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晚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墨景郁寸步不离。
暗卫们见了互相对视,压低声音小声交谈。
“楚神医的脸色瞧着不太好,主子是不是把人得罪了?”
“主子对楚神医百依百顺的,怎会得罪?”
“主子们的事,我们哪知道。”
“话说回来,看主子这样子,我们的主母应当没有别的人选了吧?”
一阵静默,半晌,一道声音幽幽地道:“娶主母送三个小主子,全天下只有我们家主子了吧?”
又是一片诡异的沉默,好一会儿,林予意味深长地说:“要不说王爷人中龙凤呢。”
话音方落,方才讨论得最欢的几名暗卫蹭到他身边,八卦地问:“林哥,你贴身伺候主子,跟我们说说,主子和楚神医究竟怎么回事?”
林予回头看了一眼,没看见楚清晚和墨景郁,这才放心地道:“故事要从那个拿错的包袱说起……”
他不太有这方面的天赋,跌宕起伏的情节,到了他嘴里略显平淡。
即便如此,暗卫们仍听得津津有味,若墨景郁没有因为哄不好楚清晚而折返,他们茶余饭后便有了美谈。
“聊得开心么?”
墨景郁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林予背脊一僵,缓慢地转过身,假装无事发生:“王爷。”
墨景郁冷哼一声:“本王的私事,你倒是清楚。”
林予头皮发麻,有苦说不出。
暗卫们递给他一个同情的眼神,集体开溜,却被墨景郁叫住:“听得不尽兴么,跑什么?”
完蛋!
参与其中的暗卫们心头同时闪过这两个字,一个个鹌鹑似的低着头。
墨景郁淡淡地道:“回京自己去领罚。”
林予和一众暗卫齐声应“是”,活像霜打的茄子。
临近午时,车队整装出发。
与来时不同,这一次,墨景郁浩浩荡荡地回,百姓闻讯赶来,夹道相送。
楚清晚撑着车帘,叹为观止:“我没记错的话,你做将军时,主战场在西北,没成想到了西南一样受人敬仰。”
墨景郁道:“非也,他们会来,只因我荡平了瑞山土匪。”
若论起在西南的威望,他远不如沈钦,毕竟“战神”是他在西北打下来的,于这里而言只是个虚名。
楚清晚放下帘子:“说到沈将军,他竟没来么?”
据她这段时日的观察,沈钦对墨景郁极为崇拜,听闻后者要走,他唉声叹气的,按理来说,今日应当依依惜别才是。
熟料墨景郁道:“他昨天夜里回边陲了。”
弹丸小国贼心不死,知晓他来瑞山协助剿匪便蠢蠢欲动,他得回去主持大局。
楚清晚“哦”了声。
墨景郁撩起眼皮:“很想见他?”
楚清晚莫名其妙:“我见他作甚?”
墨景郁说:“看你一脸失落。”
“我哪……”楚清晚说到一半顿住,倏而粲然一笑,道,“是啊,沈将军威武俊俏,临行见不着他,我这心里别提多难过了。”
墨景郁脸一黑:“威武俊俏?心里难过?”
楚清晚点头如捣蒜:“那可不!哎呀,一想到下次再见不知何时,我的心就像缺了一块,不行,我得睡会儿,去梦中见见我的沈将军。”
墨景郁咬牙:“你的沈将军?”
楚清晚煞有介事地颔首,侧身靠在软塌上,一副要立刻入睡的模样。
墨景郁知晓她昨夜没睡好,忍了又忍,没将她拉起来,一个人坐着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