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车劳顿,楚清晚话少,诊治结束后就想走,墨景郁拉住她:“去哪儿?”
楚清晚道:“回屋睡觉啊。”
墨景郁眉梢一扬:“你要去和周默共处一室?”
楚清晚露出个不解的表情。
墨景郁道:“隔壁上房是为他准备的。”
楚清晚反手指着自己:“那我呢?睡通铺?”
墨景郁振振有词:“我们是夫妻,自要睡一屋。”
楚清晚提醒:“假夫妻。”
墨景郁没反驳,耐心地道:“若我没猜错,华清县县令与土匪是一丘之貉,眼下我们到了别人的地盘,更要万事小心。”
楚清晚想到方才瘸着腿出去的暗卫,接受了他的说辞。
可是,这屋子和在锦城时不一样——这里没有卧榻!
楚清晚挠挠后脑勺,打开柜子看了一眼,没有多余的被褥,她遂折身:“我去问掌柜的要褥子和被子,今夜睡地上。”
墨景郁没让她去,高深莫测地说:“难保掌柜和县令不会串通一气,你若去要被褥,我们就暴露了。”
楚清晚指指屋中仅有的一张床:“那这……”
墨景郁正直地说:“我睡觉还算老实,晚晚大可放心。”
楚清晚不是不放心他,以他这状态,她必定是安全的。
只是,他们男未婚女未嫁,睡在一张床上,委实有些不合礼数。
墨景郁也知这不该,但匪患事关重大,着实容不得马虎,而且,他想挨着她。
“晚晚,”墨景郁唤她,“委屈你了。”
楚清晚吃软不吃硬,这话在锦城时也曾听过,这会儿再来一遍,仍轻易说服了她。
睡一张床而已嘛,封建王朝的墨景郁都能接受,她一个新世纪穿来的先进灵魂有何可扭捏的?
楚清晚止住往外的步伐,率先走向床铺。
墨景郁嘴角一翘,有点儿得逞的坏。
路途劳累,以为会睡不好的两人都睡得相当不错,若没有一大早的尴尬,这将会是段不错的回忆。
“晚晚,该起了。”
天光大亮,墨景郁轻声和怀中的人说话,语气有些许紧绷,夹杂着某种忍耐。
楚清晚闭着眼:“唔,再睡会儿。”
墨景郁喉结滚动:“我要起。”
楚清晚不耐地皱眉:“那你起嘛,别喊我。”
那也得他能起啊!
墨景郁无奈叹息。
楚清晚嫌他吵,赶苍蝇似的挥了一下手,而后紧了紧怀中的抱枕。
等等!抱枕?
她不是随墨景郁外出了么,哪里来的抱枕?这抱枕还有温度,大夏天的,她怎会抱温热的抱枕?关键是也没这种抱枕啊!
楚清晚心中奇怪,小手四处探索。
“晚晚,再摸就出事了。”
迷糊间,耳边男声危险隐忍。
楚清晚怔了一下,旋即睁开眼睛,下一瞬猛地瞪大。
她竟是把墨景郁当成了抱枕,手脚并用地缠在他身上,连头都理所当然地枕在了他胸口。
更令她无颜见人的是,她的腿压在了不该压的地方,腿内侧明显感觉到被什么东西威胁了。
楚清晚脸色一僵,收回不规矩的手,弱弱地道:“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墨景郁暗暗咬牙:“晚晚,先起来。”
男人早上冲动,方才又被她一通“非礼”,他此刻很是煎熬。
楚清晚如梦初醒,只觉一股热气冲上脑门,眨眼将她烧成了熟虾。
她手忙脚乱地远离他,下床时被绊了一下,顾不上逗留,脚步漂浮地跑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