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证据,我现在拿不出来。”
听云如月这么说,云中鹤心中直发笑。
他猜的果然没错,她能拿出来什么证据?
当着皇上的面,云中鹤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来。
“拿不出来,你还敢在这儿大放厥词?月儿,大伯好歹养育你多年,你怎么能为了诬陷大伯,就说出这种荒谬的话来?”
他转身又跪皇上、太子,“皇上,太子殿下,我家彩蝶,在出嫁前日,还被这云如月用毒蛇毁了容貌,那毒只有她才有,还请皇上太子为老臣还有彩蝶做主,让她交出解药,还我女儿一张完美容貌。”
“彩蝶的脸,是你所为?!”
玉崇回想起昨天夜里看到跟厉鬼似的彩蝶,吓得他威仪尽失,叫整个寝宫的人看了笑话,没成想竟然是云如月所为!
刑将夜坐在轮椅上听着,觉得无聊,更是手指摩挲起了衣袖上的丝线,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云如月也不在意,纤细的倩影在大殿中站的笔直,清亮的眸子扫过众人,最后望向皇上。
“我只说证据现在拿不出来,并不是以后拿不出来,两日后,证据自然会给诸位奉上,再者……”
她露齿一笑,“大伯说我用毒蛇毁了妹妹容貌,这从何说起?”
“你休想狡辩,那毒蛇就在你身上,一搜便知!”
云中鹤说完,向玉崇眼神求助。
玉崇会意,当下沉声一喝,“金殿之上,竟敢私自带毒蛇上殿!来人!给我拿下云如月,搜身!”
刑将夜抬了抬眼,两眼探照灯似的在云如月身上扫过。
他也想看看,云将军那个娇娇柔柔的女儿,身上是不是真的有毒蛇这种东西。
“不必叫人这么麻烦。”云如月张开双臂,对着旁边宫女道,“你,过来搜吧。”
那宫女听说有毒蛇,畏畏缩缩,下意识看了一眼皇上。
“云如月如今入了幽王府的门,可是幽王妃,就你去搜吧。”皇上发话。
“是……”
小宫女颤颤巍巍的上前,开始在云如月身上摸索。
在场人都屏住呼吸,死死盯着那宫女动作,生怕有半点遗漏。
终于,那宫女摸向了云如月的袖子。
她穿的贴身,也就那袖子宽阔,若要藏东西,便是那处了。
“就在袖子里,就在袖子里!”云中鹤高喊起来,“被那毒蛇咬上一口,命就没了!”
玉崇更是直接道,“来人护驾!”
那宫女面色惨白,额上汗如雨下,战战兢兢的小手往云如月袖中探去。
“不必紧张。”云如月垂眸看着她。
蓦的,那宫女手摸到一个凉凉的东西,浑身顿时僵住。
“怎么样?抓到毒蛇了对不对?!”
云中鹤兴奋的老眼直冒光。
这该死的贱蹄子,竟然还敢跑到皇上跟前告状?真是不知死活!
本来还能多活两日,这下有皇上在,当场问你要了所有解药,你就可以直接去死了。
只是可惜,这样的话,就不能把云如月这贱人的死嫁祸在刑将夜头上了,他也碍眼的很……
“如何?”
看那宫女迟迟没有动静,皇上也禁不住发问。
宫女恍若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双腿一软,瘫软在地,手中顺势从云如月袖中抽出了那凉凉之物。
铮——
靠在前的侍卫,直接抽出长剑,准备斩杀毒蛇,却见那宫女颤抖的高抬起手,手里捏着的……是一块月牙儿形状的玉佩。
“我姨娘出嫁时给我的嫁妆,”云如月俯身,将自己玉佩收回,“大伯是将这东西认成毒蛇了吗?真是荒谬啊……”
她直起腰身,冲着皇上颔首一礼,“一场乌龙,让皇上受惊了。”
“不对!不对!”云中鹤略一沉吟,又高声道,“这女人绝对将毒蛇藏在了幽王府,皇上!”
牵扯到幽王府,刑将夜终于不再保持沉默。
“云尚书,胡扯也要有个限度,因你一句话,搜了本王的王妃不说,眼下还要再搜一搜本王的王府不成?”
“够了,”闹了一场乌龙,皇上面露不虞之色,“云爱卿,此事就此作罢。”
“皇上,小女……”
皇上一眼扫了过来,云中鹤剩下的话硬生生咽回肚子,无奈一叩头,“臣知道了。”
“云如月,”皇上站起身来,垂眸望着殿下女子,“污蔑朝廷官员,可不是小罪名,朕便依你所言,两日后看那证据,但如若两日后你拿不出证据……”
云如月底气十足,“放心,小女子定说到做到。”
“好了,都退下吧。”
皇上离去,场中气氛瞬间松懈。
玉崇提步朝云如月走来,似是想看清楚,自己原先要娶的女子是个什么模样。
方才离得远没看清,眼下距离近了,才发现云如月生的花容月貌。
一双胧月皎皎的双眸朝他望去,心弦好似也为之一动。
若是骠骑大将军云中天还活着,他定然乐意娶她为妃,可惜,她如今孤家寡人一个,娶了她毫无用处。
要成王者,可不能被美色耽误。
他立马收回视线,斜睨向轮椅上坐着的刑将夜,伸脚轻踢了下轮椅。
“幽王在京都为残腿求医问药这么些年,怎么还不见起色?该不会是为了赖在京都……故意装的吧?”
刑将夜掀起眼皮看他,“若太子殿下羡慕本王整日坐轮椅,本王明日便差人送一副到太子寝宫,祝太子也可以早日享用轮椅。”
玉崇并不恼怒,“呵”的轻笑一声,“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他前脚一走,云中鹤后脚快步追上。
走到云如月跟前时,还不忘剜她一眼。
云如月也不放在心上,日后有这老东西求她的时候。
人都走了,云如月才漫不经心的开口,“自家王妃被搜身,幽王真是沉得住气啊……”
“被宫女搜个身而已。”
他抬手,示意云如月推他出去。
可等了片刻,云如月没有半点动静。
再回头一看,云如月早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