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蠡点点头,用左手将衣袖撕开一个布条,将伤口处简单包扎了下,接着对有过駸族长说道:“先把这小子给宰了。”
“原来你俩是夫妻啊,您难道是寒浞。”说完,季杼摇了摇头。
“这么丑的女人你都敢娶,看来你的品味还真不错。”
“你,你,你个小兔崽子,今日不将你杀了祭旗,决不罢休。”
说完朝季杼刺去,此时的姜蠡也再度提起双剑,朝季杼刺去,大有不把他大卸八块决不罢休之势。
季杼一看,大事不妙,正跟有过駸族长胶着而战,双剑刺将过来,吓的丢掉戈矛朝后退去,但还是晚了一步,剑已划破他的肩膀,涓涓细流顺着胳膊流了下来。
再看兵士们,自己的兵士被分割成三个部分,北侧英勇的兵士奋勇地与敌军拼杀着,击退一波又一波的寒军,地上已经堆满了双方的士兵,现场混乱不堪,双方早已杀红了眼,拼杀声,哀嚎声冲刺着整个山谷,涌入的兵士越来越多,夏军逐步呈现颓势,但仍越战越勇。
南侧,每个兵士的身上已无完好的躯干,鲜血已经浸湿他们的衣服,地上早已堆满尸体,偶尔几个捂着伤口哀嚎地躺在地上,哀嚎声与兵器交接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山坳,夏军颓势已十分明显。
中军,已经攻入夏军后方,军队损失已七八分,仅有的夏军仍在做顽强抵抗,拼命地向寒军冲锋,无奈兵力悬殊,只能被碾压式地被迫后退。
整个战场一片混乱,突然间,狂风暴雨倾盆而下,雨水遮掩了兵士们的视线,兵士们来不及抹去遮挡视线的雨水,向身边的兵士们砍去,哀嚎声,喊杀声此起彼伏地在四周响彻,季杼慌乱地向后撤去,此时已经失去了器械,在慌乱中仓皇地奔跑着,后面姜蠡与有过駸族长紧追不舍,边追边喊:“抓住那小子,不要让他逃了。”
“快、快、快抓住他,不要让他逃了。”
他们的喊声,被雨水和厮杀、哀嚎声淹没,兵士们并没有停止厮杀,仍奋不顾身地向周边攻击范围内的兵士砍杀而去,分不清敌我兵力,在泥泞的山凹里面拼杀。
“夏国的将士们,快撤,快撤!”
季杼边跑边嘶吼地向兵士们喊道。
部分夏军开始在混乱中向后撤退,由于双方兵士胶着,在雨水迷雾中难辨敌我,并没有成功撤退,季杼看着混乱的战场,一不小心踉跄地摔倒在地,他顾不得疼痛,不顾一切重新站立起来,用尽力气向帝丘方向跑去。
当他逃至距帝丘城约30余里的一处灌木丛中,疼痛的他,摔倒在泥泞的草丛中,不省人事。
这时两个各带着包袱匆匆朝帝丘城方向跑去,跑一阵就在路边的灌木丛躲藏一会,任雨水倾泻到她们娇嫩的肌肤上,颤抖的身体相互依靠着,似乎这样才不显得冰冷,远远望去,道路上除了倾盆的大雨外,没有任何声音,雾蒙蒙的看不到十米之远,其中,一个女人对另外一个女人说道:“姐姐,应该没人能追上我们了吧!”
“没事的,没事的,你别担心红狐,没事的,有姐姐在,有姐姐在。”
只见她将另外一个女孩紧紧地抱着,似乎在给她畏惧的心灵里一份安慰。
“姐姐,听说纯狐姐姐在夏国受到王的宠爱,我们这次从寒国逃出来,纯狐姐姐能不能收留我们?”
只见那个叫红狐的姑娘疑惑地看着另外一个女孩,在等待着她给她答复。
“好妹妹,一定会的,我们狐族已经没有了家,女人们被寒国抓进宫中,寒浇,寒戏这两个恶贼死了活该,他们的死,却让姜蠡对我们恨之入骨,加上纯狐姐姐的逃离,我们的命运很渺小,我族很多女人已经死在她们的淫威之下,这次我们偷逃出来,她们将会受到更为严厉的惩罚。”
那个年长的女子捋了捋红狐脸上贴着的秀发,妩媚的神情在雨水的沁润下娇艳欲滴,成熟韵味之下透露着青涩的味道,白皙的肌肤在雨水的冲洗下褶褶发光,衣服上沾满了一路奔波的泥浆,显得十分怜人。
“姐姐、我们什么时间才能到达帝丘城,与纯狐姐姐见面呢?”
“应该快了,我们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该朝哪里走了?今天估计咱们要在这里过夜了。”
“姐姐,我怕!”
“不怕,不怕,有姐姐在。”
“姐姐,我们狐族就那么讨人厌吗?为什么寒浇要杀我们全族?”
只见年长的那个女人将眼睛注视着远方,陷入到回忆当中,心中无限地惆怅。
“我们狐族惹谁了,为什么我们要受到如此的对待,难道这就是我们狐族人的命?”
想到这里,她轻柔地抚摸着红狐的发丝,用手抚去脸上沾的污泥,心中带着无限的恨意说道:“狐族的仇,我相信上天一定能帮我们报的,狐族一定会重建起来,我们一定要将我们还活着的姐妹们想尽一切办法解救出来。”
“姐姐,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现在咱们狐族只有咱俩相依为命了,我想阿姆和阿爹了。”
说完忍不住哭了起来。
“妹妹别哭,相信我们一定能找到纯狐姐姐的。”
俩人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咳、咳、咳。”从不远处传来三声咳嗽,只见那个姐姐用手捂住红狐的嘴,俩人屏住呼吸,警觉地向传来咳嗽声的地方望去,眼前的模糊并没有任何发现。
俩人壮着胆子,蹑手蹑脚轻声地向发出声音的地方挪去,待他们走近,只见一个少年蜷缩着身子躺在草丛里,一动不动地任凭雨水拼命地砸落在他的身上,鲜血在雨水的浸润下已经浸湿了他的衣服,地上一滩鲜红异常瞩目。
“坏人,我杀了他。”只见红狐从包袱里拿出一根木钗就要向他刺去,这时那位年长的姐姐抓住她的手,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莽撞,然后低下头,用纤纤玉手将他额头上的发丝捋向一边,从包裹里,掏出一张雨水打湿的手帕,用手拧了拧,拭去他脸上的泥泞,一张俊秀的脸呈现在两人面前。
她轻轻地将他的衣袖用尽力气撕开,划痕处,鲜血仍在涓涓地朝外渗出,在雨水的作用下,越来越多,她拿起手帕将他的伤口包扎起来,包裹盖在他的伤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