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无论在生理上,还是心理上的构造,都和男人很不一样,尤其表现在思维逻辑上。
大多数男人的思维逻辑无论是发散性的,还是直线的,由此及彼,有迹可循。
女人的思维逻辑则是跳跃式的,她们似乎觉得自己的脑子是宇宙,里面遍布了无数虫洞,然后她们的思维就在这些虫洞里穿梭,你就算能够光速追踪都跟不上。
秦守安只是说了一句自己是鳏夫,怎么就变成了因为他有了太后,所以看不上她,不愿意娶她了?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最重要的是,原本不是默契地决定把“守安当娶之”掷之脑后了吗,她刚才有旧事重提的意思吧!
也对,女人都是这样,很多事情即便说好了,她们都可能随时反悔,所谓的“旧账”其实就是时刻铭记在心的账目,是随时准备翻的帐。
秦守安和她对视,唐婉蓉嫣红的嘴唇紧抿着,眼眸里满是委屈和恼怒,让秦守安恍惚间以为他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现在又不是她醒来发现肚皮上画着小母牛的那天早上了……呃,女人不存在和你揭过就不提了的。
“我理一理……”秦守安抬了抬手,依然决定冷静而理智地和唐婉蓉讲清楚道理,“首先,鳏夫指的是未婚或者丧妻的男子,我并没有影射唐姨的意思。”
“王爷,你指自己是鳏夫,当然就是影射太妃是寡妇啊,伱不能先影射然后否认吧。这就好像你指着太后娘娘的鼻子骂她,然后你又说其实我没有骂你的意思,这样的否认毫无意义。”
黑姬是江湖侠女,最是讲究公平正义,这时候自然要站出来主持公道,直指秦守安的问题所在。
秦守安微微皱眉,黑姬终究是女人,在有些观点上和唐婉蓉如出一辙。
难得从黑姬嘴里听到点有道理的话,唐婉蓉更觉理直气壮,果然自己的委屈连黑姬都看不下去了。
“我觉得,重点是……我们发现了,王爷你和太后的事情。”
白姬叹了一口气,唐婉蓉终究不是做大事的人,一点也沉不住气,“你都有太后了”这句话不就是把王爷和太后私通的事情抖出来了吗?现在只能摊开来说。
王爷若是心狠手辣之人,信奉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岂不是要送了黑姬、白姬和唐婉蓉她自己的命?
“我和太后有什么事情?”秦守安对此更是大为不解,她们是不是认为太后赏赐了那么大块土地,是因为秦守安已经在某种时刻向太后表过衷心,成为了太后的狗?
他和太后有什么事情?
黑姬已经说完她要说的,也坐了下来,只有秦守安自己站在三个人中间,三个女人紧盯着他。
昨日从太后娘娘想吃杨梅的事情,分析出秦守安可能把太后娘娘弄怀孕了,当时唐婉蓉还是有些怀疑的,黑姬和白姬也打算搞点手段证实一下,然而今天已经没有人怀疑了。
那么大一块地,刻意只比皇宫小一亩,这是什么意思啊?除了太后娘娘想要偷偷给自己的男人一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定位,还有别的解释吗?
女人,奸情正热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历史上的一些太后娘娘,更是因为自己的奸夫,和当皇帝的儿子闹翻,不惜为了维护自己的奸夫,谋害当皇帝的儿子。
现在的太后娘娘看起来没有那么愚蠢,但谁也说不准的对吧。
她都要给秦守安生孩子了,指不定已经被迷的七荤八素……这很正常,看看他那张脸,女人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大家都能够理解的吧!
“大家明人不说暗话。”白姬自觉地站了起来,把秦守安按回他原来的位置坐着,她则站在原来黑姬发表讲话的位置,“这种时候,就需要我来说明和揭穿事情的真相了。”
“你说吧。”秦守安端起了茶碗,他有点无奈,他今天应该早点回海棠春坞休息的,然后三个大丫鬟肯定已经放好了药汤池的水,伺候的他舒舒服服的,根本不用在这里听两个……不,三个疯女人胡说八道。
“那天我们在徽音裳吟池外遇到你,上了马车之后,我施展了一些风月手段。”白姬脸颊微红,即便是江湖浪女,阐述这些事儿时,还是不由自主地生出些羞耻心。
她知道这样放浪却又羞涩的女子,让自己更添魅力,便也没有强行克制情绪,轻哼了一声,“后来,我闻了闻手指头,有太后娘娘的味道。”
秦守安手中的茶碗跌落,茶水洒在了身上,把他胸口绿绿的龙头都淋成了黑色。
他不是有什么秘密被揭穿了而心虚,主要是这白姬真的是……真的是……秦守安不知道说什么好,怎么会有这么乱七八糟,行事如此荒诞胡闹的女子?
