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天就是太生气了,不是那个意思。”温阮儿连忙解释,“他也是觉得,我们的事情拖得太久了,他作为父亲,当然心疼我了。”
温阮儿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拽了拽薄凉辰的衣袖,“你能体谅他的,对不对?”
薄凉辰瞥了她一眼。
不着痕迹的把手抽了出来,却说了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谁让你穿成这样的?去换掉。”
温阮儿咬着唇角。
“可是我没带衣服。”她有些委屈,明明上次按照萧毅教的,模仿钟曦的穿衣打扮,薄凉辰对她还很温柔的。
现在怎么……
“那就回温家去。”他如此说着,起身便要走。
“凉辰,你要是真的不喜欢我,那我们就结束吧,我下午就去把孩子拿掉。”温阮儿迫不得已,使出了最后一招,“虽然这孩子还没见过这个世界,但我想,就这么生下他,注定是不会幸福的。”
她一边哭着抹泪,一边给薄凉辰施加压力。
“我不想让他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
这话,一点都没错。
任何男人都会为她的眼泪心疼,为自己的态度道歉。
但是,薄凉辰是个例外。
“好,我给你找最好的大夫。”
“……”
这不是她想要结果。
但薄凉辰说的又好像没什么错,一下子,温阮儿都懵了。
就在她想要继续开口说什么的时候,瞥见楼上有一抹身影,正在朝这边看着。
温阮儿一抬头,“她怎么在这儿!”
薄凉辰也朝楼上看了一眼,眼神深邃漆黑,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钟曦,你不要脸!”
钟曦无视了温阮儿,一步步走下台阶,径直走向两人,看到桌面上那碗汤,“没人喝?”
“这是我亲手给凉辰煲的,你不许碰。”温阮儿恨得都想要杀了钟曦了,奈何薄凉辰在,她要绷着点,不能真的丢了脸面。
她来之前,她爸就已经说了。
最近这几天,薄凉辰因为钟家公司的事,跟几个董事闹得很不愉快,也许钟曦待在这儿,就是她对薄凉辰死缠烂打,想要达到她的目的,甚至,主动献身?
这么想着,温阮儿心里有了打算。
“他会喝吗?”钟曦轻笑了下,“再说,我也不稀罕。”
另一边张姐早就端出了煮好的粥,“钟小姐,吃早餐吧。”
“谢谢张姐。”钟曦就当着温阮儿的面,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凉辰,为什么她又住进来了!”温阮儿绷不住了,“因为她,你跟董事们闹到那个地步还不够?再这么下去,你的名声就要毁在她手里了。”
一句话,薄凉辰的眼神冷了下去。
昨晚董事们找上门的事,他还没跟温阮儿提过。
她居然知道的这么清楚?
男人眉心间冷意渐浓,餐厅里的气氛也悄然发生了变化,唯一没有被影响的也就是钟曦了。
温阮儿气的直咬牙。
明明她一大早来见薄凉辰,就是要跟他和好的,结果现在却闹成这样。
都是钟曦的错!
她阴魂不散,才会导致自己跟薄凉辰关系变差。
钟曦吃饱喝足,没闲工夫听他们吵架,跟张姐道了别,就自然走出了别墅大门。
刚出了门口,就远远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黑色商务车。
她嘴角嗪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薄凉辰这顶绿帽子戴得还真是稳稳当当。
不过,她暂时还没想到怎么利用这张牌,要是薄凉辰提前一步知道,就没意思了。
她这么想着,沿着坡路,往市区的方向走去。
别墅里。
温阮儿还在哭哭啼啼的,委屈的念叨着,“凉辰,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这段时间,我压力也很大。”
“所以呢?”
男人一眼扫过来,“压力太大,就去跟那些导演应酬。”
“我……我只是去吃饭而已,没做别的!”温阮儿眼眸一转,忽然想到了件事,“我之前见到钟曦跟那个林导演走的很近,肯定是她在背后说了我什么,要不然林导演也不会几次邀请我。”
谎圆不过去了。
就把责任甩到别人头上?
薄凉辰听她这样的狡辩已经听腻了,“温阮儿,你刚刚说的也有道理。”
温阮儿眼眸一亮,以为自己说动了他。
“凉辰,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不,我的意思是,你的确该好好想想,要不要留下这个孩子。”他的眼神冷了下去,不沾半点情绪,“生下孩子,我一定负责到底,但是,那个家庭是不幸福的。”
他不爱温阮儿。
只是因着这一份责任一再给她机会。
但她已经磨光了他所有的耐性。
“凉辰,你怎么能……”温阮儿急的哭了出来。
薄凉辰起身拽起外套,阔步走了出去。
张姐见着温阮儿怀着孕,怕她哭坏了身体,就上前去扶她。
没想到,被温阮儿重重推开。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碰我!”温阮儿狠声骂了一句,站起来,就追着薄凉辰往外走去。
却没想到,一出门,就看到薄凉辰回过身,正冷冷盯着她。
温阮儿浑身一颤。
恍然醒悟,“我,我不是故意推她的,我……”
她哪里想得到,这个佣人在薄凉辰眼里,地位这么高。
这一次,薄凉辰连话都懒得说,冷着脸绕过温阮儿,把张姐扶了起来。
然后直接关上了门。
温阮儿站在台阶上,眼泪不住的往下掉。
……
薄氏集团门口。
钟曦戴着鸭舌帽,手里拿着今早的报纸。
“薄氏集团内部分歧严重,股价跌了一个点。”
“西部城区开发案或有可能暂时告停。”
她抬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天空,这种天气,人的心情也好。
很快,薄氏集团那几位董事的车驶入了停车场。
钟曦锁定了其中几辆,昨晚,就是他们逼得她回不了家,既然他们这么在乎钟家的事,那就别怪她了。
钟曦左右看了看,穿过地下街道,直奔对面的薄氏大厦。
“你哪个部门的!”
巡视的保安喊了她一声。
钟曦立刻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单纯无害的笑脸,“广告部,曾曦。”
她说的自然,甚至知道一条只有迟到的员工才会走的小道,三拐五拐,就绕进了大厦。
保安只当她是自己人,走过去拍了拍人脸识别的机器,拿出对讲机喊了声,“B2的机器又坏了。”