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止欢静静的听着。
她这三个哥哥,一旦遇到她的事情就会变得唠唠叨叨的。
明明平时也不算话多之人,每次一到她这里,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和操不完的心。
程止欢早已经习惯了三个哥哥们的唠叨,她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乖乖点头,应和着大哥的话。
程亦寒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多久,等到程止欢放下手中的筷子,他才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
“吃饱了?”他问道。
程止欢给他倒了一杯茶,“吃饱了。”
“大哥,喝点水。”
程亦寒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水,这才又开口说道:“好了,我看到你是安全的就行。”
他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时间,沉声道:“我得赶回海市了。”
“公司很忙吗?”程止欢一边站起来一边问道。
“嗯,最近要开展一个新业务。”程亦寒从椅背上将外套拿了起来,“你要是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不准一个人撑着,知道吗?”
程止欢知道自家大哥是担心自己,一一点头应了下来。
程亦寒穿上外套,抬手揉了揉程止欢的头发,像小时候那样,弹了弹她的额头。
他动作不敢太重,只象征性的弹了弹便收回了手。
“妹妹,我们等你回家。”他声音压低说道。
程止欢长睫微颤,知道家人们都很担心,再次说道:“嗯嗯,我很快就可以回家啦!”
程亦寒这才满意的转身离开。
餐厅的某包厢内,透过一扇窗,顾行景看到了程止欢。
但因为正好有柱子挡着,所以顾行景并没有看到程亦寒的脸,他只看到了他的小乖在和一个男人吃饭。
小乖还笑得很开心。
她甚至还让那个男人摸了她的头。
“咔嚓”一声,顾行景手里的红酒杯碎了一地。
如同鲜血一般的红酒从他指缝中缓缓滴落,啪嗒啪嗒的滴落在地上。
对面的关温吞了吞口水,不敢发出声音来。
他坐在顾行景对面,以为角度原因,所以并没有看到程止欢,更别说程亦寒了。
他只看到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紧紧盯着外面的顾行景突然就爆发了,那逼人的气势从他身上而出,压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关温真想给自己一巴掌,让他好奇景哥对程止欢是什么想法将景哥约了出来,这下好了,景哥不知道为什么生气了。
遭殃的是他啊!
现在别说好奇了,关温那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唯恐自己呼吸不对,景哥就向他发难了。
关温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而顾行景却在短暂的疯狂之后,重新拿了个酒杯,将剩下的红酒倒入了酒杯里,一饮而尽。
关温:……
红酒不是这么个喝法啊!
当然,关温只敢在心里吐槽,要让他真的开口这么说的话,他还没有这个胆子。
————
夜渐渐深了,程止欢早已经回到了顾家,刚洗完澡准备睡下,就听到了门铃响。
她下楼去开了门,就看到关温扶着喝醉的顾行景,一脸紧张。
“那什么,景哥喝醉了。”
关温有些心虚,他也不知道景哥酒量怎么这么差,明明之前千杯不倒,今天倒好,喝了一瓶红酒就醉了,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乖”,他也不敢听,赶忙就将人送回来了。
关温将顾行景往程止欢怀里一塞,连忙说道:“人我已经送回来了,我走了哈哈!”
他说完,根本不管程止欢是什么反应,快速离开了。
程止欢看着脸上泛着一抹绯红,眼神带着几分迷茫的顾行景,眉头轻蹙。
还真喝醉了啊。
她扶着顾行景往里走,他有些沉,大半个身子都靠在她身上,所幸她会用巧劲,这才不至于被他压垮。
好不容易走到了楼上,她准备将人送到侧卧,却在路过主卧时,被顾行景一下子扑倒在了门上。
顾行景单手撑着门,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来了个壁咚。
他身形高大,以至于她完全被他圈在了他怀里。
热息喷洒,带着淡淡的酒意。
顾行景低下头来,走廊里昏暗的的灯光落在他身上,投下一片阴影。
阴影将程止欢完全笼罩,密不透风。
程止欢抬头看向他,微微蹙眉,“你没醉?”
顾行景没有回答,他甚至没有开口说话。
粗重的呼吸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响起。
程止欢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那漂亮到极致的瞳眸多了几分让人退避三舍的冷意,锋利得像是要将人扎伤。
“小乖。”
顾行景性感又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
两个字清晰地落入到程止欢耳里,让她微微一怔。
她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她回想了一番,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搂在她腰间的手微微一紧,她明显感觉到了一丝压迫力。
顾行景将头埋于她的脖颈间,温热的鼻息就还那么喷在了她脖颈处,有些痒痒的。
“你要是没醉就回自己房间休息。”程止欢再次开口说道。
她没有刻意伪装成平日里的温柔,若是顾行景醉了,那他一定不会在意,若是没醉,那他一定会说些什么的。
可程止欢不知道,顾行景爱极了她这一副冷漠清冷的模样。
因为这才是真实的她,是不在他面前假装温柔的她。
顾行景喉头微动,将人抱得更紧,唇有意无意的蹭过她的锁骨。
程止欢身子微微一颤,身体好像着了魔,发出一声破碎的气音。
这一声犹如某种信号,让顾行景呼吸渐重。
“小乖。”
越发清晰的两个字在程止欢耳边响起。
顾行景瞳孔深处一片暗色,浓郁的暗色似乎要将程止欢完全吸到他身体里。
程止欢推了推顾行景,见他嘴里一直念叨着这两个字,倒是确定他真的喝醉了。
“行叭。”她嘀咕着,“看在你喝醉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
程止欢将主卧的门打开,扶着顾行景往大床那边走去。
她将人放了下来,刚准备转身就被顾行景抓住了手腕。
他腕骨处的黑色佛珠抵着她的手腕,坚硬又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