“哼……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唐婉蓉紧咬着牙齿,这样也好……他和太后娘娘这等关系,等于把秦恒的遗命彻底当成了耳边风。
白姬走到秦守安身前,帮他擦了擦茶水,朝着他妩媚而意味深长地一笑。
她就是这样擅于把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江湖浪女,他以为她只是在勾引她,实际上她的一举一动都暗藏玄机。
她当然也没有真的通过闻手指头辨别出了太后娘娘的味道,只是这么诈了他一下,他果然就露出了破绽。
哈哈,即便是擅于风月的王爷,遇到白姬这样的江湖浪女,将来一定也只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任由她玩弄他那颗情丝万缕系于她手中的心脏。
“你们都误会了。”秦守安拍了拍额头。
如果只是唐婉蓉,她绝对不会东想西想,然后得出秦守安和太后娘娘有染的结果。
这三个女人凑在一起,不但能够演一出戏,还能把别人的事情都按照她们想象的编成各种荒诞的人间闹剧。
“在那前一天,我追踪南郡王偷运红罂草膏的马车,遇到了……遇到了一位身份不方便告诉你们的女侠,她帮我把事情转告了太后娘娘,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吧……”
黑姬和白姬是山主的徒弟,秦守安自然不能把他和山主之间的事情告诉她们。
这不但是他和山主之间的秘密,更是处于维护山主的形象和名声……秦守安觉得,尽管自己和山主之间并没有男女之间那种深厚的情感,但互相为对方保护隐私,应该是默契的守则和底线。
“要想自己的谎言被相信,或者说至少让人半信半疑,那么谎言也应该是半真半假,在让人可以考证的真实中掺杂着虚假的关键信息,就足以让人真假难辨了。”
黑姬略微有些感慨地提醒着大家,她也不是针对秦守安,只是她知道行走江湖,就必须有自己这样的觉悟和警惕。
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哪怕是小小的琅琊王府,也是如此,黑姬环视四周,“王爷说的这番话里,其他应该都是真的,但是女侠……女侠的身份,则是他掺杂进来的关键信息。”
“王爷,那里是徽音裳吟池。除了禁军和龙吟卫,还有我们姐妹两大高手,还有我们大师姐……就算是九品巅峰都不可能无声无息地混入其中,哪里来的女侠?”
白姬语气中充满质疑……这个女侠便是和王爷风花雪月的女子吗?
那也就意味着她是在重重警戒中,和王爷在危险而又紧张的地方,发生了一段旖旎又刺激的故事,白姬不由得羡慕无比,她也想和王爷这么玩耍!
“对。王爷,这位女侠的身份,你不说真的很难服众。”唐婉蓉思来想去,也搞不清楚自己是愿意相信他,还是不愿意相信他。
但是相比较太后娘娘,一个什么女侠,对琅琊王府和睦安宁、一切如旧的局面好像没有什么破坏力。
以黑姬和白姬为例,她们真的混进了海棠春坞,像怀瑜那样成为秦守安的女人,唐婉蓉是真的不在意。
其实吧……任何女人她都不在意,主要是从对琅琊王府的影响来考虑。
这些女子和秦守安有什么关系,都难以破坏唐婉蓉作为女主人坐镇琅琊王府的局面。
可是太后娘娘就不一样了,太后娘娘既可以“一切如旧”,也可以把唐婉蓉从琅琊王府中剥离出去。
例如,她让秦守安新建一个琅琊西府,假以时日后,人们便会逐渐以琅琊西府为主,把老琅琊王府当成旧时光下的残垣断壁,她唐婉蓉便只能孤寂地守着曾经的王府,身上琅琊王府的标签也逐渐被剥离,真正成为被遗弃的女人。
就像秦恒刚刚去世时,她不知道这王府将会被如何处置,她又将被如何对待,心中难以安宁……直到听说秦守安会回来。
尽管当时又生出了许多新的担心和不安,但终究觉得只要自己使些手段,让他心甘情愿或者被迫维持一切如旧的局面,琅琊王府便能够继续成为她遮风挡雨的门庭。
女人,毕生追求的都是安全感……唐婉蓉不得不承认,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秦守安经常招惹她,让她生气,让她着恼,但已经没有了那种忐忑不安,觉得琅琊王府风雨飘摇的感觉。
他多少能够给她一些安全感……如今却有一个蛮不讲理,总觉得天下之所有都任她予取予求的女子要来破坏唐婉蓉的这份安全感,她当然不会愿意。
只要他不是真的倒向了太后娘娘,那么为了维护这为她遮风挡雨的琅琊王府,唐婉蓉也愿意……舍弃一些矜持和羞耻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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