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欢突然想起之前柳无痕对他所说的本命之剑,恐怕描绘的就是这星辰与皓月两剑。
他现在才隐隐察觉,自己对所谓的传承之力根本了解不深,而这位未婚妻实力应该早已经超出了他对这世间武学的想象。
面对洛素昕这样的强者,宁可儿能在她手下过上一招吗?
不止是柳若欢这么想,乔靖柔也不认为宁可儿能赢对方。
远处的宁可儿用眼角瞥见柳若欢投来关切的目光,似是在担心自己,心中微微一甜。
“洛小姐!宁可儿本性是好的,可千万要手下留情呀!”
听到柳若欢竟然向洛素昕开口求饶,宁可儿的脸上不禁变色,转为惊怒。
原来他只是担心自己打不过对方!
“你给我闭嘴!”
宁可儿单脚撑地跃起,脚尖点在那凤凰的虚影之下,整个人都停留在了半空之中。
宁可儿咬紧牙关,一字一字的叮嘱道:“你们这些自诩正道的仙子,若是不出全力,恐怕就会死在我这金翅凤凰的威势中,还请务必施展全力。”
话一说完,她的手势再度变化数个结印,这些结印交错而行,引导她身下的凤凰做出各式动作。
而在这尊凤凰之前,有一颗明媚闪耀的光球浮现出来。
伴随着凤凰在它身边舞动,这光球也扩张的越来越大。
“凤舞金日!”
乔靖柔看着宁可儿,心中震惊,“没想到已经陨落掌门的魔门,竟然也能有参破兽神印的奇才。她背后金翅凤凰的形态已经有七八成实影,如果稍加修炼,定能唤出真正的凤凰。”
柳若欢觉得宁可儿脚下的凤凰声势浩大,比起他们相见时已经不知道强上了多少。
如今听到乔靖柔说还有真正的凤凰,不禁一愣,“真正的凤凰?”
“魔门的圣兽决,据传是她们第一代门主依据幽王墓中的四圣兽所创,修至大成时便能唤出各尊圣兽分身。”
柳若欢联想到那尊驰骋湖底,所向披靡的乌龟,心中登时感受到了这心决的可怕之处。
再看场中时,宁可儿的招式蓄力已经达到顶峰,那光球膨胀到她身体的几倍大,其中流窜的暴躁气息似乎随时都要裂开一般。
洛素昕反手拔剑,从原地一跃而起,衣裙迎着强风飘动,姿态曼妙如舞。
剑迎着光球而出,两者在触碰的一瞬间,光球化作了万般星点,从天空死落而下。
宁可儿眯起眼眸,看着洛素昕的剑从其中穿过,不慌不忙,直到对方的剑尖快到自己面前时,她才伸出双掌轻轻一拍。
瞬间,那些星点如同被火烧一般,全部炸响,整座洞窟开始被这万千轰响炸的隐隐颤鸣。
而观战的其余三人也不得不用手掌盖眼,防止被这些光芒刺瞎了眼。
刺眼的光晕散去,场上再度浮现出二人的身影。
柳若欢才发现,这洛素昕的剑已经到了宁可儿的眉前,若不是有一道冰晶拦着,可能宁可儿就被一剑穿眉而死了。
宁可儿的脸色煞白,她不曾想自己全力而出居然还在对方手下接不过一招。
洛素昕平淡的面容忽然失色,低头对着地面咳出一口鲜血,宁可儿见对方露出破绽,迅速将身形退到了顾清瑶身边,而身边的火凤也消散于半空之中。
“这是内伤?”
乔靖柔看着洛素昕突然咳血,惊声道:“素昕前两日催动真气赶路,后面又强行出招与人动武,恐怕这几日都未曾康复。”
洛素昕将剑刃插在脚下的石板中,用以支撑身体,她伸袖抹去了嘴角的血痕,对着对面的顾清瑶轻声问道:“这冰晶是你所凝?”
“是我,不过你现在的身体,遇上我必败无疑……我也不愿占人便宜,以后等你状态完全之时,你我再来一决胜负。”
顾清瑶的声音轻细,单论声线的悦耳程度,比起洛素昕也不遑多让。
两人在碰面之时,就如同红白两朵玫瑰同台竞艳,不分伯仲。
洛素昕本想说些什么,但是又感觉对方说的都对,一时之间闭嘴沉默下来。
然而这安静的局面不过过了片刻,整座溶洞内就又开始了接连三道震响。
“咚!咚!咚!”
这三声震响充斥在地底,似是要将整座溶洞都撕成碎片。
在声响震动之后,众人眼前竟又出现了一道下沉的入口。
这新的地道涌现,直接将在场众人都惊得一愣。
乔靖柔更是失声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我先前来这里探过,根本就没有一丝痕迹,怎么如今这地底居然还有其他通道?难道说乔三姨的研究还藏有后手?”
柳若欢转头问道:“乔小姐,你不是说这里还未来过吗?”
乔靖柔这才察觉到自己不知不觉中露了马脚,面色微红侧过头去,“我就是想和你来查询一下乔三姨生前的研究,看看你的智谋能否给我们带来一些新的思路。”
柳若欢心中有些无语,哪有你这种说法?合着今日要是其他三人不在,他们二人就等于孤男寡女待在一起了。
远处的顾清瑶,在看着这处地道片刻后率先开口,“这地道深处的气息,和我当年在天山某处遗迹所感受到的力量一模一样。”
“天山?那岂不是……”
宁可儿惊问一声,忽然意识到现场还有其他人在,便急忙趾高气扬的对柳若欢说道:“呆少主,快些过来,小师妹的情报才不会分享给你身边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
柳若欢搂起袖子走上前拍了一下她的头,“你都在说些什么坏话,洛小姐和乔小姐前几日都在碧水阁中对我出手相助,要不是她们俩,站在你面前的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宁可儿捂着额头,眼神不住的打量着乔靖柔和洛素昕,随后撅起了嘴。
“那也是窥视你的美貌,意图不轨。”
“咳,她们可都是名门大家,定然不会有你说的这种想法。”
柳若欢话一出口,便看见另外两女微微低头,不敢直视这里,像是被宁可儿说中了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