡喊道。
“全部安全。”这个时候,廖勇也不再惜言
张坚毅端着枪也冲了进去。
当林牧信步走进房间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开始各自行动。
房间内一片狼藉,遍地是打碎的酒瓶渣滓与空中漂浮的棉絮,墙体弹孔密布,简陋的家居东倒西歪。
林牧进来后,看到除了通往客厅他们所进的木门,前面还有两个门口。
张凡与夏坤一组,守住靠南侧的门,廖勇与段叶恒一组在另外一侧门外,张坚毅检查完那脏乱的床铺下面后站了起来,暂时不知道支援哪一组,只好临时等着看情况而定。
现场气氛紧张到极点,人们的大脑中现在什么都没有,将所有感觉都高度倾注在整个房间内的任何可能发生的变故。
但是,除了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几乎什么都再也无法听到。
忽然,张凡做了一个“小心防备”的手势,几乎所有人都朝着他和夏坤守备的那个门快速接近。
“突进。”
张凡用手臂顶开房门,处在后方的段恒宇借势第一个冲了进去。
“哒哒哒……”
又是枪声大作。
但这一次却不是来自于4a1卡宾枪,而是ak的连发……
……
江思甜已经连续击毙了两名武装恐怖分子,一名是之前视角外方形区域一角,听到枪声而跑来支援的守卫,另一名是从西侧突然跑出的人。
此时听到里面又是枪声四起,而且还有ak的声音,这让她更加谨慎起来。
史文除了偶尔与营救小队沟通之外,还始终拿着“猎鹰”的控制器,当做江思甜与整个突击小组的眼睛。
“该死!”江思甜忽然咒骂一声,然后急速调转枪口。
原来,从房屋北侧又突然跑出一人,借着院子里高低不平的杂物作为掩体,朝着东侧跑去。
行进方式可能是无意的,但却造成了江思甜射击的死角,完全找不准开枪的时机。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始终守在江思甜身旁的史文忽然轻拍了一下她的肩头,提醒道。“房屋南侧。”
“明白!”
江思甜知道史文从不会轻易提醒自己,现在他说了话,那就是肯定是情况紧急。
她见北侧跑出的恐怖分子离林牧等人进去的房间还较远,于是赶紧又调转了枪口指向南侧。
这一看不要紧,顿时惊得江思甜又是大汗淋漓。
房屋南侧的匪徒已经跑到了突击小队所在的窗口,并且将手中的iuzi微冲搭在了窗沿上,扣住扳机的食指已经拉动。
“呯!”
枪响来自于江思甜。
那名准备偷袭的恐怖分子直到脑袋被打爆的一刻,都没搞清楚怎么一会儿事,就已命丧当场。
江思甜击毙窗口匪徒后不敢丝毫怠慢,移动枪口继续盯着房屋北侧。
这才发现,那跑出的匪徒并不是想实施支援或者偷袭,他是想逃跑。
此时,已经坐在了院子里唯一的一辆皮卡上,还没来得及扭动方向盘下面的钥匙,脑袋就开了花。
……
房屋内,激烈的枪战终于告一段落。
“安全!”
“全部安全!”
“有人受伤!”
当林牧开枪打死突然从另外房间跑出的一名恐怖分子后,便听到张凡喊出了“安全”的信号,转过头一看,发现段叶恒躺在了地上。
然而,行动并未结束,除了张坚毅将段叶恒拉到安全区域外,随后与突击小组其他人员继续寻找人质。
——段叶恒受伤后没有得到及时救助,这并不能说林牧他们冷血无情不顾及队友,只是在行动中可能什么情况都能发生,歼灭全敌才是首要任务。
这样不仅能保证大部分人的安全,从侧面将也是在保护受伤者。
“在这!”张凡突然大喊之后,与廖勇同时冲了进去。
“突进!突进!”
又是几声枪响。
“安全!”
“全部安全。”
“目标安全,队长!”
林牧收起端着步枪与张坚毅走了进去,夏坤始终守在外门警备。
房屋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屋顶的灯不知什么时候被打爆,清晨的阳光透过破烂的窗户照了进来,勉强也能看清里面的情况。
遍地是已经干涸或要干涸的血迹,与角落死的透透的光头男人身上流出的鲜血形成鲜明的对比。
四周的墙壁和破烂的家居被溅的四处都是血渍,偶尔还能看到人的碎肉,令人作呕。
房屋正中间一张烂到不能再烂的方桌上,一名黑色头发的女人正趴在上面,根本看不清楚她的脸。
女人的手臂也平铺在桌子上,搭在上面还缚在一起的两个手背上面能清晰看到食指粗细的窟窿,鲜血正在呼呼地不停往外溢出,浸湿了半张方桌。
身上衣衫不整,在折磨时被撕地稀巴烂,也就勉强能遮住敏感部位。
本来是白色的内裤已经脏到分不清到底是什么颜色,除了血渍就是泥渍。
双腿也好不了哪里去,一道道被抽打所致深浅不一的伤疤从大腿蔓延到小腿,脚踝被一条铁链牢牢的绑在了一起,铁链嵌进肉里,血肉模糊。
太惨了。
真的是太惨了。这场面简直就是触目惊心,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