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老大心中实在是堵的不行了。
这种屈辱,让他陡然之间就想起了他年轻那会子,那是他不堪回首的往日。
他恨,可是他也知道,今天他是碰上狠人了,他毫不怀疑,顾珩能眼都不眨一下的杀了他!
而他这般见不得光的人,身上甚至还背着其他罪,死了说不得那群公安们还得给这杀千刀的瘪犊子颁一面为民除害的锦旗?
“好,你想要什么?”
顾珩没动,声音却立刻传来:
“两个条件,第一个,把我这小兄弟放了,现在就让他走!第二个,与我签一份协议,说明你自愿放弃余光县的烟叶生意!”
余光县就是如今顾珩所在的县,这个条件可是大了去了。
如今,他们不过是在炊烟村,炊烟村属于前进公社,而余光县足有三十四个公社。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整个余光县的烟草生意,他纹老大都不要做了。
何等的嚣张!
赵承光这时候,如同醍醐灌顶,突然恢复了意识,他盯着顾珩看了一眼,只觉得,这样的顾珩是他从没见过的。
可,他却心安。
顾珩压根没看他,但,在纹老大的人给赵承光开了门,他没说任何话,二话不说走了出去,然后拔腿狂奔!
赵承光从不认为自己是个聪明人,但他知道,只有他跑了,他才是不给顾珩拖后腿。
所以,他跑出了院子,在瞥到院子外面横七竖八停了四五辆自行车,他自然知道是里面那纹老大一伙人的,可是他当下迅速选了一辆最新的,然后骑上它,夺命狂奔。
院子里,在短暂的嘈杂后,又恢复了平静。
纹老大其实这时候已经被气的要吐血了,但是他小命攥在顾珩手里,也没有其他办法,纵使脑子里已经把顾珩祖宗十八代问候了无数遍,他到底是忍住了那口气,他硬邦邦的开口:
“第一个条件我做到了,第二个呢,协议在哪儿,我来签字!”
顾珩却道:“不急!咱们也可以走了!”
说罢,他用下巴点了点距离纹老大最近的那个保镖:
“兄弟,劳驾一下,把地上那根绳拿过来!”屋子角落那里有根绳,是顾珩没来之前用于捆赵承光的。
那人一愣,纹老大脖子上又多了一个血口子。
纹老大骇的瞳孔紧缩,失声大喊:
“……死人啊!拿给他。”
那人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跳起来,迅速的过去,跌跌撞撞的把绳捡起来,然后走到顾珩三步远的地方,好像顾珩是什么咬人的饿狼一样,他伸着胳膊,把绳子递给了顾珩。
顾珩接了绳子,就盯着那保镖看,那保镖愣的很,心中惶惶,只觉得腿都软了,难道这人想要用他代替他们老大?不要啊!就这么一愣神,纹老大脖子上又多了一道血口子!
纹老大声音都颤抖了,他已经几近崩溃:“滚远点!”
他算是看不明白了,这个手下就是想他死了,好谋权篡位呢?!
猪都比他聪明。
纹老大已经彻底被顾珩在他脖子上试刀子的行为搞得没了任何的反抗意志,他能感觉到脖子上的血正在汨汨的往下流动。
顾珩,什么贵公子?这就是个煞神!
他是真的敢,纹老大觉得,他从未距离死亡这么近过,说不定,今天他就要死在这儿了。
他到底是为什么会招惹到顾珩?若是知道他是这样一个可怕的男人,这个生意拱手让给他又何妨?
他又不缺这点钱,拿着这点钱,更买不来他的命。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纹老大此时的口气已经彻底软了,他此时哪里还有其他的什么想法,他就一个想法,今天无论如何要保住自己的命:
“珩哥,咱们有话好好说嘛,您瞅瞅,咱们这一回算是不打不相识,您不是跟澜山县以及瓷溪县那一带的焦老大是过命的交情么?恰好啊,我前几年遇到过焦哥一回,看在焦哥的面子上,您看,要不然饶了我这回,往后,珩哥您的人但凡到我这边,一准儿给您畅通无阻!”
“至于这余光县的烟草生意,那真没什么大不了的,本来么,珩哥您是专门的烟草收购员,之前这里不是没有您这样的人吗?我们就帮忙先做了一阵子,如今有您了,肯定是能者居上啊……”
顾珩轻笑了一声,听在纹老大耳朵里就是神色莫名,他越发的紧张起来。
顾珩并没有再和他多话:
“那就多有得罪了,纹老大?”
说着,手中绳结往往老大身上一套,然后又指着那保镖:
“兄弟,来帮个忙,给你们老大捆紧一点!”
那保镖已经彻底软在地上了,他拼命摇头,说不出话来。
他去捆了纹老大,他还有命吗?
这煞星怎么不放过他呀!他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喽啰。真的毫无存在感,能不能当做没有看到他?
“珩哥,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说着便跪地磕头求饶。
这声音仿佛有感染力,他这一跪,一旁其他三个,腿也软了,竟然齐齐跪下,一起朝着顾珩磕头。
院子里面的十六个人之间的氛围早变了,早不是之前的肃杀和凶狠,取而代之的是无措和些微的恐惧。
顾珩根本不用说话,手一动,纹老大的脖子又挨了一刀,纹老大立刻呵斥,声音都变了调:
“混蛋,快过来,把我捆起来,你今天不捆我,明天我就杀了你,听到没有?”
那保镖满脸绝望,连滚带爬的跑过来,哆嗦着手,把纹老大捆成了个粽子。
期间,还经过了顾珩的多方指导,才能捆的如此完美。
顾珩刀没收,推着纹老大出了门,那十六人纷纷往旁边让了几步,戒备又畏缩的盯着顾珩看。
顾珩继续道:“纹老大,借一辆自行车,我带你去别的地方,这儿人太多了,我有点害怕呢。”
纹老大这时候已经汗如雨下,他觉得自己分分钟就要倒下了,他虛着一口气,勉强笑了笑:
“哪里的话,您说笑了,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随便这煞星带他去哪儿,那血流的,他只怕再这么磨蹭下去,他就要血流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